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何尝不想早些嫁给表哥,只是我的身体才刚刚恢复,要是硬要嫁给表哥会成为他的累赘,再说、再说表哥身边不是也有佳人相伴吗。”语气微微带着抱怨。
“唉,碧梧只是个侍妾而已,你可不要多想,无论如何她也越不过你去,这一点我跟你保证。”
舒离拉着眉竹让她离她近一点,“我看你的脸色好了许多,你们的亲事不可以再拖了,过几日我和你母亲商量商量。”
眉竹无法,只能应下。
难道她不想早日嫁给月哥哥吗,只是她身上的暗斑还没有完全褪去,到了洞房花烛那日,岂不是让他倒了胃口?那样一切不就全完了吗?
眉竹阴沉着脸,一路慢慢地走着,一不留神儿与人装个个正着。
她抬眸一看,脸色一暗,原来是她的心头刺碧梧。
碧梧赶忙跪下,道:“表小姐,对不起,奴婢一时走的急了些,真是对不住!”
眉竹旋即俯身将她扶起,笑道:“你哪里是什么奴婢啊,以后等我过了门,咱们就是姐妹了,快别这样了。”
“我本来就是奴婢,实不敢……”碧梧的头越垂越低。
“不敢什么啊,我都说了,咱们是姐妹,以后咱们一起对空月好就是了,可不能学大户人家那般争斗不休,给空月徒增烦忧。”
这话实难借口,碧梧便道:“都听表小姐的。”
“这就对了嘛。”
眉竹十分亲热的态度让碧梧后背冒汗。下一刻,她便知道眉竹的用意了。
“原来你在这里啊。”东方空月遥遥向他二人走来,脸上洋溢着笑意。还有什么比妻妾和睦更和谐的事呢。
“月哥哥!”眉竹的声音宛若黄鹂般清脆悦耳。
“教主。”碧梧欠身行礼。
东方空月一手拉着一个,道:“看到你们相处融洽我便放心了。”
碧梧羞涩着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
眉竹扫了他二人相握的手一眼,旋即笑道:“月哥哥,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东方空月拉起她往前走,“怎么去书房说。”
眉竹回头给了碧梧一个歉意的眼神,“月哥哥你在着什么急?”
碧梧轻轻笑着点点头,直到那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她才收回笑容。
这位表小姐似乎比想象之中更为不好应付,让人怎么看都看不透,我该如何是好?
眉竹随东方空月来到书房,东方空月亲手帮她解开披风,“怎的手这般凉,我让人生个火盆吧。”
“不用了,我知道你最讨厌那些个东西了,再说我并不冷。”
东方空月捏捏她的脸颊道:“你最善解人意了。来,坐。”
东方空月让她坐在白虎皮上,继而自己也坐在她身边,“这样是不是好很多?”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眉竹柔柔道:“果真不冷了。”
“小竹,按照你给的线索,我找了不少懂风水的大师,他们都可以断定,天帝天后的墓葬就在忘忧岛附近。只是,周边大大小小的小岛共有一百一十八座,风水大师排出了四十二个小岛,后来咱们的人又找到了几座疑冢,最后还是不能确定。”
眉竹面有愧色:“都怪我不谨慎,提前暴露了,不然一定会知道墓葬的确切位置!”
“若是绿心姑姑没有枉死,她一定能提供更多的线索!”
眉竹是个成败心极重的人,蛰伏这么多年竟然功亏一篑,怎能不让她气恼?
东方空月一阵心疼,他知道她为了帮她吃了许多苦,便道:“你尽力了,我知道的,所以不必自责了。”
“嗯。”眉竹应了一声,沉默下来。
东方空月也不去打搅,一时房间里十分安静。
半晌,眉竹突然道:“我想起一件很奇怪的事,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御风门所有人的动向,特别是门主项天涯。”
“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儿,他每年隆冬之际都会闭关,一闭关就是三两个月见不到人影。”
东方空月不以为然:“这很奇怪吗,我一闭关修习武艺就是一年半载不见人,何况他是一代宗师。”
眉竹摇摇头,“你不晓得这位‘一代宗师’的性子,这还是我从展颜那个丫头那里套出来的。她说,‘师公一定是跑到哪里玩去了,依他老小孩儿的性子估计一个时辰都坐不住’,从那开始我便十分留意项天涯的行为做派,发现他的性子果然是像展颜所说,只不过他平时装的很好,都以为他是个严肃刻板的掌门人。我还听说,项天涯的武功已到化界,打坐一个时辰顶上常人十天,根本用不着一闭关就三个月不见人。”
东方空月听到‘展颜’两个字,心弦一动,这个鬼丫头还真是怪想她的,料理完事情就去看看她吧。
“月哥哥!”眉竹一推他,他回过神儿,对她笑笑道:“是有些蹊跷,不过那展颜的话可信吗,别再被她带偏了方向。”
眉竹冷冷一笑道:“这个假不了,你不知道那丫头的本事大得很,从老到少的男人都被她收服了,哪个不是对她挖心掏肺。”
东方空月转眸一笑,语气轻佻:“怎么小竹,你这语气怎地都是浓浓的酸味啊,难不成御风门你还有喜欢的,所以才这般。”
“月哥哥……”眉竹趴到他身上,声音软软,听的人心尖发麻,“人家心里可只有你一个,不许你这么想我!”
“好……”东方空月抚摸着他的秀发,眼神有几分飘忽,不知道思绪飘向何处了。
这几天展颜和洛、林二人整日胡吃海喝,驾马游玩,过的十分惬意。
直到今天展颜收到项佐行的暗信,让她立刻回到御风门,有要紧的事情要商量。
老爹呼唤,怎能不去?
所以只得跟潇洒的生活拜拜了,与二人打了声招呼便只身回去了,洛酒本想跟去,被展颜阻止了,林云帆好容易来一回怎么说也得好好款待,这样贸然离去总归不太好。
于是洛酒委委屈屈地答应了,弄的她一身的鸡皮疙瘩,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展颜走后,洛酒神色幽怨的招待林云帆,看的林云帆头皮发麻,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便试探道:“那个、那个我来了好多天了,我娘该担心了,我就先回去啦。”
本来就那么一说,只见洛酒眸子里流光溢彩,大力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真是好兄弟!慢走,不送!”
拍的林云帆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说别的,洛酒便翻身上马,马声嘶鸣,四蹄翻飞,绝尘而去。
林云帆看着那火急火燎的身影不知觉浮上一抹诡异的笑容,看来他真的很在乎那个女子,该怎么样才能让他悲痛欲绝呢,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展颜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御风门,直奔菀园而去,堪堪走进院子,便看到紫蔷薇花架下的绝色女子正冲她微笑着。
不是拓跋菀是谁?
“娘!”展颜兴奋地跑过去,真的好美啊,好想占占便宜啊,她不光这么想了她还这么做了,展颜一头扎进拓跋菀的怀中像小狗一样蹭了蹭,眼睛水水润润的看着拓跋菀。
拓跋菀不知道她龌龊的念头,伸手顺了顺她额前的碎发,“瞧你,这么大个姑娘了还这么顽皮,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好?”
提起这个展颜神思恢复了,抬头道:“娘,你跟我说实话,与洛酒定亲的事是不是你出的注意?”
“是啊!”拓跋菀嘴角噙着笑意,淡淡说道。
“哈!我就知道,哼!”
拓跋菀捏捏她肉肉的脸颊,“怎么,对那圣旨不满意?不若我去让皇帝改为直接成婚,如何?”
展颜气鼓鼓地看着对面这个面露狡黠的美丽女子,拓跋菀笑道:“看把你气的,我跟你开玩笑呢。”
“哼。”展颜依旧气鼓鼓的。
拓跋菀一捏她的粉腮,“别‘哼’了,多大的事啊,怎么这般小家子气,以后别在外面说你是我拓跋菀的女儿。”
展颜哎呦一声,揉了揉脸道:“‘多大的事’?姐姐啊,那是我的终身大事好吗,您要不要这么轻描淡写啊!”
这位大姐果然是古今中外的奇葩,忒有个性了,想当年在现代时,老妈还成天念叨着,‘展颜,你说你这个个性,以后谁敢要你?你可别想赖着我一辈子。’看看这对比,我这是该忧还是该喜呢?
拓跋菀笑了笑,然后抚慰道:“好了,好了,不气了。我这不是给你留了余地了吗,不好咱就换,候选有的是。”
“啊?”展颜一讶,这特么也可以啊,洛酒你也太悲催饿点吧。
拓跋菀拉着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儿来的展颜进了屋。
屋里项佐行已然摆好饭菜,抬头看着妻女进来了,便笑道:“小颜回来了,快洗洗手去,咱们开饭。”
“哦。”展颜答道,转身去银盆那边洗手去了。
这边项佐行瞅瞅展颜的背影,又看向拓跋菀,只见拓跋菀笑着走到八仙桌旁,摆起碗筷来,动作优雅美好,看得他一阵愣神儿。
展颜洗好手后坐在两人中间,看了一眼发现桌上的饭菜偏为清淡,展颜语气无力道:“唉,怎么全素宴啊,我可是肉食动物呐,无肉不欢啊。”
拓跋菀听了,蹙眉道:“什么?我说你脸色这么暗。”旋即瞪视项佐行:“你就这么由着她?光吃肉食脸色怎么会好?”拓跋莞对于容颜的保养颇为在意,自然也想自己的女儿容颜娇好。
展颜一伸舌头,艾妈,撞枪口上了。
项佐行嘿嘿陪笑着,十分没有骨气:“阿菀莫气,我坚决执行你的指令,只是展颜这几年特别的努力练功,这一练功吧,食儿笑话的就快,没办法啊,我就许她多吃点……肉。”
“对、对,我爹说的对,小薇平时可注重我的饮食搭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