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那方,脚步停了下来,女子却没有转过身,轻声的一记附和,她抚面轻笑,纤指白皙,悬起的唇角是又讽又邪,她说道:“躺在地上的那一堆家伙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只不过是中毒了而已,不过,你大可放心,暂时还不会有事的。”
“我要出去,老头子可不能现在就出事。当然,你大可叫上那些正跪在外面数星星的太医们,只是,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这是多此一举而已,或许,那些人还会脑筋不好使,乱下药也就罢了,万一,下对了“良药“提前毒发,那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既然语儿,我有本事救回来,那么,下的毒,我自然也有本事让人解不了。老头子,你不会贸然冒险吧?要知道,我今天真的很生气呢,语儿是救回来了,可是,下一次呢?若一下次还发生这样的事,而我赶过来的时候,语儿却不在了,你说,那该怎么办?所以,刚才,我就在想……”
她邪邪一笑,突然侧过了半脸,唇悱恻,邪透了黑暗——
“要不然,今晚,我们全都死在这儿好了吧?”
她邪邪一笑,突然侧过了半脸,唇悱恻,邪透了黑暗——“要不然,今晚,我们全都死在这儿好了吧?”
语气散漫地极度的轻佻,却是又阴测测地让人听不出真假,似正,更偏邪。
瘫倒在椅上,抚着剧烈起伏胸口的东方壑浑然一震,暗沉着脸面转视盯着那方半张银面,半张面的人儿,阴隼的眸子似要射出两道利刃。他,输了!
“你还真是心血来潮,阴晴不定。”
“是啊,可是,那又怎样?现在的棋盘上,我已经将你的军了,不是吗?”她的手指滑过银色面具的边缘,忽而,笑着将其挑了下来,但是,背对着东方壑,他始终看不到哪怕分毫。
“纵然你为将,我为卒,可是,卒也是会过界吞掉将的。”
烛光猛烈地晃了晃,似是也被女子的话给震慑了到,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一双见证沧桑深睿的阴霾眸子,沉黑了一片。
“以前的事,不要奢望我会忘记,失去挚爱的感觉,你应该懂得,既然覆水难收,那么,我们何不尽兴地斗上一场?”她轻笑了笑,银色的面具在她的手里被随意地把玩着,乖巧地仿佛粘在了她的手中。
与皇上斗,意识善还清醒的人不禁胸口一颤。
“现在,老头子可认为我有本事与你斗上一斗?”
东方壑沉着脸,没有说话。
“邪恶的感觉原来真的很好,只是,来这里太久,久到让我差点忘掉了这种感觉,而洛秋的死,让我又有了这种感觉,老头子,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若是不想被人欺,被人骑,那就只能比他们站得更高,更远,我五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不是该怎么做,而是怎样做到最好。”
“登高位,掌高权,踏万骨,老头子,不要以为只有你才是这样过来的,在这里,我是卒,可是,我也曾是将。一句话决定他人的命运,的确很美妙,所以,才会让人疯狂地都想坐上那个位子,只可惜,将,一个人就足够了。清掉绊脚石的过程,也的确很好玩,很刺激,不是吗。老头子,你应该很寂寞了吧。”
她没想过要他回答这个问题。
翻身一转,银色的面具顿然又戴在了她的脸上,所有的表情一瞬间都被淹没,唯独,邪意的唇角还在继续地肆意:“那就让我来当你的对手吧,老头子。”
“既然动不了沐、燕两大世家,想解闷的话,也只有我来了,我想,你应该很乐意吧。这一刻,真是让你久等了,而我,也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为了让她现身,竟然敢拿语儿的命来赌,红薇那一次是假,这一次,做的还真是乱了真,真当她是傻瓜,看不出来!引走了邪云的人,留下所剩不多的暗卫,真刺客不假,可是,假刺客又有多少,竟然让暗卫假扮,主意倒是不错……可惜,漏馅了呢,老头子。
恬淡了淡表情,女子顺手狠绝地一把掐断了燃的正红的红烛,一股青烟刹那升起。
那她,也不客气了。
老头子,我会让你后悔的,后悔做了平生第二件错误的事。
她抬脚向着内殿走去,东方壑的声音却紧随而来:“你去哪里?”话落,东方壑顿时口吐一滩黑血,他震然。
她停步,虽然,没有转过身,不过,她似乎很清楚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淡淡笑道:“自然是去陪着我的外甥,难道要在这里呼吸这浑浊的空气吗?还有,还是不要动怒的为好,到时,若是怒极攻心,神仙怕也救不回来,今晚,我可没打算要陪葬在这里。走之前,我还要劳烦老头子你呢。”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步入内殿。
外殿,东方壑自吐了那一滩黑血之后,看起来似乎一下子虚弱了很多,刘全自顾不暇,却是连滚带爬地立马来到东方壑的身边,急道:“皇上!皇上!太,太医,快叫太医进来,快,噗——”
话未说完,人已经彻底晕厥在了地上。
“皇上,现在怎么办?”说话的是御林军的总领,一个稳重的中年人,此时,却免不了所有人共有的不堪狼狈。
东方壑的视线扫过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刘全,神情海底沉。
现在还能怎么办?
“传太医!”
中年总领一震,不觉抬起了头:“可是皇上,刚才……”
“她说,跪在外面数星星的太医们都是废物,是吗?”东方壑阴沉地断了中年总领的话。闻言,中年总领迅速再次低头:“属下不敢。”
“哼,纵然再废物,他们也是精挑细选的太医,朕就不信没有一个人看出朕到底中了什么毒!传!”东方壑拔高了音,尾音刚收起,一股热意猛然就从他的喉咙下涌了上来,生生,出喉之际,东方壑强自将它又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