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踏入西娃在丰饶城郊的庄园——糖果园开始,格林就在好奇地打量着这栋宅邸里的一切。任他再聪明他也想不到究竟是谁会将这样的一栋宅邸送给亥伯龙。因为在糖果园的仆人去接他们的时候,是以亥伯龙的名义。而刚刚在门口接待他们的那位小美女,也是以亥伯龙的名义来迎接他们的。
不过……为什么这座庄园会叫糖果园呢?看着庄园里的那些古典豪华装饰,格林充满了疑惑。任他如何看也看不出这座大理石建筑与“糖果”有什么联系。难道是因为这里都是糖果?想着,格林看了看客厅里那些美貌的仆人。在格林看来那些女人的确一个个都是甜美的糖果。
实际上,格林想错了。事实上,当议长洛典当初将这座庄园送给西娃的时候,这座庄园原来的名字是庞都宫……就像整座庄园的古庞都帝国装饰风格一样。只是不知道这座庄园到了西娃的手上,西娃为什么会将这座庄园更名为“糖果园”。
当亥伯龙在客厅里出现之后,看着亥伯龙以及和他一样披着湿漉漉长发的柯娜,格林越发地肯定自己心中“糖果园”的来历。在格林看来,亥伯龙一定刚刚跟那个大美人在蜜缸里泡过。
不过小仙子茜茜可没格林那么多的想法,看到亥伯龙之后欣喜地飞了过去,停在了亥伯龙的肩膀上。
“看到你真好,茜茜。还有你们……”笑着跟茜茜还有格林他们打了个招呼,亥伯龙找了一张沙发坐了下来。“安塔瑞斯怎么没来?”
“他?”格林笑了笑:“作为世界的拯救者与正义的传播者,他总是很忙。那天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他就让茱莉娅牧师帮他离开了金道先生的宅邸。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上哪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异国的王子如此执着。”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你,呵呵,亥伯龙。短短的几天时间,你就弄到了这样一座豪华的庄园,着实令我感到惊讶。”就在此时,一旁的巴斯·金道开口了,一边说着,一边翘起了二郎腿,靠着沙发将手搭在了辛蒂的肩膀上。被辛蒂侧过头盯了一眼之后又悻悻然地收回了左手,放下了二郎腿。
辛蒂现在的心情并不怎么好,尤其是看对面一稚一熟的两个美人坐在地毯上靠着亥伯龙的大腿时。虽然,她和亥伯龙仅仅只隔着一张矮方桌,但方桌对面坐着的那个人早已不是当初总是帮着她的“六哥”。
“这座庄园?”亥伯龙看了看四周那豪华的装饰:“这得感谢大主教斐丘。”说完,亥伯龙低头瞥了西娃一眼。
“大主教斐丘?是他的赏赐吗?”听完亥伯龙的话,巴斯金道立即来了兴致,正坐起来欣喜地问道:“你是说这是大主教阁下的奖赏?奖励我们除掉了那只怪物?”
听巴斯金道说完,一旁的格林有点受不了地瞥了他一眼。原来这个家伙到现在还在等着大主教斐丘的接见与奖赏,难怪老金道镇长会将巴斯金道一直留在仲夏镇,乡下的确更适合他这样的人在那里耀武扬威。若是将他放在丰饶城的名利场上,估计蓝河上用不了多久就会多出一具漂尸。
“不……”亥伯龙摇了摇头:“事情出了一点差错,金道先生。现在大主教斐丘完了,有人将他毁了,明白我的意思吗?金道先生。”
“明白,明白……”巴斯金道连连点头:“可这样的话……那我们呢?”
“呵呵……我们?”亥伯龙笑了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永远也无法期望得到斐丘的赏识。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他的赏识已经毫无必要了。很快,通过丰饶城城市议会大议长洛典大人,你就能够在这个城市谋得一份重要的职务,金道先生。我希望这样的结果能够令你感到满意。”说完,亥伯龙闭起双眼,对辛蒂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当然,哈哈……”巴斯金道顿时欣喜若狂:“当然……”
当天的晚宴,最为欣喜的是巴斯金道。格林他们的心情也不错,唯一郁郁寡欢的是辛蒂。虽然她曾经一直期望着贵妇的生活,但是现在这样的改变并非她想要的……
…………
“我的主人,您为什么会将重要的职务许诺给今天那个金道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就以我自己的观察,我认为那个金道先生毫无培养的价值。轻妄、自大、他所有想的东西都表现在脸上。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个大麻烦,若是期望这样的人来为我们解决麻烦的话,他很快就会让我们懊悔不已的。”亥伯龙的房中,柯娜站在亥伯龙的面前对亥伯龙提醒道:“为什么不扶持那位格林先生呢?根据我的观察,那位格林先生要有潜力得多……”
“主人做的决定,请你不要妄自议论。”柯娜还未说完,西娃就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智慧吗?柯娜姊妹。如果……主人是有其他目的呢?你要证明你比主人更加……”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柯娜直接用一个耳光来回答了西娃的话。
就在西娃捂着脸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亥伯龙,希望亥伯龙帮她出头时。亥伯龙睁开了双眼,盯着柯娜,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他正在压抑着自己的躁怒。每当这两个具备女人身上所有缺点的混沌女妖开始争吵的时候,亥伯龙总得先压制住自己脑子里那些攻击她们的想法。很显然,亥伯龙记住了泰坦的警告。
看着亥伯龙盛怒的喘息声,柯娜也后悔了。她厌恶西娃,但是更加担心亥伯龙的拳脚落在她的身上,柯娜没忘记那些被杀戮武士撕成碎片的尸体。
所幸的是,亥伯龙的呼吸慢慢地平缓了下去,最后亥伯龙仅仅是瞥了柯娜一眼,然后把装可怜的西娃叫到了面前,用手指指背轻轻地划过西娃被打红的小脸蛋:“你说的对,饶舌妇。”
“那……”一见亥伯龙似有疼爱之意,西娃正准备撒娇。但是立即被亥伯龙用两个手指捏住了小嘴。
“不要试图改变我的想法,记住,不要……”说完,亥伯龙反手在西娃的脸上抽了一巴掌,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嗯……”被亥伯龙抽了一巴掌之后,西娃没有像原来那样捂住脸蛋。而是闭起双眼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而她的反应全部落在了亥伯龙的眼中。见被亥伯龙识破之后,西娃轻轻咬住下唇看了亥伯龙一眼。
“柯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还要将一位夫人送到洛典议员的府邸。”在座位上重新坐好之后,亥伯龙扭头对柯娜说道。
“是的,我的主人。我现在就去。”
“你可以完成之后回来……”听完柯娜的话,亥伯龙轻轻地点了点头:“当然,也可以不回来。”
“我会尽快完成并且回来向您禀报的,我的主人。”说完,柯娜恨恨地看了得意洋洋的西娃一眼。
“很好!”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我先出去了,我的主人。”
“嗯,去吧。”看着柯娜的离开时扭动的翘臀,亥伯龙笑了笑。
一个不甘服从却又期望能够在自己这里将西娃踩在脚下的混沌女妖,看着柯娜的背影,亥伯龙越发肯定这两个混沌女妖是和混沌小鬼一样的生物。或者说……所有的女人与混沌小鬼是一类的。柯娜自己并没有发现,她已经开始期望在亥伯龙这里获得比西娃更高的地位,可是却忘了,对于一个原来打算从亥伯龙这里背叛的混沌女妖来说,这样的地位又有何意义?
嫉妒,的确是藏在人类天性之中的一把利器,甚至可以摧毁一个人的忠诚。
从那些终日争斗午休的混沌小鬼身上,亥伯龙看懂了一件事情。就是无论是忠诚也好、嫉妒也好,还是仇恨、爱慕、恐惧这些,都只不过是每个有智慧生命心中的一种感觉而已。既不伟大也不危险,仅仅是一种感觉与表现。就像由爱生恨一样,不止是爱憎,所有的感情都是能够互相转换的。而若是能够善用其中的一种,则能够毫无知觉地将一个人的心摆布于鼓掌之间。
就像柯娜正在用她对西娃的妒恨来摧毁她自己的忠诚一样,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西娃的嫉妒与厌恶,以及对亥伯龙的恐惧已经使得她的忠诚正在慢慢地发生改变。这样的改变既不需要亥伯龙善待她,也不需要作一些让她感激的举动,仅仅是善用了她的嫉妒与仇恨就能够轻易地让她的忠诚开始变质。
也难怪巴拉丁圣山会将那些受到混沌感染而堕落,最后又从堕落之中走出来的人视作瑰宝。的确,混沌邪神与为邪神效力的人能够轻易地看出人性之中的弱点,并且当做利器善用。他们行事的手法简单、粗暴、有效。这是那些从小就受到人类秩序、道德与宗教教义掣肘的人无法轻易做到的。毕竟……习惯让人有所取舍,这就有了“原则”这个名词的出现。原则让人对许多事情或是不屑,或是本能上排斥那些方法。就像安塔瑞斯,亥伯龙无法想象他会用那些手段来对付混沌,并且不被混沌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