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出事了!
如果还是不走的话,那他只能出最后一个办法了……
“三哥!你不要耍性子!”
“到底是谁在耍性子!”浑沉的嘶哑,争锋相对。
灯鸣的房子内,可以看到两个身影站着那里,四周,则是一片黑暗,一片安静。
“你当真不跟我回去!”
“还要我说几次!”
忽然安静,一个定定地看着一人,良久,良久。“三哥,就当是我求你也不行吗!”
沉默以对。
说话的人似乎有些死心了:“那好,我也不勉强了,希望三哥不要到时候后悔。明日之后,我便会回北国,与三哥,这一次当也会是最后一次了,三哥自己保重,只是希望三哥记得,北国才是三哥的家。”
这人说完,开门而去,屋内,灯火寥寥昏暗,只剩下最后那一人孤身而立,而森茫的夜寂很快将其吞没殆尽。
隆德殿外。
灯笼挂满了飞檐走廊,但是,却还是掩饰不住夜的深浓,与阴暗。殿内,明恍的灯光在屋外看来有些暧昧,有些糜烂,从根处,不知从何时,早已经寸寸腐烂。
沐雷霆站在外面已经半晌有余,他等候着召见,可是,这么久,进去通报的公公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眉头不觉越皱越拢,被人遗忘而无视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地浓烈。
殿内,人影清晰,你追我逃,笑语迷迭香,放浪了形骸,厚重威沉的高大门扉根本阻止不了它往外走的脚步,就那样,同时刻地响彻在殿外,黑夜之中。沐雷霆脸上的皱意顿时显得更加地深壑。
与夜同色。
睿色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倒映在窗上的两个人,老狐狸的他当是立即便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与他沐相府,或许并不是无害的。
其中的利益与厉害,他一眼便知。
渐渐,沐雷霆严肃严谨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些微的嘲弄,或许是对那女子,或许,是对皇帝东方壑。
东方壑最近专宠一人,没有人不知道后宫之中,那个从冷宫出来的女子一下子是飞上了枝头成了凤凰。
但是,她还笑不到最后。
一来,帝王无情,没有长长久久的****,或许今日还是缠缠绵绵,明日,可能你就是独守空房,更甚,新人胜旧人,旧人除新人;二来,她无子嗣,即使有,帝位也根本轮不到他来坐,或许,他根本就活不到长大成人的那一天,而皇帝也等不到他长大成人的那一天;三来,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无家族在身后撑腰!这一点,足以让她完败!
沐雷霆便是看中这一点,若他沐相府做她身后的隐盾,那么,他沐家便是多了一分不败之地。
一个女人,红颜祸水而已。
心思斗转之间,沐雷霆一个转身,就欲打算离开,里面的那个人正值火热,想来根本就不会召见于他了,而这,已经是第三次他吃闭门羹了!
这般情况,是让他更加感到了危急。
一脚步迈出,身后,紧闭的殿门却在这时打了开来。
“沐相爷。”
公公尖利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无比的清晰,见着沐雷霆转身离开的背影,公公几个立马朝着他跑了过去。
“沐相爷。”
沐雷霆听得声音,转身:“余公公,可是皇上要召见我?”
公公一听,脸色顿时一变难堪,沐雷霆没瞎,自然看的出来。
“皇上说,今日已经很晚了,沐相爷要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皇上他歇息下了。”
“是吗?”
沐雷霆看着投在窗户上的人影,丝丝冷笑:“果然是歇息下了。”
那语气,公公虽是见惯了,此刻,还是不免惊颤了一下,这沐相爷与王妃,还真是父女一对。
公公轻叹:“主子这么说,我们这些奴才也只好这么传,沐相爷想来看的已经很透了才对,皇上最近的心思可都在里面那人的身上,或许,过一阵就没新鲜感了,而且……沐相爷明白的。”公公说到中间,顿了一下。
沐雷霆懂。
东方壑已经老了。
他坚持不了久的。
“多谢公公赠言了。”
“哪里,以后,还得靠沐相爷提携才是。”哪里风吹劲,哪里便是草指尖,没有永远的盛,只有永远扶不起的衰败。朝代更迭,当盛之衰,衰之新替,公公这是为自己打后路了。
“公公的心意,本相自会放在心上。”
“那就多谢沐相爷了。”公公笑笑,鞠了一个躬,拂尘甩及左手上,后立即往回退走了。
有些距离,还是要拉开的。
沐雷霆看着他离开,当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只是,如此之巧,与迎面而来的人正好在路尖上碰了到。
他不觉停了下来,下一秒,东方弦也看到了他。这个方向,除了隆德殿,别无二想。
“沐相。”冷冰冰的问候,随之东方弦的渐近。
“王爷这是要去见皇上吗?”
既然东方弦能猜出沐雷霆是从隆德殿出来的,那么,同样的,沐雷霆也能猜到东方弦这是要打哪里去。
“沐相是有话要对本王说吗?”以反问,回反问,还问的如此犀利,东方弦冰冷的让人窒息一骤,下时,他在沐雷霆的前面停了下来。一瞬间,二人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到来冷却了下来。
“王爷可能要白走一趟来了。”
“是吗?”
东方弦脸上的表情一丝未更改:“多谢沐相告知了。”说着,东方弦一脚侧出,从沐雷霆的身边走了过去。
他,还是要去隆德殿。
沐雷霆的“好心”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沐雷霆眉心一挑,他这个女婿,可是跟他那个女儿一样,从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这样的人若为帝,他这个相爷还不知道做的稳,还是不稳。
夜深静,沐雷霆眸掠精光,却很快,消失在了其中。
皇子几位,他能选气谁!
走了一个沐相爷,来了一个贤王爷,在这个时候,余公公甚感不安。走进殿内,再走出来,他浑然就似在地狱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