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沐瑞院灯火辉煌,冯氏小鸟依人,伏在谢守仁的身上,柔情万种地替他宽衣解带。
对于冯氏的温柔贤惠、聪明能干,谢守仁一直很是感激,所以对她所出的几个子女,从来都是疼爱有加,嫡、庶有别恐怕在他身上,分得最为清明。
可是,他毕竟也是男人,奈何不了年轻靓丽的姨娘挑拨,情动至深,夜夜留宿楚姨娘处,仿似人间仙境。但是现在看着灯光下,温婉的**,他又不由得生出一丝愧疚。
“纯儿……”谢守仁他一把将冯氏抱了起来,挑起帘子进了里间。
冯氏风韵犹存,羞涩的娇嗔一声“夫君”,犹如二八少女,引得谢守仁心底一片酥麻。
一场激烈的欢爱之后,冯氏长发披肩,趴在谢守仁的身上,开始谈论府内的事情了。
“絮儿刚回府,这算是上天的庇佑,而舒儿又进宫在即,妾身想着得带儿女们去云来寺还愿,求佛祖保佑我儿平安。也好为娘亲祈福,讨个吉利。夫君意下如何?”
她从不像别的姨娘,除了伺候他,就是无休止的向他抱怨琐事、索取好处,他的妻,更会为他打理家业,养育儿女,分担压力,共同进退。
“这些你做主便可。只是这个谢飞絮,没给你添麻烦吧?”谢守仁拢了拢被子,找个舒服的位置,半靠着床边,后面一句,语气不善。
冯氏摇摇头,大度地道:“那倒没有,只是这孩子也不知道之前受了什么苦,脑袋看着似是有些含糊,妾身觉着一些日常礼仪还须让她好好学学,不然日后不好配人。也怕失了侯府的体面。”
“请个严厉些的管教嬷嬷便可,不必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何况我也没指望她能嫁得好,日后来益我谢家。哼,只要她能安分守己,过几年寻个远些的地方,将她送走便可。”谢守仁说得十分无情,就像这个根本不是他女儿,而是一个祸害一样。
“夫君难道是怕……”
“那是自然,这个世上哪能又不透风的墙。”
“可是娘亲那边……”
“谢飞絮今年才十二,等她及笄还有些时日,母亲那边先不要理会就是了。”谢守仁摆摆手,似乎对这个话题再无半点兴趣。
冯氏心底乐不可支,没有什么比知道丈夫心中的想法更来的让她开心。谢守仁对庶子庶女越是冷漠,她心里越是舒坦。只有这样,才能更好证明,她在谢守仁心中的重要性,和她在侯府的地位。
但是谢守仁可以这般说,她却不能,因为面上她要做一个大度贤惠的妻子和母亲,所以对于他们的日常用度花费,她从不苛刻,毕竟这些庶女日后都大有用处,再者她不是没头没脑的低等妇人,名声对她来说十分重要。
冯氏最是懂得看眼色,见谢守仁不耐,便立刻转移了话题,“舒儿下个月十五就及笄了,别说是要送进宫里的人儿,就是我谢家的嫡长女,也是该大肆操办的,夫君对这宴请的客人,可有头绪?”
谢守仁沉吟了片刻,道:“其他的就是和咱们府平日里来往密切的大臣勋贵,至于靖王府……势必是要请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打发人来,最好那几个公子爷也一并同来。”
“夫君是想让忧儿嫁到靖王府?”说到关乎自身女儿的事情,冯氏立马坐了起来,正色道。
“靖王府虽说是异姓王,但却是开国功勋,百年来手握重兵,现在也是傲视一方,连当今圣上也得称靖王爷一声王叔,忧儿能嫁进去,是她的福气,也是咱们侯府的福气,只是忧儿要嫁也势必是嫁世子才行,可现在大公子步宁起也不小了,不知为何靖王爷还没为他请封世子。”
谢守仁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冯氏也知这事的重要性,她想了想,还是更操心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开口:“只是夫君,您莫怪妾身目光短浅。实在是咱们忧儿心性单纯、性格直爽,就怕这靖王府关系复杂,日后会受苦啊!再者,舒儿都进宫了,以她的姿色自然能博得皇上欢心的,对咱们侯府已是最好的庇护,妾身不想忧儿再受苦。”
谢守仁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疼忧儿,可是你也知谢家已经不比从前了,外面看着光鲜靓丽,可底子却已是单薄,加上本侯这些年也无甚功绩,若是正儿考不到功名,日后再难雄起来,而舒儿没一个强大的外家支撑,靠姿色得到圣宠又怎会长久?”
“可是……”冯氏还是心有不甘。凭什么她的女儿,都要为这头家牺牲呢?这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女儿啊!送舒儿进宫,已是割了她的心头肉,现在忧儿……
“行啦,你也莫要杞人忧天,靖王府的大公子有多出色你又不是不知道,忧儿能嫁这么好的郎君,也实属难得。若实在舍不得忧儿,不是还有几个庶女吗?到时候你选一个嫁娶,她们自是感恩戴德的。”谢守仁见妻子如此,也是于心不忍。
嫡次女他还有些不舍,但是庶女对他来说,却像是做买卖的物什。
冯氏娇嗔道:“可是人家靖王府世子,可会愿意却咱家的庶女为妻?日后还是王妃呢。”
“你看着顺眼的,就挑一个养在脚下便好了。何必想这么多呢?”谢守仁不耐,搂着怀中的**,俯身下去,又是一夜春宵满帐。
昔日一早,谢飞絮等人来请安,却看到冯氏脸色粉红娇嫩不似往日,一看就是被宠爱过的女人,而她今天的心情似是十分好,平日对她们虽然也是和颜悦色,但却没有今天那么大方温和。
冯氏温柔地将谢飞絮拉到身边,道:“絮儿,母亲已经和你父亲商量过,因着舒儿下月就及笄,咱们府内是要摆宴请客的,到时候你们姐妹也是要出面接待贵客的。礼仪规矩上,你还是欠缺了些,母亲给你请了个教养嬷嬷,专教习你礼仪,你可要认真学习,莫要辜负你父亲和我的一片心意。”
“是,母亲。”谢飞絮乖巧地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