谢静舒并不愿意,“不了,母亲。舒儿有些困乏,就先回去歇息,让心儿带几位妹妹去吧。”
这院子的景色,她早就看够了,何况她将要进去的另一个院子比这的景色更要好?可是,这里她犹能出去,而另一个院子,入了恐怕就再难离开。
“舒儿……你去吧。”冯氏无奈,随着及笄这日的到来,谢静舒就再无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谢静舒依旧笑,福身道:“那女儿先告退。姑母还有莹儿妹妹,你们随意。”说完,也不再多做逗留,任由丫鬟扶着,出了沐瑞院。
被冷落多时的谢静心,乖巧地上前,将桌上的茶杯贴心地递到冯氏面前,安慰道:“母亲,喝口茶润润嗓子。上次在云来寺,女儿听一位送饭的小师父说,她有一次给闭关修炼的青云大师送斋饭,大师闲聊的时候,提起过咱们大姐姐,说姐姐日后贵不堪言,有母仪天下的命呢。”
冯氏双眼一亮,忙问:“此话当真?”
连一旁坐着的谢英梅也是捂着胸口,一阵狂喜。
谢静心也是道听途说自然不敢确定,“女儿也不敢确定,就是听小师父这么说,青云大师还千叮嘱万嘱咐,万万不可怠慢咱们呢。”但是偏偏就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却更让人信服。
冯氏狂喜过后,也清醒过来,厉声吩咐:“这些莫须有东西何必在这里胡说八道,此事不可再提。二妹妹,你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还是莫要听心儿信口雌黄,免得落下祸根。我只求我的舒儿入宫后平平安安,诞下子嗣。”
“大嫂说得是。”谢英梅心知肚明,自然万分符合,“还是让心儿带她们出去玩耍,让我们姑嫂二人说说闲话?”
没有存在感的谢飞絮,赶紧抓住机会,鼓起勇气上前,道:“母亲,絮儿,絮儿……”
靠在冯氏怀里的谢静忧不耐,坐起来冷笑道:“有话直说,你吞吞吐吐干什么?不会又将母亲赏你的东西弄没了吧?”
“不,不是的。母亲,絮儿想明日儿出府去看看,添置一些小玩意,顺带给给位姐姐妹妹带些谢礼。絮儿回府这些日子,都收了姐妹们的心意,却从未……”
“呸,谁稀罕。”谢静忧翻了翻白眼。
冯氏板起脸来,洋装恼怒地拍了拍谢静忧的脸,喝诉:“忧儿,如何说话的?你三姐姐也是一片心意,休得无礼。”
“母亲……”谢飞絮并没有理会谢静忧,只是看着冯氏,等她的态度。
这点要求,冯氏没有理由拒绝,“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有一条,明日要多带些丫鬟婆子在身边伺候,我待会让福伯给你安排个得力的车夫。顾好自己,莫要再让人冲撞到了。”
谢飞絮欢快地笑了起来,清澈的眸子里全是满足,感激地叩头:“谢母亲。”
“絮儿,你刚回府,手上没什么银钱,随便买些玩意变好,和自家姐妹莫要较真。母亲,你说是也不是?”谢静心笑着叮嘱,还没忘向冯氏讨好。
冯氏一脸亲和,甚是无奈地笑这打趣,“是是是,母亲的话都被你说了去,真真是拿你没办法。快去玩儿,别在这里给我这个母亲添堵才好。”
“是,听母亲的。”说着,谢静心忙招呼几个姐妹,“忧儿,絮儿,莹儿,我们走吧。”真是好不亲昵。
出了沐瑞院,谢飞絮弱弱地问:“二姐姐,五妹妹怎么不来?”
谢静心惊讶,“五妹妹的丫鬟不是来和李嬷嬷说了吗?你不知道?她刚服了药,躺下了。”
“她都不出屋,又如何得知我们姐妹的事情,哼……”谢静忧不满地哼哼,让谢飞絮十分苦恼,真的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意见,处处针对自己。
虽说从来没把这个性格乖戾的妹子放在眼里,却也抵不住一个苍蝇整天在你耳边嗡嗡地嚷个不停的。
她有种冲动,想趁着没人的时候,用麻袋将谢静忧罩起来,暴打一顿,好好痛快一场。
可是现在不行,她只能顺着谢静忧的话,说:“那我们一会去四妹房里坐坐,讨杯茶喝?说起来,我还没去姐姐妹妹们的院内看过,明日回来后,定亲自上门赔罪。”
谢静忧拉下脸,不满地道:“呸,谁稀罕你来?不过,莹儿和二姐姐倒是欢迎。”
这个死小孩,就是针对她。谢飞絮瘪瘪嘴,落后几步没有再说话。
不知不觉,众人走到了静思湖,那日谢飞絮一墙之隔没有看到满湖荷花盛开的场面,而后来莉香落水,她也只是泪眼朦胧,来不及细看,今日一见,真是可谓是美。
这单单是一个侯府的湖畔,却一眼看不到尽头,可以想象,这个侯府有多大,谢飞絮不由得感慨。
随着众人上了凉亭,丫鬟婆子早已将茶水果子摆了起来,熏香缠绕,荷塘美景,倒是落了满地的清香。
“喂,你们快看,那是我哥和二位表哥吗?”邵朱莹指着远处湖心上面一艘小船,大声喊起来,“大表哥,大表哥,我们在这里……”
邵朱莹的大哥,也就是她们的表哥。
谢飞絮眯起眼,盯着远处的船只,突然发现,后面还跟着一艘,兴许是听到了唤声,船舱中的几个身影纷纷站了出来,看不清面容,但这身形单是看着,就知道一个个气质不凡。
晕,这还有外男?
一旁的谢静心和谢静忧仿佛也注意到了,激动地站起来,本还镇定的脸蛋突然染上了一抹诡异的红晕。
“你莫要再嚷嚷,那是靖王府的几位公子爷,休得失了体面。”谢静忧冷冷地喝诉了不顾形象的邵朱莹。
邵朱莹一愣,连忙捂住嘴巴。不过,她的心只在谢庭正的身上,因为也没觉得有甚失礼的地方。
真是麻烦,谢飞絮不喜欢和这些人有任何的接触,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这些人,从一个金丝笼换到另一个更为坚固的金屋子。
若真要嫁,她情愿嫁个恒子,那样至少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