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展颜压根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又道:“以前这岛上有个姑娘也是捡了一只白元虎幼崽,自小与之十分亲近,后来白元虎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那姑娘还是与那虎很亲近,一日与虎玩闹时失了分寸,被白元虎舔了一口,你猜怎么着,那姑娘半张脸都没了皮肉!”
展颜摆弄膝上的白元虎,“你到底怎么回事,一时叫我不要怕它,它是多么多么无害;一时又告诉我不要跟它玩的亲近,你是精分怎么着?”
洛酒没追问‘精分’是什么意思,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不过自己确实挺矛盾的,可自己也没说错啊?
展颜见他有些纠结的神色,道:“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啦,我会小心的。”她把白元虎的身体立起来,抓着一只爪子,道:“快跟你洛哥哥打个招呼!”
“谁是它哥哥,你这人……”没法形容她这种行径。
“好好好,他不是你哥,但我是你姐姐哦,记住哦!”最后还在虎脑袋上亲了一口。这把白元虎给烦的,眯着眼睛狠狠用爪子巴拉了几下脑袋。
“哦,你竟然敢嫌弃我。”说完又亲了老虎脑袋一口。白元虎又烦了,继续重复前面的动作。
洛酒现在真的是无语至极了,这丫头到底是什么变的?怎么说话做事这么……这么……特立独行呢?
展颜抬头问道:“它有名字吗?”
洛酒摇摇头。
“太好了,那我给它起一个。对了它是公的母的?”
洛酒条件反射道:“母的。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展颜托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母的,那叫小白,小花都行!”
洛酒扶额道:“你有点文化好吗?好歹学了那么多诗词歌赋,要是让公孙博学知道了,他会把你嘲笑死的。”
展颜白了他一眼,道:“别提那些破诗词歌赋了,我压根没长那根弦。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诶,对了,那就叫小诗,这个有意境了吧。”
洛酒摆摆手,无力极了,同情的看了白元虎一眼,“随你吧,我去看看踏雪。”
展颜握握白元虎的粗爪子,“还是不好,太没亲和力力了,好像小言的女配的名字,不如就叫你展小妹好了,来给姐姐笑一个。我告诉你啊,还是你的名字最好,一匹马叫什么踏雪逐月的酸死了,嘿嘿嘿,我聪明不?”
白元虎,不,现在该叫小妹了,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地闭上了虎眼。
展颜被洛酒拉出去溜了一圈,终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床上,因为心情急迫连饭也顾不上吃。
刚要进入空间,又听见小圆咋咋呼呼的声音,“小姐啊大公子来了!您别睡觉了。”
展颜气的直捶床板,今天就不是进空间的黄道吉日啊!
纪明义提着食盒大步走进来,笑道:“听说你不吃饭就要睡觉?那可不成。”
展颜瞅了一眼小圆,小圆俏皮伸了下舌头,嘿嘿一笑道:“我只与大公子说这事,小姐不吃饭我们也没法吃,您就担待一二吧。”
展颜一看暂时是没有办法进空间了,穿上鞋,懒懒地道:“大哥啊,你给我带来什么好东西,是不是螃蟹啊?”
“这个我可不敢给你带,天师叔嘱咐过螃蟹性凉,不适合你的体质,等你身体大好了,哥定给你弄个几篓子,可好?”
展颜也就是随口一说,不过这螃蟹是自己的最爱,换了副皮囊就再也没碰过那美味了。一想起来就觉得很亏。
展颜不再矫情了,“好啊,你可要言而有信哦。今天给我带的什么?”
小薇打开食盒的盖子,笑着说道:“是您喜欢的红烧肉和水晶豆腐羹。”
展颜老远就闻到了阵阵香气,急急道:“快快摆饭,我都要饿死了!”
纪明义给小圆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还是我行吧。小圆偷笑,就知道这位主子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这美食的诱惑的。
就这样展颜的潜入空间计划就搁置了,因为展颜姑娘由于又是装病又是逗虎的折腾个便,所以一粘床就睡了。
当然,后来展颜找到机会去空间折腾,也没有什么结果,只好悻悻作罢。反正当一个人找一样什么东西的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不找它自己反而出来了。如此想来,心情也就平静了。
再有一个来月就要过年了,其他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纪明义接到了文王府的家书提前回去了,只有展颜一个人留在这里。拓跋菀来信说只等她来便是。
惜阴书屋。
项佐行嫌展颜肚子里的墨水太少,还有她那一手让人不忍相看的狗刨字体,所以一早就把她扔进来自生自灭了。
展颜就着苦茶提神,看着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籍,觉得嘴里的茶就更苦了。这看还是什么江湖人物传呢,满篇动不动就是之乎者也,难也!难也!
在里面憋屈了一上午,推门准备出去吃饭疗伤,却瞧见拓跋菀笑盈盈看着展颜,漂亮的蓝眸晶晶亮亮,像一湾静谧的湖水。
展颜一蹦三跳地过去,满脸的兴奋,扑上去抱住她道:“娘!你终于来啦!可想死我了。”
“娘也想你了,这不来了就给你个惊喜吗?”
展颜退后一步道:“嗯,娘,看我长高了吧!”
拓跋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含笑道:“过了年就满十一了,还不长高些,那不成怪物了吗?”
“嘻嘻,娘这次来事什么事?”前几年拓跋菀虽然也会来探望,但从不会赶快过年的档口,要知道那些达官贵人过个年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拓跋菀眼眸里尽是暖暖的笑意,轻道:“快三年了,总该回去一次。”本来拓跋菀是不会理会府里那个老东西的要如何的,可皇帝也开了口,那就不好推辞了,就当配合他演一出戏好了。
“哦。”展颜顿时声音萎靡。自己在御风门其实过得还是很逍遥的,往年都是自己陪师父师公过年,因为人少显得很萧条,今年要是连她不在这里,那也太冷清了吧。
拓跋菀试探的口气问道:“怎么啦,展颜回家不开心吗?”
展演撇撇嘴道:“我怕回去了就出不来了。”王府宫廷什么的礼仪规矩繁琐,动不动下跪磕头的最讨厌了。万一回去了人家上位者不过一句话的事就能把你关在家里,那就倒霉了。
拓跋菀轻笑一声,“自然回的来。”
展颜两眼发亮道:“真的!”继而眸子又黯淡下来,“可是师父、师公在这里孤孤单单的过年很可怜。往年都是我陪着他们的。”
“算你这丫头还有点良心!”
只见仙风道骨的项天涯走进院来。拓跋菀欠身一礼,狡黠一笑:“师父安好。才刚去竹息园您没在,却闻到一股烧鸡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项天涯面色发窘,干笑一声道:“嘿嘿,你刚才去了?不知道?我可能运功呢,你才没瞧见。”
展颜在旁边直摇头,这小老头真是老小孩,定是正在偷吃叫花鸡,突然拓跋菀来了,他落不下这个脸面,就不吱声装作没在。反而被拓跋菀识破了,哎。
菀园,暗室。
一场欢爱之后,男人还压在女人身上,任由头上的汗水滴到女子的白腹上,女人慵懒沙哑的声音低低传来:“行哥,这回我把女儿带回去,一定会再送回来的,你相信我。”
“嗯。我不信你,信谁?”
女子低低笑出声来。
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阿菀……我真快活。”
华丽的马车有些颠簸,里面展颜用貂裘裹住只剩一张苍白的小脸露在外面。拓跋菀使人放了几个精致的暖炉放在她身边。
拓跋菀与展颜对坐着,伸手轻抚展颜的小脸,道:“小颜,怎么样,辛不辛苦?”
展颜一笑,“还好啦,只要能回去,吃些苦算什么?”
展颜为了不留在京城众人可谓煞费苦心,项佐行助展颜寒气外放成为气力主导,照成寒毒未清,体质羸弱的感觉。只是要遭点罪罢了。
展颜突然道:“北冥师叔还好吧?”
拓跋菀温柔地拨弄她额前的碎发,“他是最逍遥不过了,你可以去看看他,你从小就跟北冥师叔最亲了。”
展颜眼睛里多了些神采道:“这个自然,北冥山庄我是最熟悉不过了,好想念啊。”
“娘,还有多久啊?”虽然够豪华,而且车夫的驾车功夫是祖上传下来的,可是毕竟是最古老的的交通工具,这叫一颠簸啊。
“不出意外,五日便到了,怎么坐烦了?”
展颜打了个哈欠道:“已经坐了十天了啊……”可不可以打个飞机?
拓跋菀边掀开厚帘边,“五天而已,很快的。”回头对展颜道:“快瞧,下雪了。”
展颜也伸过头去,“很美,还不冷。”
“等雪停了就该冷了,这时最好了。”
晶莹柔软的雪花似飞舞的蝴蝶般慢悠悠蹁跹飘下,偶尔几片调皮的雪花飞进窗来被展颜捉在手里,然后化掉,消失不见了。
拓跋菀把帘子放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一个书卷味很浓的大丫鬟进来,手里有拿进来个小暖炉,欠身欠身,道:“外面飘起雪了,还是再添上一个吧,好歹强些。”
展颜脆生生道:“文墨姑姑,我这别的不多就暖炉多,还是你们用吧。”
文墨文雅一笑,道:“无妨的,这次备许多。前方不远就是是红叶镇了,我瞧着天色阴郁马上就暗下了,而且雪天路不好走,今天在那休整一晚。”
拓跋菀也是一笑,“你办事向来稳妥,我一向放心的很。”
展颜由小圆小薇掺着下了马车,望着明晃晃的“悦来客栈”四个大字直撇嘴,真是忒俗了,穿越小说里遍地都是就罢了,自己演古装片的时候也总碰上这个名字的客栈,难道这“悦来客栈”是古今现实虚拟连锁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