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纳闷,心说李真人的身手根本就白给,让他出场干什么?尤其他现在还这副惨状,跟一目妖僧打斗那不纯找死么?
我望着巴图不理解的摇头。
但巴图没再跟我解释什么,反倒拖着受伤的身子向李真人跑去。
我不知道他附耳跟李真人说了什么,反正李真人惊讶的嘴巴大张,甚至还拿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最后巴图特意拍了拍李真人的肩膀给他鼓劲,之后跑回来给我下了命令,“建军,一会你负责一目大师的下体,我负责上面,咱俩合力把妖僧缠住,为李真人争取时间。”
我看着巴图一脸毅然神情再没多问,还肯定的点着头。
趁一目还在药性作用下抖着身子,我俩悄悄靠了过去。
巴图喊了一句动手后,率先向一目后背扑去。
我一直没琢磨明白巴图说他缠住一目妖僧上半身是个怎么缠法,可等我看着巴图像个八爪鱼般的贴在一目后背上时,我惊讶连连。
巴图双手绕在一目的左胳膊上,双脚紧紧夹住他右胳膊,整个身子都贴着他后背上,不管一目妖僧怎么动,他都咬牙跟一目唱反调用反劲。
我知道巴图让我缠住一目下半身肯定也想让我用这种类似的动作,但一来我身子骨硬没那副柔劲,二来我也不懂缠人这种手段的技巧。
最后我实惠的扑在一目双腿上,缩成球牢牢抱着他双腿。
巴图看我得手后,扭头对李真人大喊,“真人,快来,全靠你了。”
我也偷空瞧真人一眼,甚至还在心里怀疑着,心说莫不是李真人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压箱底绝活么?
李真人晃晃悠悠走了过来,光是这几步路他还摔倒好几次。
等面对面看着一目后,李真人深吸几口气,接着做了一系列让我震撼、惊讶兼恶心的动作出来。
他对着一目妖僧就开始亲上了,而且还极有顺序的从上到下,先是脑门接着是眼睛鼻子,最后到了嘴。
尤其他吻一目妖僧嘴的时候,还啪啪的直带响,我听这声觉得自己胃部都不由阵阵抽搐着,大有将隔夜饭都吐出来的架势。
说好听点,李真人是在给一目妖僧注毒,他嘴里有毒鸦的黑水,借着这种暧昧动作,把黑水间接传染给一目,可往不好听甚至不客气的说,他这是赤裸裸的耍一目妖僧的流氓,而且我和巴图还是他的帮凶。
一目在药毒控制下实力大减,被我和巴图缠着动不开身,但他脑袋没坏,还清醒着,被李真人违反常理的攻击招式气得直哼哼,本来他是开口骂来着,但李真人不管那个,看到他开口李真人还对着他嘴里吐口水。
我有种撒手逃离现场的冲动,但理智却告诉我,现在是杀死一目妖僧的最佳时机,我自己不仅要抗的住压力,还要配合李真人完成他“真人强暴和尚”这幅壮举。
最后我闭起眼睛不管不顾来,心说就当自己睡着了,只要自己牢牢抱着一目妖僧的脚,剩下事随便你李真人怎么折腾。
但我根本没闭眼多久,突然间觉得一目双腿传来一股奇大的力道,把我远远的甩在一旁。
不仅是我,巴图也被一目这股力道丢出老远去,而李真人相对来说更惨一下,他中了一目妖僧一拳后,整个人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一目中毒比刚才要深,鼻嘴都溢出了血丝,而他整个人比刚才却要狂暴的多。
他哇哇大叫着,在原地手脚乱舞起来,尤其他拳头舞的呼呼刮风,光凭这声音我都不敢靠近。
我隔远对巴图使个眼色,那意思接来下怎么办。
巴图捂着胸口对我摇摇头,回我看看形势再说。
我俩没敢轻举妄动,任由一目妖僧发着疯,而今晚注定是热闹的一晚,尤其是小通天塔的地下迷宫,客人来了一个又一个。
一个白影从屏风群里闪了出来,她先看着疯狂中的一目说了句善哉,之后冲我和巴图又说了句别来无恙。
我不笨,别看上次中毒时没见过白衣女子的模样,但听这语调我就敢肯定,她就是白衣女子没错。
巴图先脸现一副吃惊神色,之后才缓过神来对白衣女子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也不能怪巴图这举动,一目进入屏风群时,他都能听到端倪,而直到白衣女子主动现身说话我们才发觉到她的存在,这很说明一个问题。
白衣女子慢慢走到一目妖僧身边站住身,她还带着斗笠,我看不出她的表情变化,但很明显她没有动手的意思。
可一目却猛地对她扑了过去,还提前递出一拳。
白衣女子没回避,强横的伸手接过这拳,两拳相交打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看傻了眼,相比之下白衣女子身子瘦弱,跟一目明显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但就是她这幅弱小身子里发出的一拳却硬是扛住了一目凶悍的一击。
随后白衣女子拿出一根长针,捏着对准一目妖僧的伤疤狠狠戳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根针是什么材质做的,竟在她的运作下全部刺入一目脑中。
一目没死,但也没了活力,跟个僵尸般愣愣站立着。
随后白衣女子转过身向李真人走去,拿出一颗药丸喂给他吃。
我和巴图都站起身,靠紧了站在一起,从目前局势来看,我不知道这白衣女子是敌是友,尤其她刚才露的那一手绝活明显功夫远在一目妖僧之上。
当初白衣女子给我俩刻意提醒一句,只告诉我们通天之眼的祸源就在小通天塔地宫之中,我并未过多去想她的用意,可现在一看,我搞不懂她为何这么做,既然她知道了一目大师的猫腻,而且她虐打一目跟玩似的,又何必借我俩之手走弯路多折腾呢,最重要的是在我们眼看消灭一目妖僧时她又过来捣乱。
但我想归想,这些话并未问出口,而白衣女子又起身走到我们面前,抛给我俩一人一颗药丸说了句这是通天之眼的解药后,就背着一目妖僧离去了。
我掂量着手里的药丸,犹豫的问巴图,“咱们吃不吃?”
巴图一直注视着白衣女子远去的背景,头也不回的点头应我,“吃吧建军,这药没毒。”
我嚼起药丸来,这药丸苦涩异常,我是皱眉强忍着把它咽下去的,其实我也想过自己没中毒吃药丸干什么,但中没中毒这话我还真不敢下结论,这地宫邪门的很,谁知道不知不觉间我着没着了道呢。
巴图凑到李真人身边又是翻眼睛又是把脉探鼻息的,折腾一大通后他佩服的一点头,“建军,李真人身上的毒都解清了。”
我也挺高兴,虽说李真人办起事来不咋靠谱,但他骨子里却是个响当当的热血汉子,巴图一把将他抗在肩头,我紧随他俩出了地宫。
之后我们借一辆警车回了边谷市,我和巴图身子没大碍,只在医院简单做了包扎清洗伤口的处理,李真人却老老实实的住了一周病房。
这期间我找个机会把心里疑问一股脑都问了出来,通天眼到底用来干什么的,一目妖僧跟白衣女子什么关系,白衣女子为何做出一系列看似荒唐的事来?
很明显我的这些也是巴图心中的疑问,他没给我准确答案,只是把他的想法说出来给我听。
按巴图分析,一目妖僧甚至历届守卫着小通天塔的和尚都该是邪教徒,他们一直在为某种目的密谋着什么,或许在古代他们想研究出通天之眼来迷惑皇帝,又或者他们想谋反这类的,反正这些和尚一直没能密谋成功,却把这个隐患持续到现在。而那个白衣女子不与一目妖僧同伙这点是肯定的,至于她为何在态度上对一目这么放任就不得而知了。
老巴倒是看的开,最后拿一句出家人慈悲为怀给白衣女子下了定论。
我当然对这个结论不认可,但话说回来,我俩连白衣女子住哪都不知道,而且凭我俩的身手,就算扛个火箭炮去找她弄不好都不是她对手,既然小通天塔的事已经成为过去,我也犯不上较真再去蹚白衣女子这趟浑水。
等李真人醒来后,我和巴图陪了他两天,又凑份子给他一笔钱,接着就回到了乌州城。
其实李真人这次没吃亏,在巴图的运作下,他成了边谷市一时的红人,报纸和媒体上都说是他发现了小通天塔有倾塌的危险,并及时联系相关部门,还出钱出力的为维修古塔做贡献。
我总觉得巴图对李真人太好了,无论在危难之中还是在事后嘉奖上,当然巴图曾解释过,说李真人像极了他的一个兄弟,在某一天夜里,我找他喝酒时问起了他兄弟的话题,不知道是巴图喝的多了嘴没严还是他真就想告诉我一些东西,反正在酒桌上,他把自己过去的一段经历讲给我听。
虽说这段经历我并未亲身参与过,但这里面的凶险和故事却深深把我震撼住了,尤其我都忘了喝酒接话,瞪个眼睛愣神好久好久。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段经历不仅是巴图第一次的捉妖经历,还牵扯出钼山力叔、女法医以及俊脸和墩儿。
我当夜赶回家里,把他们故事整理好,完完整整的记在日记里。本来我以为这故事自己看看就是了,可没想到不久后,我却跟着巴图再入天山,因为那个妖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