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个金像喜怒哀乐神态各异,而且它们也都打着怪异的手势。
我试着比划两下,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压根学不来。
如果说这些金像就干站着那我倒没什么想法,绝对会把它们当成雕塑来看待,可现在我却有理由认为它们九个身上隐藏着巨大的信息甚至是某种秘密。
我扭头看向巴图,可巴图皱眉一脸迷茫样一看就什么也不知道,我心说得了,这次老巴也遇到槛了。
我又轻声询问波塔,毕竟波塔是个土著,或许他能给我们一些答案。
波塔挠了挠头,“这九个金人应该在施展某种法术。”
我气得咳嗽一声,心说这还用你说?傻子都能看的出来,我又抛个话题给他,“波塔,你能看出它们在施展什么类型的法术么?请神的,诅咒的,还是祭祀的?”
波塔没立刻回答我,想了半天,最后指着这九个金人的眼睛说道,“大家看它们的眼睛。”
我仔细瞧了瞧,其实被波塔一强调我突然发现这金像的眼睛竟然跟我们不太一样,它们的眼睛离得很近,甚至都有长在一起的架势。
我心里琢磨起来,先说金像的高度,它们几乎跟波塔差不多高,我觉得这一定是按照真人模子精心制作的,而在这个假设成立的基础上,我心说它们的怪眼睛弄不好也是根据真人来雕塑的。
可我从生下来到现在也没见过谁的眼睛能长成这样。
波塔没给我们太多遐想的时间,他又解释道,“我听老一辈人说,我们的祖先就只有单目,本来我不信,但看着金像我倒是信了。”
随后他又指着九尊金像的手势,“我还听过一个传说,在亚马逊里有种邪灵,总是出来祸害人类,后来我们牺牲了很多勇士,并借着九个巫师的力量才把邪灵消灭,当然这只是传说,但我不知道金像和传说有没有关系。”
我点点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打心里我却认同这种观点——九个金像就是为了纪念九大巫师而造的。
既然被波塔说到这,我突然对所谓的封印之术产生了兴趣,正想借这机会好好了解,可石鼠缺不耐烦的打断我们的谈话。
“哎呀。你们别再这婆婆妈妈的了,咱们快点走人,有话回去聊。”
我听得挺无奈,心说刚才叫我们过来的也是你,现在催促走的也是你,你这“耗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石鼠不再跟大家解释什么,反而把裤子脱了下来。
他对着一个金像比划半天,随后就哧哧的撕起裤子腿来。
我看明白了,合着这小子是想把裤子弄成布条,再缠在金像上背着。
我索性提醒他一句,“石鼠,你背一个金像去攀岩,嫌自己命大了是不?”
石鼠瞪我一眼,接着他就动手把布条缠到金像上,不过这金像也真沉,石鼠哼哼呀呀的喝了半天也没把它背起来。
我给他出个主意,“石鼠,你也别太贪心了,依我看这次你就拿个金头走吧,要是觉得亏以后再来,别一口吃出个胖子。”
石鼠叹了句可惜,“卢建军,你这一退养小警察,月月都有死工资当然不愁钱了,我这次可是想干笔大的然后金盆洗手的,尤其是金像这东西,整体卖的话价格都能翻倍,这叫上古的宝贝,可单拎一个金头这跟卖一块金砖没什么区别,附加价值都没了。”
我能理解石鼠话里的意思,可话说回来,你的体格摆这呢,总不能为了贪财命都不要吧。
这时巴图也劝他两句,石鼠犹豫一番后最终同意只拿金像身上的零件。
石鼠一手提着利斧,一手向金像头颅抓去,看样他想对金像来次斩首。
可事赶事的石鼠顺手摁到了金像的眼睛,这眼睛竟然吱的一声被摁了进去。
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愣了,也该说石鼠经验老道,他没松手反而对我们吼道,“快躲好,这金像上有机关。”
机关这词太刺激我的思维了,甚至我立刻联想般的想到了走过大巫之墓时遇到那些枉死的盗墓者。
我吓得二话不说,急忙贴着墙壁靠去。
估计金像眼睛的弹力不小,石鼠摁的手都抖了起来,等他看到我们三躲好后,他说了句哥几个走着,随后就一松手整个人逃离开来。
石鼠明显也是奔着墙壁去的,别看他逃得不慢但还是没快过机关。
突然间我头顶上裂了一条缝隙,接着就有毒砂像水一般的从里面流了出来。
这毒砂颜色偏蓝,甚至我都能从中闻到一股极其刺激的腥味。
也该说句好险,毒砂就在我面前落下,幸好我长得不胖而且还没啤酒肚,不然被它沾到保准让我不死即残。
而且被毒砂这么一弄,石鼠再也没机会想墙壁靠去。
他气得哇哇叫了几声,可还等他骂话,金像后面本该是走廊尽头的土墙开始抖动起来。
一只只弩箭不规律从里面射出。
石鼠被逼困在中间道上,这下可好,他不得不竭尽所能去躲避弩箭。
石鼠把他自己压箱底的绝活都使了出来,翻跟头打把势,甚至用一种常人做不出的动作扭动自己的身子,尤其在他淋淋尽职发挥下,他的骨骼都诡异的啪啪作响。
我算开了眼界,而且我也明白了石鼠为何当这么久的盗墓贼还能活到今天,合着他的身手竟这么强悍。
过了小片刻,弩箭射出的趋势不仅没弱反而还越来越强,数量不仅增多而且角度也越来越刁钻。
石鼠累的满头汗,嘴里也呼哧呼哧大喘着气。
也怪我被石鼠的动作吸引住了,没多想别的,巴图倒是一直冷静的看着,这时他说道,“石鼠,你蹦来蹦去好玩是不?趴在地上不就得了。”
石鼠急忙来一个“醉卧沙场”,弩箭嗖嗖的在他脑顶上飞过。
等有惊无险的安顿下来后他干笑起来,扭头又对巴图竖起大拇指,那意思多谢提醒。
我不知道弩箭射了多久,反正到最后机关停下时,我贴着墙壁站的都直累。
我们又都狼狈的聚在一起,尤其是石鼠,乍看之下跟个小泥鬼没什么区别。
巴图指着剩下八尊金像说道,这里面有古怪,依我看有七个隐藏着机关,剩下一个的身子里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我被吊起了胃口,其实我倒没什么贪念,非得要得到这“虚无缥缈”的宝贝,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拿的步枪,有了主意。
我指着剩下那八个金像,对他们三说道,“你们都退后躲好,这次让我露把脸,看我用子弹给你们探探机关。”
巴图他们说好,之后又各自找地方躲好。
我搓了一下鼻子,调整自己心里状态,其实我没有任何显摆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一路上数我最能拖后腿,这次也让自己弥补一下,为大伙坐坐贡献。
我趴在地上,对准一个金眼睛啪的开了一枪。
其实对我来说步枪很好打,至少比手枪强,它的精准度很高,而这一枪也不出意外的,直接射中目标。
甚至在子弹强大的冲击力下,金像都被打得一抖。
我不知道这九个金像机关是被哪个缺德玩意设计的,真够阴损的,第二个金眼睛一被打烂,哧的一声从瞎眼洞里喷出一股黑水来。
这黑水射的挺远,甚至再远上一些就能溅到我的脸上来,尤其碰到黑水的土块也都吱啦吱啦的冒起了白烟。
这是一个剧毒的陷阱。
我被弄得心里发毛,索性等第二个机关停止后,我撅个屁股又向后退了三四米。
之后我放心大胆的接着打枪。
我算看出来了,也亏得我们有枪,不然真要手动启动机关的话,我们四个都不够死的。
不是巨石就是塌陷,要么就是地矛冷刀,反正每次机关都是从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这样折腾了好一阵子,九个金像中只剩下两个紧挨着的金像眼睛没被开启,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初步活动一下肢体后就又随便找了一个瞄准起来。
可在我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却只听到了咔的一声响。
步枪没子弹了。
我傻了眼,心说这枪也太掉链子了,早不该晚不该的非得在这时候没子弹,甚至打心里我都后悔,心说刚才战巨鳄时我怎么就没想着节省弹药呢。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剩下那俩金眼睛,我们必须找一个人去开启。
我从地上站起来,正犹豫自己要不要去当一把董存瑞,可巴图却提着铁镐站在我面前。
他看出来我心里想的,索性拿话点我道,“行了建军,你都射爆六个金眼睛了,这次该你歇会去了,剩下的我来解决。”
虽然我看不明白巴图用什么招去启动机关,尤其他拎铁镐是什么意思,但我信巴图,心说这小子一定有了好计划。
我和巴图互换了位置,我老实的贴着墙壁站好。
而巴图跟我们说了句瞧好后,他双手握着铁镐原地打起陀螺来。
尤其最后他旋转力道之快让我看的心口直跳,我心说也就是巴图这把手,换做别人早就受不了把铁镐丢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有点担心巴图不小心把铁镐脱手,尤其他别脱手后这铁镐奔着我们砸来,这可是个铁家伙,砸到谁谁就得死。
巴图没令我们失望,在他爆喝一声后,铁镐直奔那两个金眼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