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本不想说话,无奈瑶姬一直盯着他不放,只得说道:“醉了。”
“他不是挺能喝的吗?怎么醉得这么快?”瑶姬再次戳了戳,待将苏夜离的脸戳出几个红印这才停手。
脸色如常地看着瑶姬的恶作剧,何满的眉头微微跳了跳,随后吐出三个字:“他没用。”
“这人交给你处理了。”瑶姬转过上楼,走了几步忽然又道,“别把他扔进柴房,也别把他扔出去。”
看着瑶姬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何满才收回视线盯在苏夜离的脸上,只见小麦色的皮肤上几个清晰的指印印在上面,何满皱了皱眉,随后飞快地点了苏夜离的睡穴,在他脸上狠狠地捏了捏,直到苏夜离整张脸都成了红色,何满这才收手。
随后他拿起桌上剩余的酒杯,面不改色地将所有的酒液全都倒入苏夜离的酒坛里。
因为有了瑶姬那句话,第二天早上苏夜离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的地板上,房间还是他的房间,只是看他躺下的姿势像是被人随便扔在地上的,一旁还放着他从酒窖里取出来的酒坛,其余什么东西也没少。
只是头痛欲裂,因为在地板上睡了一晚浑身上下也僵得难受。将真气在体内运转一周,又活动了下筋骨,这种僵硬的感觉才终于消失了。
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贪杯,可是面对这么多种美酒让他不喝岂不是要他的命么?他自认千杯不醉,谁知才喝了七杯便已经有些受不了,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直到喝下十杯却是已经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去见了周公。
拍了拍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想起昨晚的情景,苏夜离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酒品够好,不然就真的要出大丑了。
苏夜离一整天都躲着瑶姬不敢见她,瑶姬也忙着自己的事情,方瑞住进了李家,想要打探他的消息根本不容易,只能靠魏岚与他虚与委蛇,而轩辕北辰早已经来到青玄,她却至今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那个人藏得很深,而瑶姬为了接下来的计划能顺利进行,却必须将他找出来。
青玄城最大的红楼名为惜春阁,阁中有二美,一是阁主秋娘,二是红牌清歌。只是这二人一个是阁主,一个是清官儿,都不卖身,让人只能看不能吃。
秋娘长得极美,若只看表面会以为她只有二十五六,然而青玄城的人都知道,她来到青玄城成为惜春阁的阁主已经二十年,那么她的年纪也该是三十五六接近四十了,而秋娘的手段,也让打她主意的人不得不顾忌。
清歌就简单得多,半年前出现在青玄城,被秋娘收留,当时就艳压群芳将惜春阁当时的红牌清欢给比了下去,成为惜春阁新的红牌,而她不愿卖身只愿卖艺,秋娘又对她照顾有加,让人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如今青玄城虽然被重兵所围,城中比往日萧条了些,可一到晚上,惜春阁依旧热闹如昔,灯红酒绿,歌舞升腾。
瑶姬此刻便易容成男子坐在惜春阁三楼的雅间内。一名琴姬正拨着琴弦,她却无心于此,反而蹙着眉头,过了片刻,她终于敲了敲桌子,不悦地问道:“清歌呢?本少爷是来见她的,可不是听你弹这些凄婉的琴曲的。”
那琴姬面色一暗,一抹不悦和妒意飞快地闪过,随即她欠身行了个礼:“公子恕罪,奴家这就去催催。”
说完她便抱着琴跑了出去。
没多久老鸨便来了,看着瑶姬明显不悦的脸色抱歉地说道:“真是对不住,清歌今晚已经被人包下了,对方是秦大老爷,你看……”
“秦大老爷?”瑶姬闻言皱了皱眉,脑子里回忆一番想起一个人来,“是你说的是秦家的家主秦风?”
“正是他!”老鸨说着,偷偷抹了把汗,她一见瑶姬便知道对方身份不凡,秦家在青玄城的地位就如土皇帝,谁说到秦风不是恭敬有加,而瑶姬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还能如此镇定地叫出对方的名字,而且还是以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可见她的身份地位甚至还在秦风之上!
老鸨捏不准瑶姬的身份,却知道这人绝对不能得罪,只得又道:“公子,你看……这秦大老爷可不是我们惜春阁能够得罪的,你看能不能换个人过来?我们惜春阁的姑娘个个都是万里挑一,虽然……”
不想听她再废话下去,瑶姬打断她道:“秦风是一个人来的吗?他身边可曾跟了什么人?”
“额,这个……秦大老爷今天带了位俊朗的公子来,那位公子应该身份不凡,连秦大老爷都对他礼让有加。”
“哦?”瑶姬笑了笑,“那他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性格如何?”
“那位公子待人温文尔雅,一点脾气也没有,他一进来阁中不少姑娘便倾心于他了。”
“是吗?”瑶姬对何满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马从袖中掏出一锭大大的金子递到瑶姬手中。
“这是赏给你的,本少爷不希望刚才的话流传出去。”
“奴家明白。”老鸨小心翼翼地接过金子,脸上堆满了笑容,“公子放心,奴家的嘴紧得很,绝对不会说那些不该说的。”
“你明白就好,下去吧,不用派人伺候了。”
打发了老鸨,瑶姬看向何满:“你说,那个人会是轩辕北辰吗?会有这么巧吗?”
“去看看。”
“不用,是不是他到时候清歌自然会告诉我们,现在,我们跟着那老鸨看看她会去哪里。”
清歌是清官儿,陪客也不会陪太久,时间到了客人要么离开要么找旁人过夜,清歌都不会再留下,瑶姬现在等的便是清歌独自一人的时候。
老鸨出来之后脸上便没了笑容,而是一脸凝重地朝后面走去,来到一处情有隐蔽的院子,然后她走了进去。
老鸨进了院子,瑶姬却没有继续跟进去,而是带着何满按着原路返回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