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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23:魂飞魄散

这几天的有点虐,纯属是剧情需要呀,小虐怡情,小虐怡情,马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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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这才回神,抬眼看着额头上的手,转而看向她明艳的脸庞,拿下她的手腕握在手里,两只手,一个干净修长,一个白皙秀嫩,握在一起倒也般配。

“警告你别占我便宜啊。”苏卿然翻了个白眼,顺便把手抽回,这家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承欢无奈摇头,她还真是个破坏分子,刚刚的画面多美好啊!

不再理会苏卿然,转身专注广场上的动静。

事实上,仙帝会选中洛齐,纯粹是冰北仙挑唆外加他自己一时兴起。想他偌大的仙宫,要什么法宝没有?单单一个藏宝阁便已是数以千计,且各有所长,更别说其他了。

下圣谕的前一天,仙帝把玩的还是冰北仙送去的炼妖壶,不巧被仙后娘娘撞见他二人眉来眼去,一怒之下将炼妖壶砸得粉碎,冰北仙不能就这么白白牺牲掉一只妖精,于是给仙帝出主意,让他召羽南仙送黑虎精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洛齐一介妖精。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仙帝问他。

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洛齐转看向羽南仙,对于她,有太多太多的心愿,若是可以,他多想选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与她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只可惜妖仙有别,但凡是跨物种的爱恋多数不会有好下场,他如今应验了。

仙帝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远远深情凝望,突发奇想,一挥手:“来人呐,拿酒来。”

他先自斟自饮了一杯,确是好酒。随后命仙童将两只酒杯分别拿给洛齐和羽南仙,说道:“你二人共处百年,也算有缘,何不共饮一杯?”虽是问句,却是无人敢违抗。

二人遥遥相望彼此,把酒喝下。

竟是苦的!

第一口就难以下咽,洛齐尽数吐出,可那苦涩味道还是存在,实在难忍,他想,就算黄莲也不过如此吧。

在羽南仙山生活了几百年,不会不知七情果的特点,继而抬头,想看看她怎么样,却是一惊。

就见羽南仙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仰着头,细细慢慢把杯中酒送入口中,像是在品尝琼浆佳酿一般。

“你……”刚一开口,堪比黄莲的味道回潮般再次席卷他的口腔,苦得他说不出话。

羽南仙那边却是开了口:“我没事。”

洛齐愣住半响反应过来,刚刚是羽南仙在说话吗?她说她没事?没事?呵呵,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见他苦笑,仙帝又命仙童将他只喝了一口的那杯酒也拿给羽南仙。

羽南仙躬身接过仙帝赐的酒,一仰头,再次喝下。

“味道如何?”仙帝问。

“甚好。”羽南仙面无表情,却是在袖中将酒杯捏得粉碎。

“你骗我!”洛齐大吼出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面前的羽南仙冷漠得像个死人,这不是他认识的羽南仙,他的羽南仙哪去了?那个清雅的羽南仙哪去了!

“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说谎!”洛齐疯了似的大步上前,望着高台之上,沉静如死水般的羽南仙竭力嘶吼,“那酒明明是苦的!苦的!你为什么要骗我!骗你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无论洛齐怎么喊怎么吼,羽南仙面上始终不为所动,却不知,他的一声声质问,一句句嘶吼,犹如一把钝刀,一刀一刀连雪带肉的剜着她的心。

苦与痛的折磨使得羽南仙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却不得不态度冷淡的对他说道:“本仙没有说谎。”

本仙?!洛齐一个踉跄,倒退几步,笑了。

他笑得失意,笑得悲怆,笑得苍凉而无助。

跌坐在地上,不顾发丝凌乱,不顾眼前模糊一片,不顾泪水浸湿胸前……

有冷风吹来,洛齐打了个寒噤,自嘲一笑,都什么时候了,竟然怕冷。

他记的出来时是个晴天啊!仰起头,想看看太阳还在不在。

可是眼睛已经分辨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算了,若是有来生,若是有来生……

不会再有来生了。

突然,风沙四起,大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再看洛齐,头发,袖子,衣摆……浑身所有能被风吹起的,全部向上飞扬,同时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越来越淡,最终化作无数晶粒飘散于空中……

苏卿然捂着嘴不敢出声,承欢也是吃惊,竟想不到他自绝元神!

仙帝冷眼旁观,扬手抛出一件香炉状的法器在空中,不断收集洛齐的魂魄。

羽南仙这才从痛心疾首中清醒过来,手掌迅速翻开,唤出落神梭,默念咒法,在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争分夺秒保住了洛齐的一丝残魂,封印于落神梭中。

据说一年之后。

有仙童捧着黑虎皮的斗篷送来给羽南仙,说仙帝口谕,因魂魄不全,没有炼制出能遮挡所有气息的法宝,故将斗篷送回,赐名鬼幕遮。

“谢仙帝恩赐。”羽南仙颤抖的接过鬼幕遮,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心情把这几个字说出来的,只觉得口里一阵腥甜,有血顺着嘴角流出来,吓得仙童们一阵手忙脚乱。

那天之后,羽南仙山上,再没有人见过羽南仙。

苏卿然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这种眼睁睁看着同类魂飞魄散的画面实在是怵目惊心,让她不禁联想到她自己……

忘尘酒,害人不浅啊,她发誓不要再喝了。

从洛齐的回忆里出来,却没有见到洛齐的影子,山洞里,只有垂死的白猫蜷缩在角落里。

苏卿然赶紧跑过去,关切道:“你怎么样了?”

“我……挺得住……放心。”妙飞飞用肉肉的爪子搭在苏卿然的手背上,却是连呼吸都勉强。

苏卿然心里一紧,千万不要有事啊。

承欢这时注意到洞顶的裂缝。

“幻境出口!”他大喜,问妙飞飞,“洛齐打开的?”

妙飞飞虽然不知道洛齐是谁,但这洞里刚刚只有残魂和她,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是。”

“他人呢?”

妙飞飞微微摇头。

苏卿然哪里还顾得了这个,催促道:“先别管洛齐了,出去救妙飞飞要紧。”

于是抱着妙飞飞,和承欢飞出了幻境。

再次回到羽南仙的小院,苏卿然也顾不得礼数规矩,焦急大喊:“羽南仙!羽南仙!快救救妙飞飞,她受伤了。”

羽南仙应声走出,却是一身仙人装扮。

承欢轻易就能感觉到她周身的仙气,看来她已经用落神梭将自己的仙力解封了。

不再是妇人装扮的羽南仙一下子有了距离感,让苏卿然有些望而生畏。

急忙把怀里的妙飞飞放在地上,让羽南仙查看。

羽南仙垂眸看着妙飞飞,只一眼,便下结论:“没得救了。”一副仙人特有的高冷姿态。

苏卿然不敢相信,跪下来求她:“您是仙,一定可以救活她的,求您试试。”

羽南仙却是一声苦笑:“正如你所言,我只是仙,如若可以,我早就救了,何苦等到现在?”

洛奇的死,她始终耿耿于怀。

可是妙飞飞又有什么错呢?她太无辜了。

苏卿然仍不肯放弃:“还是求您试一试吧,试一试吧。”

无奈,羽南仙伸出手,试着给妙飞飞渡气,结果跟苏卿然一样,半点也输不进去。

“怎么搞的!”苏卿然大急,她输不进去,或许是因为道行低微,如今连羽南仙都没办法了吗?

羽南仙叹了口气:“她是半路化妖……”

她话没说完,便被苏卿然打断:“半路化妖怎么了?我也是半路化妖,我来到这世上还不到……”

“不一样的,我们不一样的,你是……咳咳咳……”妙飞飞费力的将爪子抬起来。

苏卿然赶紧又将她抱在怀里,入手竟是冰冰凉凉,泪水瞬间涌出,滴落在她厚厚的皮毛上。

妙飞飞试着抬起脑袋,想最后看一眼她的主人,却是无能为力。

羽南仙也是心疼与她的主畜情谊,毕竟这么多年,相依为伴的,就只有一个妙飞飞了。

罚她去幻境也只是知道她私动凡心,不想因此丧命,心中实有愧疚,说出的话自然软了些:“妙飞飞,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可以帮你完成。”

妙飞飞不可置信地看向主人的方向,这样说是代表原谅自己了吗?

“主人……对不起,原谅我偷走您的鬼幕遮,我只是不希望您每天看着它流眼泪……您流眼泪,我也会很难受……”事到如今,再不把话说开,就真的没机会了。

羽南仙心里一酸,眼泪差一点涌出,赶紧闭眼:“我原谅你。”

“真的吗?呵呵呵,太好了,太好了……还有一件事,求主人一定要答应我。”能求得主人原谅,妙飞飞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变轻,但她还有最后的请求。

“你说。”

苏卿然简直哭成了泪人,见羽南仙想也不想便一口答应妙飞飞的请求,这才深觉她对她的宠爱。

妙飞飞一脸卑微的模样,乞求道:“主人,我死后,求您将我变成比较容易随身携带的东西吧,这样龙龙就不嫌弃我胖了,可以把我带在身边……”

苏卿然在一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一只手掩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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