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他以为的,只是东方弦的放不下。
“她们不像吗?”东方弦站在原地,又问了一句,那个时候,是他的错觉吗,可明明那般真实,就像一个人而已!
冷眸暗下,此时,眼见里面倒映出了东西。
古墨听着,经东方弦这般一说,他倒是有些觉得了,但是,不确定:“有一点,但是……”
“但是”之后,东方弦没有机会让他说,或者说,是他不愿听到这“但是”之后的话。
“查。”
“……”古墨不明。
“她们两个人。”因为,他不信。他不信她们只有两个人只能活一个的关系。云摆过的朝服,一身沉稳凌然,在古墨的眼前掠过,古墨只觉得一道威压而过,冰冷的让人瞬间冻彻。
他低首,开口:“是。”
此刻,他没有了“但是”。
东方弦翻身上马,一鞭子刚要扫落,前面,一人策马而来,他很急,根本连马都没有停稳,他便跳了下来,当即,他一晃,险些栽倒,紧接着,他直朝着东方弦跑来,很急,很慌。
“王爷!”
东方弦半扬的短鞭刹那悬停:“什么事!”
那人垂首,身肩有些颤抖,是王府里的侍卫,如果看的仔细,还能看见他的额头在冒冷汗,不知是这一路赶的,还是,被自己即将要说出来的事给惊的。“王妃中毒了。”
这一句,铮铮落地,清晰无比,将东方弦当场震了住:“你说什么!”
侍卫喘气,却不敢等平稳下,当即道:“早上丫鬟给王妃送吃的时候,就发现王妃已经中毒了,现在太医们正在给王妃救治,可是……”
马蹄声突起。
侍卫紧了一下。
马身闪过,侍卫顿时向一旁滚了过去。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被东方弦的坐骑给撞倒。
“爷!”古墨看着东方弦如离弦箭,对侍卫带来的消息,他亦是震惊不已。这一下,可就要好瞧了,他深知。
“王妃现在如何了?”
古墨刚想要去追东方弦,却猛然停了下来,他问,问刚才东方弦没问的问题。心里,则是提着的。侍卫来时的那个样子显然已经在说明着什么了。
“太医们都从姑娘那里赶来了,可是,似乎有些晚了。”侍卫声音越来越低,但是,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古墨在他说前一句的时候,一鞭子就抽在了马身上。出大事了!
然而,他不是朝着东方弦的方向,而是,朝着东方辰的方向。
他不是要找东方辰,而是——暖寒!
这个时候,暖寒无疑是最重要的!
朱雀门前,人散去,一下子严冬冰棱消失的感觉,就连城门边上的守卫都感觉的出来。城楼上,东方暮看的一清二楚……
东方辰的马车停在了街角,突然的。前面,则是一青衣随从。显然,他刚向他报告了什么。
“主子!”青山在问马车里的东方辰,他的眉毛都快要皱在了一起。他说的很快,握着缰绳的手在重重地用力。
“贤王府。”
失了清风的语态,在马车里降落,不等其散开,青山已经狂驾着马车朝着那个方向奔了去。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消息来的更让人吃上一惊。
贤王府,一团乱,从来都没有的乱。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吓死人,严禄的脸色看起来与昨晚中毒的时候毫无二异,虽然,那个毒早已经被暖寒解好了,可是此刻,看起来根本就不是那样。
走了。
那躺在床上的人就这么走了。
严禄怎么也想不到,就好像做梦一般,毫无一点的征兆。满屋子都是跪着的太医,丫鬟,下人,他们都吓傻了。严禄何曾不是,此刻,他还没有接受过来,事实,还是梦,他都有些茫然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夹带着无比盛凌的阴冷,王府的主人从屋外箭步而入,他朝着床榻直奔而去。“云妍!”
“爷。”严禄卑躬地低头,眼见人从自己的身边走了过去。一阵风,刮了起来,让人感觉到了暴风前的窒息。
越近,东方弦的脚步却越慢了下来,就在那最后一两步的时候!
床上,那人儿闭着双眸,绝丽的容颜失了该有的颜色,此刻是那样的惨白,一动不动,毫无声息,她的唇角还留着未擦去的血丝,鲜艳夺目。
“云妍。”
他从没这般叫过她,昨日一次,今日一次,不是剑拔弩张,争锋相对,就是像现在一样。心平气和地像普通人一样,他们从来就么有,他们间,有的只是算计与猜测,一次,又一次。
待发现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缘分,他们只是有了“缘”,显然,没有那个“分”。
东方弦一步上前,将那人儿抱入了怀里,还有一些余温,很淡,很淡,淡的就如同他身上的温度一般。他,是冷的。
“云妍。”
轻柔的呼唤,第一次。
但是,已经得不到该有的回应。
痛彻心扉,心狠狠地被搅了一下,失去,等若于了痛苦。
他的手滑过她的脸,轻柔地抚摸在她的脸颊:“都拉下去砍了。”他温柔地说道,却极致的残忍。
“王爷!”
惶恐迅速一片,众太医呆滞,有的则是拼命地磕着头。害怕,天性而已,眼前的主已经冷到他们是该害怕的地步了。
这么多太医,若都拉下去了可不是小事,严禄不是要帮他们说什么,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显然不是最恰当的:“爷,三思,太医们都已经尽力了,而且,风姑娘那边也需要太医们照料,请爷念在这个份上,让太医们有个机会领功折罪。”
一语成惊。
东方弦的表情瞬间定慑了住,眸底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如千年冰石沉海底冷酷。
“风姑娘那边可有人守着?”
这句话,当如暴风雨的来临……
严禄一听,明白过来的一瞬间,大骇!
沐云妍说过,她死了,风言雪就活了。
这句话,他们一直没当真。
因为,太过无稽之谈。
而现在——
东方弦相信了。但是,他不是想的这个,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