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听到了!”听见永旭帝的这席话,楚天棋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算是逃过今天这一劫难了,还真多亏了云乐她们,不然今天他免不了又要被罚抄东西了。
“今日听了小王爷的一席话,让老臣大受启发!老臣以往只懂得固守陈规,只认得以前所学的知识,从未再去细究,今日听小王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老太傅拱手行礼,话里虽然有些夸大的赞赏辞,但也表示出了承认自己过错的勇气,这对于一个老学究来讲,已是十分难得的了。
“太傅自谦了!”永旭帝笑道:“若无太傅的教诲,天棋又怎么会懂这些呢?以后还有很多地方得麻烦老太傅了!”
“陛下严重了,既然小王爷已经学会了今日的课程,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既然小王爷贵体无恙,老臣也告退了!”
一旁的太医也走上来,两人行礼后一起离去。房间里只剩永旭帝跟楚天棋,以及几名宫女太监。
“洪安,去让人把晚膳送过来吧!今天朕留在‘御景宫’与天棋一起用膳。”
“喳!”
“皇兄今天没事么?”楚天棋摇头晃脑地坐到他身边。他这个皇兄可是个大忙人,平日里都难得见上一面,今天居然有空陪他吃饭。
“只是吃顿饭,废不了多少时间!”永旭帝笑了笑:“再说,朕也有好长时间没与你一同吃饭了,都不知道你现在居然变得这般能说会道了。”
楚天棋乐呵呵地笑道:“皇兄,臣弟本来就很能说啊!”他心里还真没多少底,不知道精明的皇兄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猫腻来?如果真被皇兄发现了,那他不就是害了云乐她们:“倒是皇兄你,自从坐上了皇位之后,还真没见你有清闲过的一天,这样下去你早晚要累倒的!”他知道皇兄对自己要求很严,但长此下去可不行!就像琴弦一样,绷得太紧容易断的。
“学会关心人了,不错啊!那你就快些长大,到时候就能帮朕的忙了!”
“啊——我?我不行的啦!”楚天棋皱了下眉头:“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帮忙,皇兄还是……恩……像宫外百姓说的那样找个贤内助!”
“你这小子说什么胡话!”永旭帝敲了下他的脑袋:“去把这衣服换掉,然后过来用膳吧!”
“是!”
永旭帝看着他活蹦乱跳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难改!
什么贤内助,这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或许是简单之极的一件事,但是对于一个帝王而言,太难了。
只是……那虚空的后位早晚是需要有人坐上去的,这段时间来,朝上已经有不少官员都开始让他考虑立后之事,这事也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这立后的事岂是那么容易。如果他有做出要立后的表态出来,恐怕后宫那潭他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平静的状态将会被打破……
“啪——”摊开奏折,一看折子里写的是让他立后之事,永旭帝有些烦躁难耐地将奏折合上,放到一边!
“万岁爷,怎么了?”洪安一见主子皱眉,连忙上前问。
“没事!”永旭帝揉了揉鬓角,看了下门口:“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哦!”那她应该快来了!才刚想着,就听见御书房大门吱嘎被推开的声音,他刚想着的那个身影从外边走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自己走进御书房的样子!
她显得很小心翼翼,脚步很轻,像一只猫咪一样没有制造出太多的声响,连关门也显得十分的小心……现在想想,她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表现得很小心,不会让自己犯错……
“呃?”舞衣把门关上,转身就觉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让她条件反射地抬头,一看,吓了一跳:“拜见皇上!”前几次她进来的时候他都是在看奏折的,今天怎么……
“起来吧!”永旭帝继续看着她。
“谢皇上!”舞衣低着头,却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视线!
他在想什么?怎么会突然这样看着她?这样会让她觉得……
她在紧张……原来她也不是对他的视线完全没感觉的!这个认知让永旭帝觉得有趣,她有些不安的样子有别于平常那样的冷静,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能觉察出那么一些些的不同,比如她的两只手臂有些无措地交叠在一起,手指轻轻地颤动着。
“皇,皇上……”舞衣终于忍不住开口,深戏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上那双黑瞳:“不知道奴婢是否有失礼之处?”
“怎么说?”
“因为……皇上一直看着奴婢!”
“也许朕觉得你生得好看?”
“皇上这不是在寻奴婢开心吗?”听他这么说,舞衣也放松了一些:“云乐有自知之明!”
“哈哈哈——你倒是看得开!”永旭帝有些意外她竟然能如此坦然面对自己生得不算漂亮的容貌!女人不是都将自己的容貌看得十分重要的吗?
“无所谓看不看得开,既然已经注定这样了,又再开不开又能改变什么呢?”舞衣淡淡一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奴婢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感谢父母让奴婢有机会来这人世间走一遭,如此就够了!”
永旭帝看她那样子,并非强颜欢笑,也不是破罐子破摔的丧气,而是真心的接受她自身外在条件不如人的事实。
这样不在意自己的外貌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过。也正是因为她没有那么妖艳美丽的容貌和她那自知之明的聪慧,所以跟她相处起来,让他觉得轻松。
跟她这么聊聊,让他觉得心头的郁气舒缓了不少:“云乐,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舞衣心头一慌,压住惊吓,稳声道:“奴婢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你无须紧张!”永旭帝似看穿了她的慌乱,一语道破她心中的忧虑:“朕只是觉得你很特别,并不是说要将你收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