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到了吗?
果然,还是应该低调一点。
都怪兰雅那个笨蛋。
懒慢地翻过书页,已经到最后一页了,百无聊赖的幡然合上,她闭起了双眸:“你怎么知道暖寒就能治好你家主子的病,天府名医遍是,你,是不是找错了呢?”
隐然拒绝的味道。
青山眸间一暗,咬牙道:“不管结果究竟如何,小人只希望暖寒姑娘能给我家主子瞧上一瞧,就算一个希望也好,幻想也罢,只希望王妃能成全。”
他说的铿锵震地,话了,顿时将头朝着地上重重地磕了下去。
一声重响,青山再抬头,额头上已是印一个血窟窿,血肉模糊。
付香大惊:“你疯啦!”
“求王妃成全!”青山二次磕头,毫不犹豫,又是一道沉重的声音。
真是麻烦——
她,最见不得这样的人了,还真是被点到死穴了。这年头,这种人也快死绝了吧。
“你的主子还真幸福,遇到了你这么一个人,不过,既然要给你家主子瞧病的人是暖寒,是否,也该问一下她的意思?”
青山抬起头,猛然的高兴,点了点头:“是!”
“暖寒?”闭着双眸依然假寐,若是暖寒不想去,她就不会让她去,比起他人,自然是自己身边的人最重要。“不想去,可以不用去哦。”
青山听得一惊,紧张地盯着马车帘子,双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
等待的时候,总是分外地折磨人,可是,却又不得不等。
一分钟的时间过去,青山终于等到了回应。
“准备诊金吧。”
他一愣,半晌回不过神来。付香骂道:“傻子,暖寒答应了,让暖寒给你家主子瞧病,可是你家主子的福气,不过,暖寒的诊金可是很高的。”
“呵呵,呵呵,没问题,没问题,只要能治好我家主子的病,多少钱,我们都能给。”青山高兴地没有注意到付香话中的不敬,只是一直傻傻地笑着,与刚才那固执担当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切,到时候再看吧,暖寒要的可不一定都是钱,驾!”付香甩鞭,马儿四蹄落开,扬长而去:“一群废物。”最后四个字,付香毫不客气地丢给了躺在地上哀声痛呼的人们。
青山看着马车离去,高兴地一时间忘记了站起来。主子,有希望了。
一场半路的意外,就此坠下了帷幕。
而,沐云妍的马车刚离去,后面,一辆马车紧接徐徐走了过来,墨古策马随驾。既然是墨古跟在旁,那么,不用想也知道,这马车里坐的人会是谁?
“主子,怎么了?”
东方弦的目光停在一处,那里正是跪在地上傻笑的青山:“那可是老五的人。”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墨古循着东方弦的视线看去,点了点头:“是,虽然,两年不见,可确实是,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跪在那里?而且,主子……”墨古突然一顿,面色略显吃惊:“那躺在地上的人好像是红薇夫人的人,这些人应该是送王妃回府的。”墨古再望前方,隐隐一辆马车:“王妃好像无恙。主子,要不要——”
如此诡异的场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墨古暗暗惊奇,那跪在地上的人,他可是识得很,可是膝盖铁打,不轻易跪人的一个人,但是现在……莫不是王妃又做了什么事?
墨古能想到的自然只是他家王妃使诈时的样子。
“查!”
或许,严禄没有说错,他这个王妃真的很了不得,就跟她一样。
脑海无意识的一句,嘴角刚荡漾开来的笑弧却瞬间冷了下来——一样?
“爷,怎么了?”
顾轻柔蹙了蹙柳梢眉头,挽住东方弦的胳膊轻柔地问了道。
从她的视线,她只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青山,而刚才一刻,她分明看到了东方弦的嘴角是扬起的,虽然,浅的若有似无,却是犹如冰寒三尺天中的一轮艳阳,光彩温暖,让人忍不住地就想靠近。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挽住了他的胳膊。
可是,现在——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脸色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彻骨冷意,仿佛只要靠近他一点,这些不断冒出来的冷意就会让人立马覆上腊月的寒霜冰冻,一丝一毫,动弹不得,就像她此刻一样。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身体却已经不听使唤。
东方弦转过了视线。
四目相对。
他何其的冷,顾轻柔眸中一震,心如雷击,她怕这个样子的他,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刹那,东方弦掐住了她的脖颈,只一手,便牢牢地无情禁锢,他越收越紧,顾轻柔顿时难以呼吸,面色惨白而下,她不明白:“爷?”
她拍了拍东方弦的手,浮游撼树,根本微不足道。
她慌了。
“爷?到底怎么了?”
“不要用她的脸,做着这么恶心的表情!”
他一字一顿,不止冷,而且残忍。顾轻柔听得,面色更是惨白不堪,就只是这个原因吗?可是,她,终不是她!这是她的脸,他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他真的好残忍,难道每次看着她,都是在看那个女人吗?她好想问,难道连一次都没有在看她吗?
她,真的好愚蠢!
“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东方弦掐着顾轻柔的脖子忽然将自己的脸与其拉近了几分,冷然的俊颜,说不出怖人,他只要她乖乖地站在他的身边,但是她,越线了。
“在离开江南的前一晚,本王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难道还要本王再重复一次?”
“弦……”
“谁让你叫本王的名字的,你根本没资格。”手下,东方弦忽地又用上了几分力,毫无怜香惜玉。
“咳咳咳……我,我错了,再,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窒息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惜,在眼前的这个冰冷至极男子的面前却什么都不是。
情,两人是情,一人,则是魔,恶魔的魔。
他只需要她当个木偶,供他看的木偶,仅此而已。纵然她再努力,再用心,那颗冰冷的心也不会因为她而融化,在江南的时候,她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