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如果被别人盯着,我一定会选择冷冷回视,在目光上决不能退缩半步,可对待面前的杀星,我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我试着回视着他,可刚挺了没多久就被它的眼光吓住了。
它眼中的死死冷意及毫无感情的成分让我背后直冒凉气。
巴图看出我心里的想法,拉了我一下,“别怕它,做好战斗准备。”
也说这邪门的劲,被老巴一鼓动,我心里真还平静了不少,甚至我还故意跟巴图拉开了距离。
刚才我俩站的太近,我心说这种站法有点亏,毕竟杀星打过来后我俩都成了正面对敌,如果我和巴图保持距离,不管杀星攻击我俩谁,另外一人就能绕到它身后形成夹攻,这也是二打一的精华所在。
杀星很“客气”的给我时间准备好,之后它抬脚迈步向我们走过来。
我本以为它一动就会像个鬼魅一样瞬间欺身而至,可没想到它这两步走的有点半身不遂的架势。
它拖个身子,一抖一抖、一瘸一拐的。
我稍一琢磨明白了其中关键,心说肯定是它附体附的太快,在如此仓促之下别看控制了勤务兵的大脑,但还没完全磨合。
我心里戒备又少了许多,甚至觉得这次我俩的运气还不算太差,跟一个患了脑病的妖打,凭心而论,我觉得我们赢面挺大。
现在妖奴都四下散开,在我们二人一妖的外围自觉围了一个大圈,有点围观兼监视的意思。
巴图趁空又对我摆了下手,指了指杀星,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俩也不等杀星走过来,一同向他靠去。
也的说我兄弟俩心心相通,别看谁也没说话,但都自觉地围着杀星打起转来,尤其我俩还时刻保持在杀星的一前一后,隐隐形成夹击之势。
巴图打量杀星一会后,突然跳起来,用手爪狠狠向他天灵盖击去。
看的出来杀星想抵挡,但它动作实在是慢,刚想有所抵抗时巴图就得了手。
巴图外号是铁爪,这一抓的力道不小,随着他手爪的不断捏合,杀星整个脸都紧巴巴起来,尤其眼睛都被勒的向外凸凸着。
我暗道好机会,对着杀星的脖颈狠狠劈了一手刀。
手刀打得很准,甚至我都听到在杀星脖颈中隐隐传出一声闷响。
我心里一喜,心说它脖颈肯定受了重伤,倒不是我自吹自擂,这手刀无论从角度还是力道上看,虽然比不过专业的杀手,但这么实打实的打上去杀伤力也不可小窥。
但我还真被小窥了一把,杀星除了被我打得一哆嗦,压根就没什么事,甚至它还抽空伸出手爪学巴图那般狠狠掐住了我。
我算是领教了杀星掐人的威力,顿时我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甚至都有种大吐舌头的感觉。
打心里我连连后悔,心说自己被这妖给骗了,它看着好欺负其实力量强悍着呢。
尤其杀星还上来瘾头了,它又不顾巴图,把另外的手爪也伸了过来,双手掐我掐的直投入。
我抗不住缺氧的感觉,腿一软侧歪下去,但杀星竟也跟着我就势一倒,大有掐不死我不罢休的架势。
我急了,眯着眼看准方位,对杀星的裤裆狠狠来上一脚。
这也不能怪我不地道,现在可是拼死活的时候,总不能有招不用干等死吧。
我的撩阴腿还有点作用,杀星疼的直哼哼,别看这身子是它临时占有的,但裤裆可是男人的大穴,它感受不到疼痛才怪,尤其它掐我的力道也轻了不少。
巴图趁机赶紧扣着杀星的脖子,大喝一声之后,借着爆发力把它狠狠摔了出去。
我咳咳的咳嗽着,手脚并用爬起来。
“老巴。”趁空我都有些结巴般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有秘密武器么,快点拿出来,别抠搜搜的舍不得用。”
巴图被我说的脸色一暗,没接我话。
我看的挺奇怪,心说他怎么这个反应,难不成这秘密武器很值钱?他只用这一次就能把老本都赔进去?
杀星稳定身形后气的哇哇大叫,拖个身子又向我俩走来,尤其我算看出来了,它现在还不会用勤务兵的身子说人话,不然保准能爹长妈短的把我俩骂的够呛。
我急了又催促起巴图。
巴图脸上阴晴不定,最后拿出一副决毅样,望着夜空念叨一句,“雪菊,对不住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雪菊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人还是物,但这场合我也没时间多问。
巴图张个大嘴,伸出手指头进去使劲抠起来。
我被他的举动弄得直愣,但看他从里面又拿出一个黑囊时,我恍然大悟起来。
其实也不能说我笨,按我的理解巴图都用过一次嘴中黑囊了,嘴又不是百宝箱,就那么大的空间,怎么能装那么多东西呢。
可我错了,巴图的嘴就是个储物柜,尤其这次拿出的黑囊比上回的还要大上很多。
巴图也不犹豫,把黑囊一撕露出里面的一颗蜡丸来。
随后他轻捏蜡丸把它弄裂,找个机会对准杀星的脑门狠狠拍去。
啪的一声响,杀星脑门被印了一个扁扁的小蜡饼,而与其同时,我看到蜡丸中爬出一堆小虫子来。
这小虫子真的很小,撑死也就一两厘米那么长,浑身发红跟个红线似的,不过它们爬的速度可不慢,嗖嗖的就跟赶着投胎似的全都一股脑钻进了杀星鼻孔之中。
巴图偷袭杀星时,它也掐住了巴图,现在正用力掐巴图想把他给掐死。
但还没等我过去救,它身上的异变就来了。
杀星诡异的呐呐起来,甚至整张脸也在不规律的扭曲着,尤其伴随着它的叫声,那些妖奴就像失控般的全都瘫了下去。
我瞧得眼睛一亮,拉着巴图就想跑。
巴图没跑的意思反而拉住我说道,“建军,别急着走,跟我一起看场戏。”
我知道他的戏指的是杀星,虽说我逃跑心切,但既然他拿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我也没必要逃得那么积极。
我瞪个眼睛寻找端倪。
没多久勤务兵的鼻孔中就流出大量的粘稠液体,而且这液体中还带着不少红线虫,很明显,红线虫正在于他脑中的杀星就行殊死搏斗。
我看的有点担心,怕这次红线虫又输了,可巴图却突然问我一句,“建军,知道这虫子叫什么名么?”
我诧异一下,回道,“红丝?”(红丝:方言,也叫红丝虫,养热带鱼的一种饲料)
巴图气结,解释道,“海底城的离魂虫你记得吧?这红虫就是离魂虫的母体,也叫天山魂魇,威力可比离魂虫还要大上很多,杀星难逃一劫了。”
我理解的点点头,甚至还不好意思的一笑,心说没想到自己一时口误竟小瞧了这种虫子,而再往深了想,我觉得雪菊和天山魂魇绝对跟巴图有过一段不寻常的故事。
真向巴图说的那般,没多久勤务兵就腿一软种种摔在了地上,很明显这次魂魇赢了。
我寻思巴图肯定又要把勤务兵的脑袋砍下来了,毕竟又有了能擒住杀星的机会了,我扭头想跑到训练场找刺刀。
可巴图不仅叫住了我还让我把裤子脱下来。
我挺纳闷,但还是照办了。
巴图也脱了裤子,而且他嗤嗤把我俩裤子都撕成一条条的,几条碎布拧成一股,绑起杀星来。
我本想过去搭把手,可我发现巴图的绑法很奇怪,尤其自己插不上手不说,到最后杀星还被他绑成个背包。
巴图也不耽误,随后就把杀星背在背上。
我忍不住问他,“老巴,你不是想把杀星背到市郊吧。”
巴图摇摇头,又四下打量一番,指着部队食堂方向说道,“咱们往那走。”
我是真迷糊了,心说巴图饿了?想去食堂吃个饭再回市郊,但现在这时间哪还有饭吃,尤其那些负责做饭的炊事班战士刚才还都被我俩拿冲锋枪给突突了。
但巴图不再解释什么,反而催促我给他盯着点后背,如果发现勤务兵有异常情况就马上告诉他。
我知道他这时担心杀星突然觉醒,当然提着十二分的精力监视起来。
我俩就这么一路跑到食堂,而且进去后他还没犹豫的带我进了后厨。
我心说巴图到底怎么了?难道我真被我那不切实际的想法猜中了不成?他饿得不仅要吃饭,还为了实现目的而亲自做饭不成?
巴图先把勤务兵侧着身子放在橱柜上,食堂的橱柜很大也很宽,足有一张单人床的面积,勤务兵躺在上面一点也不显得挤。
他又找到一个铁盆,挤在勤务兵的鼻孔下。
随后他一边吼着让我点火热锅一边又拿着一个擀面杖对着勤务病的脑袋轻轻敲打起来。
等我锅热好后巴图又让我往里放油。
正巧我身边就有个装油的坛子,我也不管那么多,把这一坛子油全倒了进去。
这期间巴图那边也出现了新情况,随着他不断敲打,一大股粘稠液体不间断的从勤务兵鼻孔中流了出来。
看着这既像海蜇皮又像鼻涕的怪东西,我明白它就是所谓的裂头杀星,而且我望了望装它的铁盆又看了看正在预热的油锅,突然间我懂了。
我心说巴图可不是一般的狠甚至也不是一般的坏啊,很明显他想用油锅把杀星给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