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总算放下心来。
可看见眼前这情景,这几人的面部表情很是纠结,当然除了洛川,不知道该赔笑还是陪哭。北冥打了个手势,众人悄悄退了出去,还是给师傅六个面子吧。
这边屋里,拓跋菀擦擦眼泪,“师傅,这些年您的身体怎么样。还咳嗽吗?”
项天涯一吹胡子,道“你还记得还有我这个师傅?还知道记挂我的身体?”这丫头走就是这么多年,当真不能这么轻易原谅她。
拓跋菀把头埋得低低的,“我……我是真的没脸见您呐,也怕您真的不会原谅我。这样还能给自己这希望……”
项天涯没法再难为她了,“你这个倒霉孩子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师傅,行哥那里,我……”
“亏你还记得他,你走的倒是轻巧,可是你难道不知道佐行是个死脑筋。你走的不清不楚,你在这件事上,的确你不对,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这孩子本就无父无母,你走了之后他更是话更少了,哎!”项天涯叹了口气。
拓跋菀的泪又流了下来,道:“是我的错,对于这件事我那时处理的不好,伤他太深……”
“这次你好好的把这件事解决好,其实很简单的,有什么误会坦白就好了,你懂师傅的意思。”
拓跋菀点了点头,道“嗯。”有些事情必须解决,而且要快。
项天涯道:“你去找他吧,你该知道他在哪里。”
拓跋菀起身,道:“是。”
她当然知道他在哪里,菀园,以她的名字命名的药园,他二人都喜欢摆弄些花草,所以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他们最幸福的日子都是在那里度过的,怎么能忘?
菀园虽然比较偏僻,但是拓跋菀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菀园,入眼便见满篱的紫色蔷薇,紫色蔷薇的花语,禁锢的幸福,他们的幸福可不就是禁锢在这菀园里?园门两侧有两句诗,“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拓跋菀走进园里,便看见那想见不敢见的人,那人撸起袖子,在忙碌这什么,不禁泪流满面。
项佐行早就听见了,心里紧张,纠结不知道什么滋味,正在心绪不宁着,没有转过头,突然感觉被人从后面抱住,“行哥……”拓跋菀把脸贴在他背上,低声的叫道。
项佐行心里化成一滩水,语无伦次起来,道:“阿菀,你累了吗,我身上脏,不是……”
拓跋菀破涕为笑,“行哥,我不累,也不嫌你脏。”
项佐行想把身子转过来,可拓跋菀用了力气,不让他转过来,“师兄,别,我没脸见你。”
“阿菀,别这样,我懂。”项佐行想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可是看见自己的手上是泥,复又放下。
拓跋菀问道:“行哥,你不怨我?”
项佐行半晌答道:“我说完全不怨,那是我说谎,你知道我不会向你说谎,但是爱你大过怨你。只得这样了。”说完无奈的笑了笑。
“我错了,行哥,都是我的错,你该恨我的……”拓跋菀在他背上早已泣不成声。
项佐行略使了力气,转过身子便看见满脸泪水的拓跋菀,她还是像紫蔷薇那样神秘美丽,高贵不可侵犯。
项佐行此时也顾不得身上不干净,抱着拓跋菀,拍着她的背,道:“阿菀别哭,都是当娘的人了,哭起来却像个小孩子。”
拓跋菀停止了哭泣,道:“行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拓跋菀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决心,这才盯着项佐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其实,展颜是你的孩子。”
项佐行脑袋本来是懵的,听了这话脑袋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少顷,才颤声道:“是那天?”
拓跋菀柔顺的趴在项佐行胸口,道:“对,就是那天,是上天可怜我吧,怕我孤单,所以赐了我一个和你的孩子,让我面对以后的日子。那文王根本就没碰过我,他也不配,我怎么会和这种人生孩子,还记得我从你这拿了大量的蔓依熏香吗?”
蔓依熏香,是用曼荼罗花根和依兰花按照一定的比例制成的熏香,曼荼罗根是有麻醉神经迷幻作用,依兰花是催情的,而这蔓依熏香就是有效把这两者结合到了一起,文王实际上不过是做的一场场的春梦罢了。
“原来是你拿走的,你难道就是用这个,为什么?”项佐行下意识的是相信她的,只是不明白,难道她从来就没有打算放弃我吗?想到这里,项佐行心里不由得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想再确定一下,幸福似乎来的太突然了,如果是真的……
拓跋菀捧起项佐行英俊的脸庞,缓缓道:“因为我爱你,只爱你,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我只会生和你的孩子,我为拓跋牺牲了婚姻,但觉不能牺牲我的爱。”
项佐行心底剧烈颤抖,忍不住吻了下去,这个吻毫无章法,很疼,但谁也不想停止。
两人喘着粗气。项佐行突然来了一句:“这么说,我有女儿了!”
拓跋菀无语,才反应过来。
“我有和阿菀的女儿了!我居然有个女儿了!谢谢你阿菀!带我去看看我的女儿!”项佐行双手晃着拓跋菀,眼睛里满是笑意,继而神色肃然,道:“那我的女儿被下了西域寒毒?怎么回事?”
“对不起,行哥,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女儿。”接着把经过娓娓道来,当然隐去了母后的试探那段。
项佐行揽住拓跋菀,道:“别担心,阿菀,在那么诡谲莫辨的情况下,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而且我有把握能够治好展颜,你要相信我,好吗?”
看着项佐行那坚定的眼神,拓跋菀更用力的抱住项佐行,轻声道:“我信你。”这回真的信你。
其实拓跋菀把事实据实以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展颜的寒毒,她不想冒一点险,人总是会变的,她不确定。实际上她是不相信她当初那么决绝,是谁谁不怨不恨?反正放在她身上,无论对方有什么理由,她都会恨会怨。她久在尔虞我诈权利的的漩涡里变得不相信任何人了,告诉项佐行事实,是想如果他还有恨,一个亲生女儿也足以抹平他心里的痛,何况他也有权利知道。拓跋菀心里讥笑自己,连对自己的爱人也用让心机了,这竟然成了习惯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看着那个笑的像个孩子似的男人,拓跋菀不仅扶额,“行哥,求你件事呗!”
“什么?”
“你可不可以,表现的不要这么明显,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可以让文王府抓到把柄,不然所有的牺牲就全部付诸东流了。”
“我有这么明显吗?”
“嗯,你的眼睛都在笑啊!哪里像个被抛弃的怨夫的样子!”
“我本来就没有被抛弃!”
“是是是,我没有抛弃你!还好,女儿只有鼻子,眉毛,像你,不然的话,就没有说谎的必要了!”
“正事都忘了,闺女,我闺女,快带我去看我闺女!”项佐行拉起拓跋菀的手。
“记得隐藏情绪啊你!”拓跋菀开始有点后悔告诉他这件事了。
这边展颜姑娘可是睡不着啊,为啥啊,八卦啊,虽然她推断出来这项佐行一定是娘的旧情人,可是为什么分开?是因为要回去和文王联姻?还有通过一些只言片语。她发现拓跋菀和她的师傅,太后,甚至皇帝的关系都很微妙,这又是为什么?真烦,对于她这八卦的性格来讲,一知半解的感觉真痛苦啊!神啊,来个雷吧,灭了我吧!
不想了,对了,都忘了正事了,不知道空间里的种子发芽了没有。展颜意念一动,人已经来到了空间里。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雾气早已散去,余晖洒在这个不为人知的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像是一幅尘封的油画,展颜不自觉的痴了。
展颜还没忘记正事,来到她那一亩三分地查看一番,我去啊,好家伙,谁能告诉我,这是神马啊?只见那地的边上,立着一颗高半米左右,翠绿翠绿的白菜?
展颜围着那颗“白菜”仔细的观摩,好吧姑且叫它“白菜”吧,反正,展颜词穷了。我的妈呀,谁能告诉我,这是神马情况?难道它基因变异了?就像在太空中培育的大辣椒什么的,因为它在这空间里,所以它变异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有人的脚步声靠近,展颜来不及多想,便从空间里出来,在床上假寐。
展颜感觉有人靠近她,继而,有人在她身上迅速地点了几下,然后她就彻底不必假寐了,因为她是真的睡了过去。
原来是拓跋菀点了展颜的睡穴,“行哥,进来吧。”
项佐行快步走进来,来到展颜床前,声线有些颤抖,道:“这是我闺女啊,真的是啊,阿菀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拓跋菀轻轻靠在他身上,道:“没有,你没有做梦,是真的。”拓跋菀心里内疚不已,剥夺了他这么多年做爹的权利,确实很残忍。
项佐行俯下身子,半跪在脚踏上,伸出手轻轻拨了拨刘海,“阿菀,果然还是像你多些,这眉毛,鼻子像我啊!”其实展颜的脸型也不是很像拓跋菀,拓跋菀是典型的瓜子脸,眉毛很淡,配上那一双蓝眸,显得人越发楚楚可怜,拓跋菀就是一典型的古典绝色美女;而展颜的脸型有些娃娃脸的意思,而眉毛像项佐行,很英气,拓跋菀她是比不上的,但是也是个清秀佳人。
“还好女儿像我,不然可怎么嫁人!”
“是是是,幸好幸好!”
“行哥,这件事情展颜还不知道,我想等她长大些,懂事些再告诉她,不然我怕她会怨我们。”
项佐行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好,应该这样。”
“委屈你了,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