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说说而已,谁叫他们真信了,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随便乱说,他们能信吗!”
“或许,大概,未必,不见得。”她说着,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洁白如雪一般,直叫轩辕锦有种冲动——掐死她得了!
“东方语,我已经叫人带过来了。”闷闷作响。
“很好。”
“没打算要在这里住下吧?”轩辕锦难得笑了,是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皮子,当然,如果沐云妍敢说要在这里住的话,他绝对会亲自拿起扫把将她立马给扫出去!
“你肯吗?”她调着调调问道。
轩辕锦可亲温和,摇了摇头:“不肯。随便说说而已。”
“我也不屑。”
轩辕锦听了,愤!他也不屑留你,恨!
“语儿来了,我就走,王府里的茶不好喝,女人们也很难看,除了飘下来的雪赏心悦目了些,其他的,还真是入不了我的眼。不过,王爷的眼光确实差了些。”沐云妍说的,自然是外面的那一竿子花蝴蝶。
被人这样说,对轩辕锦来说,这怎能不叫一个打击!
“我真想掐死你。”轩辕锦摇着扇子,笑的很低调。
“我也想烧了你的王府。”
沐云妍回眸,两个皆笑,笑的皆不是一般的歹毒。但是,看在外面女人的眼里,似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在外面?”轩辕锦说的这个他,两个人自然心里都明白。
“嗯。”
沐云妍当场就应了道,毫无思索,轩辕锦一愣,没想她回答的这么干脆。“真叫人羡慕。”
“王爷不是一样叫人羡慕吗。”
“唔——哪里?”
“虽然外面的莺莺燕燕差了一些,但好歹,数目上多了,每天若见一个,王爷每次见到的可都是不带重复的。”
果然没有好话!
轩辕锦这次可是有心理准备了!毒妇!“希望今日一别,我们后会无期。”轩辕锦再一次皮笑肉不笑地举起了茶杯。
沐云妍一见,随即也举了起来。“彼此彼此。”
一声碰杯,两个人笑的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很快,东方语被人带了过来,女人们一点也不知道王府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惊呆中,继续惊呆。
“四……”
东方语看着眼前的这一阵势,反应快的很:“小姨。”他立马甩开身边人,跑到了沐云妍的前面。沐云妍将他瞧的仔细:“他有没有让人虐待你。”她问的毫不客气!
轩辕锦听得无语:“我像是那种人吗。”
“我们好像并不熟,谁知道你披的是狼皮,还是羊皮。”
轩辕锦绝对要反驳,可是,沐云妍已经拉着东方语的手站了起来:“语儿,我们走。这里待久了对身体不好。”
“哦。”
沐云妍牵着东方语,顺势将手里的暖炉给他塞了过去。她一出来,站在外面的女人们顿时将目光投射在了东方语的身上,想象无限。而沐云妍却是朝着她们鬼祟一笑。这一下,直叫女人们的想象更加疯狂。
忽然,天空下起了雪,飘飘漫漫。
沐云妍伸手过了去,很快,掌心上,一片雪花,她轻笑,虽不是瑞雪兆丰年,但是,应该也是一个好兆头。
王府外,马车久等,沐云妍与东方语很快坐了进去,青山驾马,在洋洋洒洒的风雪之中疾驰远去……
轩辕锦满肚子的脏话还是隐忍了下来,他长吐了一口恶气,那个混蛋终于走了!他如是送走了一个大瘟神,如释负重地坐了下来。
“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而他刚一坐下来,外面有人顿时是冲了进来,夹带着一身的落雪,还有冷风。轩辕锦的心情很不好!
“本王哪里不好了!”不要告诉他那个瘟神又回来了!
下人一惊,赶忙解释道:“后院着火了!”
“什么!”轩辕锦一个猛然跳了起来,这个季节,用火自然都相当谨慎,王府里可一次都没有着火过,轩辕锦心中咯噔一声,立马暗道了一声可恶!“怎么回事!该不是……”
“小,小人看见王妃的人给放的,而且,放了很多,王府里的人能去的都去灭火了,可是,根本就不管用,王爷……王爷您去哪儿?”
轩辕锦怒意瞬间飙升,沐云妍,你这个混蛋!他改主意了,他非要一把掐死你不可!
清薄的雪,在空中漫舞蝶影,将白色的世界渲染,渐渐,不知不觉中,雪变大大了,如鹅毛,飞雪交加,但是,却不是那般的厚大,而是另一种雪中飞景的情致。
锦王府,后院火海一片,热闹非凡。
轩辕锦的怒火比起后院的火海却似乎更大,他直奔马圈,牵出一匹马便一个翻身上了去,厉鞭扫马股,马蹄当即四溅如离弦之箭。
“王爷!王爷!”下人的话在风雪之中,什么都不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家王爷吃人一样骑着马不见了踪影。
轩辕锦发誓,这次一定要掐死那个混蛋!
竟然敢放火烧他的王府,这个天杀的混蛋!
沐云妍带着东方语离了王府之后,坐着马车直接朝着城门离去,雪再美,她也没这个兴致来欣赏。雪城,已经没必要留在这里,若不是轩辕锦的算计,她也根本就没必要来这里。
所以那把火,沐云妍是放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自然,理的是她,气的就是轩辕锦了。
今天的雪下的有些特别,不算很大,风飘飘的,更像是江南烟雨秋波状的情调,微风至,飞雪漫天,引得人一片醉意。
半晌,半掀起的车窗帘落了下来,微微晃动。
“看来,这场雪是来送行的。”马车中,男子的声音和煦如春意,在这场冬日中犹如一抹艳阳一般,清晰地将那刚才窜入进来的冷气瞬间驱散,让人感觉到的只是他的温润与马车中的温暖。
“不枉过来一趟。”
女子轻笑,随意接道。
听后,男子也笑了:“自然,你还烧了人家的府邸。”
女子状似挑眉,而如清水湾潭的一双凤眸里是淌着接连波痕的笑意:“之前,我就跟他说过,如果有机会,我一定烧了他的王府,是他自己不当一回事,而我,只是说到做到而已,不能这也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