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丹怔怔的望着练右手半天没有说话。
王小丹突然对晓命道:“如果是我来求你救大彝国呢?”
晓命淡然道:“其实我也就说说而已,我只想瞧瞧他的为人。你们无论谁求我,我都不会救这个大彝国。一个王朝的兴衰,一个人的生与死原本就有定数。芸芸众生在我的眼中不过都是沧海一粟,一个人不会比一棵草高贵。一窝蚂蚁不会比一个王朝渺小。大彝国要亡,是定数。我若强行逆天改命,将会造成意想不到后果。”
“你为什么要求她救大彝国?”练右手对王小丹道。
“因为它是因我而亡的。”王小丹道。
“王小丹。”练右手大叫了一声,王小丹的名字。
练右手大声道:
“你切不可胡言乱语,大彝国是由寡人亲手葬送的,千错万错也怨不到你的身上去。”
“你?你真的可以救我们的大彝国?”这时白骨闻声问道晓命。
“白将军。”练右手喊了白骨一声。
白骨像石像一样生硬的立在那里,白骨一抖。
“是。末将在。”白骨道。
“谁也救不了大彝国。”练右手道。
“是。”白骨道。
“带王小丹离开这里。”练右手道。
白骨没来得及回答,这时王小丹抢声道:“我现不想离开这里,你若强行让他带我走,不如杀了我吧!”
“你?”练右手瞧了王小丹一眼惊声道。
“什么你你我我的,我的意思你不明白?非要我说出来。”王小丹道。
王小丹说罢脸颊出现两片潮红。
练右手见王小丹那娇羞的模样顿时心中一喜,已然明白了,他好像一个盲了数十年的瞎子突然瞧见了光明。
王小丹言下之意是要与练右手一起同生共死。
这时晓命见罢摇了摇头,手一挥将墙边一面龟裂的镜子收了回来,镜子缩小飘飘然然钻进了晓命的袖子中。
白骨见罢惊呆了,“你?”白骨道。
晓命没有说话,缓缓朝门口走去。
“晓命你去哪?”王小丹道。
“晓命国师?”练右手道。
“一对苦命鸳鸯。我实在忍受不了,见你们死在我的眼下,所以我只有一走了之了。”晓命回头的走了出去。
练右手没有说话。
王小丹也没有说话。
白骨想回头再瞧瞧这位高人,只是现在练右手眼下,他不能回头,不能失礼。
“白骨。”练右手道。
“是。末将在。”白骨道。
“寡人要书信一封,你去送给练左手。”练右手道。
“末将遵命。”白骨道。
天黑了,幽幽的月光照着大地。
大地上鼓起一个个黄色的鱼泡一样的帐篷,帐篷绵延一片,在黑暗中看起来格外的壮观浩大。
其中一个最高最大的帐篷被围在最中间,这是起义军首领练左手的帐篷。
高高大大的帐篷里静悄悄。
练左手静静的用一把短匕首挑着桌案前的灯。
练左手左手挑灯,右手拿着一封信在看。
“投城书:
今天下大势尽在练少侠手中,寡人出生于帝王之家,从小位列太子之位。后来又经厉诸多磨难失去太子之位,后来时来运转又回归王位。寡人每每感叹才疏学浅,后来经过多年的经营,大彝国变得一塌糊涂。寡人自知昏庸至极,天下应有得者居之,练少侠当世英杰,寡人不忍王城万民因我惨遭战火的灼烧,愿意双手奉上王位。
只愿少侠放寡人和寡人的王小丹一条生路。”
练左手看着信上的字微微一笑。
“王小丹。”
练左手又小声自言自语道。
“练右手的意思是为王小丹双手奉上王位?区区的一个天下我练左手又何尝放在眼里了。”
练左手小声道。
突然练左手怀中伸出一只玉手去想去抓练左手手中的信。
练左手手一扬,那只芊芊玉手没有抓到信。
练左手怀中响起一声女子怪嗔之声。
“练左手哥哥,这王上信里都说了些什么?给我瞧瞧嘛!”练左手怀中的子柔声道。
练左手没有回答怀中女子的话,他的眼睛瞟了一眼台下一位送信将军的脸额上。
那位将军头正仰着脸瞧着练左手。
“白骨?白将军。你打仗很勇猛,很机智,不然此刻我就不是坐在这里了。你给我当将军如何?”练左手道。
白骨一脸水汽。
冷冷的瞧着练左手。
“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练左手道。
“你真的是练左手?”白骨突然发声道。
“噢?我们不是在战场上见过面么!”练左手道。
“是。只不过我还是想再确认一下。”白骨道。
“噢?”练左手道。
“你与王上长得一模一样。”白骨道。
“噢。那他实在是太幸运了,我也曾经遇到过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只是这个家伙什么都好,人品我也是暗中欣赏的,可惜就是命不好,挡到我的路。一个人命很重要,他命不好,最后死的连个尸体都捞不着。令人叹息……”练左手道。
白骨听了没有说话。
“你可知道你们王上信里都写了些什么?”练左手道。
白骨仍然没有回答。
“早闻大彝王练右手是一个十足的酒色之徒果然一点不假,他要投城,求我放他与王小丹一条生路。”练左手道。
“笑话。”练左手突然又大声道。
白骨听了这两句话,心在收缩。
白骨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
“王小丹现在境况如何?”练左手又问了白骨一句。
白骨依然没有说话。
“你替我送信一封,我也想给这个倒霉的大彝王写封信。”练左手对白骨道。
白骨走后练左手怀中的女子有些生气了。
“你刚才写了什么?为什么不敢给我看?”那女子略显生气道。
“燃,你可从未这样跟我说过话。我最近可是怕你的很!”练左手不温不热道。
“呜!”那女子哭泣了。
“练左手哥哥,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你怎么能怕我?为了帮你夺取神教教主之位,我可是亲手将我爹爹给毒杀了。”那女子哭泣道。
“是啊!燃,你的心我几时不明白呢?只是你好端端的干嘛把我的丫鬟洛天天给杀了。”练左手道。
“我只是瞧不得别的女人对你那般的温柔体贴,练左手哥哥,你也可以将我当做你的丫鬟,无论是端茶倒水洗衣叠被还是陪你聊天睡觉都可以,我会比洛天天做的更好,我肯定会比洛天天做的更好。你已经有好些时候没有碰我了,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练左手哥哥,你跟我讲呀!”丁一然道。
练左手听了这句话心有些痛,其实他并不喜欢丁一然,以前与丁一然好只是为了想毁了自己。后来是为了利用她,但是这样一个一心对他好的女人,他怎么忍心说出伤害她的话。
不爱她,他说不出口。
但是为了王小丹他总要说出口。
练左手想罢又:
“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见我跟别的女人好你也不会嫉妒,怎么现在?”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练左手哥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死。可是我越来越害怕你离我而去,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哪怕做一个卑贱的婢女。我越来越害怕别人将你抢走。”丁一然道。
夜依旧的黑。
练左手的信在黑夜中写出,由白骨传达。
练右手手握着发黄的信纸手在颤抖,心抖的更加厉害。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忐忑,哪怕听到大彝国坍塌的消息内心也未出现过惊慌失措。
练右手心中哭泣道:“想不到你居然是为了王小丹而来。”
白骨在幽黑的走廊里站着,像一只没有表情的僵尸,脸色惨白的吓人。
练左手站在房间门口,望这个昔日属于他的热闹的宫廷小院,现在静。
一片死寂。
这个偌大的王宫已然变成一个坟墓。
王小丹站在练右手的身后。
“信上写了什么?”王小丹道。
“没……没……什么……”练右手略显紧张道。
练右手的声音苍白而无力,像是由一个老者说出的。
王小丹心知这封信,内容一定与自己有关,不然练右手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突然王小丹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练右手手中的信。
“不……”练右手怪叫了一声。
可惜他的身子显得是那样的生硬而措手不及,信被抢走了。
“王上,你若将王小丹还给我,我立马退兵,绝不再来,你还当你的大彝王。——练左手”
王小丹见罢有些笑了,“将王小丹还给我?”。
我王小丹什么时候属于过你么?王小丹心道。
信如此的短洁明了。
这封信如一把匕首插在了练右手的心上。
王小丹看了这封信,想罢一笑又长吐了一口气。
带着一丝惨白的笑意对练右手道:“王上,你的大彝国有救了。”
“没救了。”练右手答道。
“只要交出我。”王小丹道。
“没救了,这个大彝国没有救了,你不要再说了。”练右手厉声道。
“王上,我带着你们逃走吧!”突然黑暗中白骨道。
“逃不了了,以前我不走是因为我若不死,练左手不会心安,所以我不能逃。现在我知道练左手不会让我们逃走,因为他爱着王小丹。天涯海角,不会放弃!”练右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