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于树后,她眼中有了暖意。公子对姑娘投入的感情越深,就会越舍不得留下姑娘一个人独自离去。人生只要有了深深的牵绊,便不会轻易放弃生命!
望月在前边不停地走,宫湛海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望月走累了,人也冷静了下来,于是暗骂自己的沉不住气。轻轻一叹,她停了下来,“宫湛海,我走不动了。”
“那好,我们原地休息,休息够了继续走。”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笑她投降的太早。
“我腿疼,我困了,我要马上回去睡觉。”她觉得自己绕不过他,所以选择不绕,直截了当地说事儿。
某人假意清清嗓子,“咳……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她看看左右,到处长满了杂草,没有一个可坐的地方。于是豁出去了,蹲在原地,拔着脚边的杂草说,“背倒是不用,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就怎么把我送回去吧!不过,如果有马车可坐,那还真就感激不尽,省得你当我的交通工具了。”
他背着手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你确定要我抱着你回去?我记得有人骂过我是大混蛋、大烂人。那个人应该不是你吧?”
“是我骂的,那又如何?”说着又拔掉一棵绿草,然后将绿草的叶子一片一片地揪下来。
“好吧,骂就骂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为难你。只要你说句道歉的话,我马上带你回去。”
望月又从脚边拔了几棵草,然后以蹲着的姿势挪了挪脚,采了几朵野花,将绿草和野花抓在手里,抽出其中较长的一根草将其捆扎起来后站起,踱到他跟前,拉过他的左手塞进去,“好了,这个送你,我们走吧!”
宫湛海看着被硬塞进手里的草和野花,“望月,你真是……”
望月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还磨什么呢?快点回去了,我都要困死了。”再说,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再磨下去不仅会错过晚饭时间,天也会马上黑下来。如果黑天后他们俩一起出现,好事人不定会说什么闲话。
最后,宫湛海带着她离开了树林,又带着她找了一家饭庄两人吃晚饭,随后雇了一辆马车、一匹马,一人坐车、一人骑马在夜晚十分回到宫府。
望月走进宫府大门时,木子清手中抱剑倚在门边,因为光线的问题,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宫湛海告诉出来相迎的吴管家付车夫银两后,也迈入府门。木子清站直身体,紧跟在他身后。
宫湛海:“送姑娘回院,之后到书房来见我。”
木子清应道:“是,公子。公子,莫夫人的事情……”
宫湛海以手势制止她再说下去,“有什么事到了书房再说。”
木子清应声是便去追走在前边的望月。
当晚,红叶果真背着莫夫人来了宫府找望月。
两日后,望月收拾好细软,带着萌儿、轩儿,再加莫夫人与红叶搬出宫府,住进新家。至于木子清,虽然她拒绝过,但因为宫湛海的坚持,也跟着过来了。只是搬个家而已,不知怎么搞的,连应无求、梁贤达、梁小圆都来凑热闹。当马车停在新家门口,望月掀帘下车打量新家左右时,意外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
各家各院都有朱漆大门、一人高的石砌围墙,这是平民百姓住的小院子?骗谁呀!这时,东院的大门开启,自门里走出一男一女,女的清丽,头上挽着妇人的发髻;男的高大、英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这两人,有些面熟。
男人上前,与宫湛海打招呼,“宫兄,你们来了。”
宫湛海微笑着上前一步,“风大哥,以后请多多指教。”
男人失笑,“宫兄,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呵呵……”
宫湛海先为在场的人作了介绍,然后大家进了望月的新家。
院子很宽敞,收拾得也很干净,还种有各种花草,房间大概有八九间。看到这里,望月直想叹气,这么大、这么好的院子,那得多少钱啊!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应该提前来看看,唉!
昨天他对她说,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房子,院子不大,房间盖了才两三年,价钱也不贵。她一门心思地想快点搬出来,就忘了问到底花了多少银两。的确,对他这位贵公子而言,这里确实不大,这里确实不贵。但对她莫望月来说,不大才怪,不贵才怪。
但买都买了,后悔也没用,不知道未发的属于她的那三个月的银两还剩多少?越想越觉得心疼,她辛苦赚的银子啊,就这么没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望月先是出门采购一番,丝绸、布匹及绣花所需的一切用具都准备好,然后用几天的时间专心练手,等应家那边将她提前预约的衣服做出来送来,她便正式开始专心绣准备参赛的作品。
萌儿、轩儿照常到私塾读书,莫夫人专心养病。
红叶最为忙碌,主动请命负责大家的一日三餐、打扫房间、缝补及洗衣。连照顾莫夫人的工作都没有落下。
现在的望月除了卧室,还拥有一间单独的工作室。这个工作室既是她写小说的地方,也是绣花的场所。她除了吃饭、睡觉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将自己关在工作室中,一忙就是十来天。
当她如释重负地走出工作室时,宫湛海、应无求已来了有一会儿。
望月来到客厅懒散地坐到椅子上,“萌儿,帮我倒杯温水。”
萌儿忙张罗着为她端来温水,外加一盘糕点,“小姐,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惦惦肚子,这是红叶姐姐专为你做的。”
望月:“谢谢,我会吃的。”说着,先喝口水,再拿起一块儿糕点吃起来。
应无求:“表妹,看你的样子,事情做完了?”
望月边吃东西边点头给予答复。
应无求看了看一旁的宫湛海,“表妹,我们能不能看看你绣的东西?”他很好奇,真的很好奇,一心想知道她的绣功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