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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夜的车里

想起北宋末年金军南下横扫无数州县,在拿东京壁垒城池没有办法的前提下遣使以求妥协。但大宋官家与执宰们却胆小懦弱至极,在自己的主场里任由金使羞辱。既然在自家宫禁中尚且如此还能指望抗金前线?

暮色将近,北京的天际已经黯淡下来了,宣传新一届政府的标语随着霓虹灯的影射更加醒目,尽管如此但新一届政府上任的新鲜劲却逐渐开始降低,人们更关注的还是自己的腰包。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国人人人奉行着小平同志当年的名言。

苏梓畅或许现在正是需要这种社会氛围(以后可就难说),他现在只是想让社会舆论尽量忘去自己,让自己好更快度过这段令人神伤的时光,然后再突然杀个回马枪卷土重来。

苏梓畅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隐约的北京城区夜光,下肢不禁痉挛了一下,不知道是被初春的凉风所迫还是内心的激荡所致。挽起袖子,正要看时间,钱文赞派来的车已经在楼下停好,司机没有熄火,好像故意不敲门通知苏梓畅,一副你爱去不去的嘴脸。苏梓畅也不气,心想这次会面过后说不定自己会抛妻弃子到那个穷乡僻壤去,心中竟升起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无限悲壮。

再也不等钱文赞派来的那司机上来假惺惺地奉承自己再恭维着让自己下楼,苏梓畅决定自己迈出自己人生的关键一步,毕竟人生之一切总要抓在自己手中才会令吾等之政客安心。今晚与钱文赞的见面他必须拿下!!

楼下那司机正准备打开窗点上一支烟,感受一下如此高档社区的浮华时,苏梓畅霎时冲出大门,伟岸的身躯一下子就出现在那烟雾迷乱的车窗边,也不管车门是否上锁就打开车门往里钻。那司机感觉自己一定把这大人物给惹恼了,羞愧地把刚刚点燃还未来得及抽上几口的烟给掐灭,发动汽车向着北京繁华的长安大街上的中南海驶去。

“苏先生,您好,我是钱主席派过来的”那司机尴尬地扶着方向盘,目光紧视前方深怕苏梓畅对于自己方才怠慢他的举动有所抱负。怎料想苏梓畅并未理他,苏梓畅只是一味地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若有所思。司机见状心想,现在的官老爷怎么都这样脾气古怪,何况还是离职的。自己按钱主席交代的事项办事没有半点逾越,说不给苏梓畅好脸色就不给他好脸色,如今却吃了这等闭门羹得罪了苏梓畅,这可怎么办?自己还不如当个局外人。想到这也沉默了起来。

再说苏梓畅,此时他内心还是比较平静的,首先他清楚钱文赞的真实实力,就算他那帮智囊团费尽心思帮助他,他自己的起色也不会打到哪里去,他钱文赞还是自己大学认识的那个刚愎自用,却又拥有极度自卑感的少年,多年的情感的伪装已经将他逼入绝境之中,只需要自己这个刽子手给上他最后一刀;其次,自己已经将与他会晤的各种场景推理了数遍,相信会比他那群智囊团七嘴八舌出谋划策的效果要很多。

苏梓畅或许不是一个能在公众场合大声动情演讲得很好的政客,但绝对是个孤独冷血的思考者,这北京的夜色就是他最好的掩护。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了,街边的霓虹灯闪烁了一晚上也显得疲惫不堪,何况他这种政客还在四处为活路而奔波。

那司机还是忍不住望向了苏梓畅,霎时被愣住了,以至于他粗糙的手竟不自觉地离开了舒适的真皮方向盘——苏梓畅此时已经用坚毅的目光傲视群雄般的死死盯住后视镜,漆黑的车厢内闪烁着街边的路灯映照出苏梓畅富有轮廓的脸庞,若隐若现煞是吓人。从目光里迸发出的丝丝寒气源源不断的渗入这司机体内,让自己的目光也被凝固在这冰冷的后视镜上,居然无法将视线再移开。

“你在看什么?看我吗,我都快要是老年人了有什么好看的?”苏梓畅近似冰封的嘴唇终于还是裂开了,然后低平着挤出来几句话。

“那个那个,我,,,我主要看看您有没有睡着好吧您叫醒。”司机简直要泪奔了,他总不能说是被苏梓畅渗人的目光所唬住动弹不得吧,那样可就真成了笑柄。

“呵呵,好了年轻人,我可不是英国上议院里那些病入膏肓的八九十岁的老议员,还没有到那种动不动就打瞌睡的地步。毕竟今晚与钱主席见面,可是很重要的事!我怎么能先于钱主席打瞌睡呢,你说是吧?”苏梓畅着重强调了“重要的事”几个字,但那司机已经被吓得够呛,并没有听出其中的意味,只是连连称是毫无招架之力(估计就他这个办事水平,立马就会被开除吧)。

车子里又恢复了静谧,什么声音也不在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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