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巴图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把现在的妖跟几年前的魔鲸挂上钩。
我问巴图,“老巴,魔鲸早就死了,而且就算它还活着,那它毕竟是个海洋鲸鱼,不可能上岸的。”
“能上岸。”巴图先把我给否了,接着一转话题强调起来,“建军,你走到了一个误区里,魔鲸也是受害者,它之所以能变异成那样,罪魁祸首还是它体内的妖在作怪。”
乍听他的话让我之犯迷糊,可仔细一琢磨,我又明白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魔鲸本身就是个妖中妖?”
巴图点点头,又跟我说,“你忘了么,魔鲸能驱使群鲨助威,试想一下,一个鲸鱼怎么能驱使群鲨呢?它们即不同种也不同科的,依我看解释只有一个,魔鲸体内还有个妖,它能释放一种物质让鲨鱼‘情愿’成为它的奴隶。”
我猛地抖了一下,巴图的话一下勾起了我心里的一块回忆,记得当年我们放死魔鲸下海后,我似乎看到过它的尾巴动了一下,当时我没在意以为自己眼花,其实那根本就是它内体的妖在作祟。
巴图看我惊得一脑门汗也没再多说,反而扭头问俊脸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俊脸又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巴图看不明白,问道,“这是什么?潮汐表么?”
俊脸解释,“这是从上次抓住那小兵的脑电图演变而来的,一共是为期半个月的观察,我们发现每逢潮水涨落时,他的脑电波波动就特别大,尤其月圆之夜,他还会出现痴呆、晕厥的症状。”
巴图琢磨一会说道,“俊脸,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妖化现象跟潮水涨幅有关,而能刺激到人发狂发暴的最关键诱因就是月圆之夜带来的巨大潮汐引力。”
俊脸赞了巴图一句,“可以这么理解,而且我来那次碰到的只是几个小兵妖化,等时隔半个月等你们再来时,这次暴动的范围就扩散到整个部队,照这种发展程度来评估的话,下一次他们极有可能不是暴动而是成为这妖的真正奴隶了。”
我知道俊脸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尤其这么一联系我还很不乐观的说了一个未来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如果那妖藏在墩儿体中,我们怎么处理墩儿。”
巴图身子明显抖了一下,看得出来,我这个问题深深撼动了他的死穴。
稍许沉默后,俊脸说道,“那能怎么办?如果我们救不了墩儿只能把他杀掉。”
我发现俊脸说这话时眼神明显暗了下来,而且他偷偷攥拳的小动作也没逃过我的眼睛。
我知道俊脸跟巴图一样,对墩儿的感情很深,他面上说的这么绝毅其实在心里他何尝不在滴血。
我暗道一声自己的乌鸦嘴可千万别把事情说中才好。
我们三又聊了些妖化的事,也约定好这里为日后的秘密联络地点,之后由俊脸开车把我俩送回部队。
当然为了不让站岗警卫引起不必要的猜测,我和巴图中途下车后一路步行走了回去。
我不知道经过昨晚的一劫后部队会变成什么样子,甚至我心说连这部队存不存在还不一定呢。
可实际远出乎我的意料,部队里不仅一点变化都没有,那些站岗的警卫也都个个腰板挺得溜直,尤其他们看到我俩回来后,还一同客气的敬起了军礼。
巴图打量他们几眼,问道,“昨晚我俩去市里转转,咱们这没发生什么特别情况吧?”
警卫都被问得面面相视,尤其从他们的眼神中我明显感觉到他们不理解巴图为何会这么问。
其中一个警卫回答,“特派员,部队昨晚没有特殊事情发生。”
巴图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反倒对我一使眼色,我俩闷头走了进去。
在赶回宿舍的途中,我们看到了墩儿他们团的士兵正在操场上训练。
我俩看的都不由止住脚步,尤其我还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指着其中一个小兵问巴图,“老巴,这小兵不是昨晚被你摔下楼梯的那个么,他竟然也没事?”
其实也不能怪我如此惊讶,我心说那可是一整条楼梯啊,当时这哥们跟个球似的滚下去后整个人都瘫了,甚至连他趴着的姿势一看就明显骨折的很严重。
而经过这短短一晚上的修整后,他竟然还能像个正常人一般的操练,这很说明问题。
巴图也觉得不解,不过他倒说了一个可能,“在他们妖化时,他们的骨骼肯定也有发生了适度的改变,甚至那分泌物都能软化骨骼,让人体变得充满柔韧性。”
我知道他这解释全凭猜测,但我想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就认可般的接受这个观点。
我俩进了宿舍后休息片刻缓缓脚力,期间我问巴图接下来怎么办?
巴图说咱们一直在乎饮食,其实还有个地方被我们遗漏了。
我急忙问哪里。
巴图从地上拎起暖壶问我,“建军,咱俩来这后喝过暖壶的水么?”
我摇摇头,倒不是说我俩这大老爷们多么娇气,只是部队食堂天天做汤,我每次吃饭喝了一肚子汤后回到宿舍也没了喝热水的兴趣。
巴图说问题就出在这里,他怀疑所有的士兵都是通过喝暖壶水感染到某些东西的。
我俩为了验证猜测,拎着一个茶缸子去了开水间。
每栋宿舍楼里都有一个开水间,里面放着一个大电锅炉,平时士兵晚间休息前都会在这里接开水。
现在这时间我和巴图到这接水还真挺方便,不仅没人跟我俩抢位置,而且也方便我俩调查。
我拿着茶缸子小心的满满接了一下子开水,接着我俩蹲在地上仔细研究上了。
其实说我在研究实在有点扯,我就是个力工,充当端缸子的角色。
巴图倒是看的很仔细,甚至还小心的尝了一口。
不过等他忙活一通后,得到的却是没有任何异常的结论。
我多问一嘴,“老巴,你确定这水没问题?”
巴图点点头,随后又自言道,“奇怪,这里要还没问题那感染途径是什么?”
我没接话,尤其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我看着这满满一缸水有了极其想喝的念头,既然巴图说没事,那我也不客气,吹了两口后就慢慢喝了起来。
可我这第一口热水刚进嘴里,巴图无意间瞥了一眼茶缸子,随后他脸色变得刷白一把将茶缸子击飞并使劲捏着我的嘴说道,“吐出来,建军,快把水吐出来。”
我心说老巴犯哪门子邪,尤其他捏我嘴巴的手劲还很大,我对他打手势那意思让他快些松手。
等巴图松手后,我噗的一下吐了水,甚至怕自己没吐干净我又多咳了几口痰。
我缓过神来后追问巴图。
巴图的回答让我挺奇怪,“他说这水里有妖卵。”
我不信,而且我喝水还有个习惯,喜欢一边盯着缸子里的水一边喝着,刚才我可是对着这缸水看了好几遍,也没瞧到那所谓的妖卵。
巴图也不多解释,拿着茶缸又满满接了一缸子开水出来,随后他就这么左右来回打量起来。
我问他找什么,他盯着我的脚回我,“建军,你把袜子脱下来借我用用。”
我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尤其打心里我还觉得他的脑袋太有才了,竟然想到用袜子当过滤网,把这缸子开水过滤一遍。
只是我脱了鞋子后让巴图大大失望了一把,我的袜子漏了个洞,还正处在大拇脚趾这种关键的部位。
其实当巴图冲我要袜子时,我就不理解他怎么不用自己的袜子,我知道他的腰带中一直藏着乱七八糟的虫子,可我心说他袜子里总不能也养虫子吧,而且真要养,养出来的也只能是臭虫。
等巴图无奈脱下鞋后,我发现我哥俩真的是天生的兄弟,他袜子上也露个洞,只是这洞的位置是在脚跟处。
但一比较下,巴图的袜子明显还能凑合的当过滤网用。
我俩也顾不上用开水烫袜子臭不臭这类的小事,我负责浇巴图负责撑着袜口,我俩默契的把一整缸子开水都倒在袜子里。
也别说,等开水滤净后,我发现袜子里还真多出三个怪肉球来。
这肉球个头不大,就跟米粒大小似的,尤其它整个都处在一种半透明的状态中,不留心下还很难发现。
我本想伸手去碰,但巴图制止了我,他把这袜子小心的叠好,也不管湿不湿的就揣进了兜里,之后又脱下另外一个袜子来。
我对他这动作挺纳闷,心说这都发现秘密得到妖卵了,他怎么还脱袜子。
等巴图走到锅炉前拆解锅炉机的水箱盖子时,我反应过劲来。
我指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老巴,你不是想用袜子在水箱里捞妖卵吧。”
巴图对我竖个大拇指,“建军,三粒卵怎么够我研究的呢,这水箱中一定还有大量妖卵存在。”
我能理解巴图焦急的心情,也懂他的意图,只是话说回来,你老巴拿个袜子一捞是省事了,但那些晚上要喝水的士兵咋办?难不成就喝这泡过袜子的臭水么?
也说赶得巧,锅炉机后面正好还有一段铁丝,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巴图就拿这铁丝围个圈把袜子一串,接着就在锅炉里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