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军的副将,岂有不出征的道理。”脑海中浮现出夜幕之中,那嗜血的双眸流转的光芒。
那是生生不变的诺言,是对那苍天的起誓!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允许他不来参战,事到如今却依旧无法接受!呵,襄国四王爷依旧存在,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前赴后继的士兵,一拥而上,却被天紫斩得血液四溅。一个个身着银色铠甲的都城侍卫,千千万万,他们有盾,有长矛,却永远不抵那月白色长袍小生手中那泛着幽幽紫光的长剑!
双眸系上了一层黑布,眼不见为净。那血流成河的场面,他天紫不忍心看到,却不得不做。为了那以后不再出现如此的景象,唯有如此!
黑色绸缎飘逸,远远地把夏军甩在了后面。夏军奋力地把城门撞开,望见的是在一片猩红之中,那滴血不染的月白色的身影,远看宛若谪仙,近看生死修罗。竟有这么一个把两者结合得完美的人。
看不见出手,看不见招式,唯有碧空之上那一道道寒光和一抹抹血液迸溅诠释了这一切。倒在地上的士兵至死也没有明白,出手如此之快的,是人,是仙,亦或是魔!
残肢断臂到处迸溅,布满血丝的眼珠一颗颗平躺在血泊之中,头颅滚落,略带温热的血液洒遍了城池,到处都是兵器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直冲天紫的脑门,手中的剑微微颤抖,鬼知道他方才的冲动杀了多少人!
他不想摘下黑布,不是怕,是不忍。
身下的马儿开始不听使唤,受到了惊吓一般狂乱地向回跑去。马蹄之下踩到的全是那血淋淋的人肉,那感觉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天紫凌空一跃,缓缓降临于那血肉之上。运用轻功,踏着前面屹立着的士兵的脑门走向前方。步履轻盈,此时又胜似谪仙。
月白长袍,手持长剑,眸系黑布,缓缓地走向襄国宫殿,竟有一种令人跪拜的神圣。仿佛是天外的飞仙降临人间,又像是一代君王走向他自己的宫殿。
薄唇勾起一丝冷笑,呵,手不染鲜血,如何能称之为将军,更莫要提成为天子。可一切,不是他所期望的那样,若是这里是一片繁华的太平盛世,那该多好……
微风吹动着他的衣诀,他踏入了那金碧辉煌的大殿。扯下黑布,那个和秦虹御三分相似的俊美男子靠在龙椅之上,表情恢复了往常的淡定,微微挑眉:“襄国皇上,秦天翼?”语气之中三分蔑视。
秦天翼和秦青泠相视一笑,看等一会儿,你还会如此,在这里嚣张吗?
搭在龙椅之上的大手,轻轻触动那暗含的机关。
北风呼啸,沙尘漫天飞舞和那碧空如洗的蓝天,污浊与纯洁交错,形成了那征途之中最为美丽的风景线。放眼望去,灰色的帐篷之中空空如也,将士们已踏上那都城的疆土。
一双大手掀开帐篷卷帘,露出那嗜血的血眸。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负手而立。血眸微眯,那伴随他在战场上厮杀的长剑已被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木盒之中。
曾经的曾经,他被世人称为“杀神”。那双血眸,那柄长剑,铸就的是他在疆场上不朽的神话。如今,他要放弃那剑,放弃那“杀神”的称号。
是不是,放弃了,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不用在两边抉择……薄唇勾起一丝苦笑。或许一直以来,他没有资格被称作“杀神”,没有资格当他的贤臣。
至始至终,那清脆宛如溪流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
“本将喜欢看那个在沙场之上自由驰骋,杀敌于无形中,无人敢冒犯他的四王爷。那样的人,堪称至尊,无人可挡。”
深邃的双眸望向那硝烟滚滚的都城,至尊?何为至尊?
血眸流转,转身走回帐篷之中。
此时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随着“轰”的一声,巨大的铁壁鸟笼降落在天紫的头上,把那抹月白色身影死死地罩在里面。铁壁三尺之厚,重重地坠落在地,掀起一阵尘土飞扬。天紫身形一阵,表面依旧不动声色,呵,中埋伏了。
身后是重重叠叠的巨大声响,天紫惊异地回眸,恰好望见身后那飞扬得更为猖狂的尘土。从皇宫四面八方的城墙之上,一道道机关显露出来,把夏军一层层阻隔开来,最后竟是有几百人被挤到了城外。
那富丽堂皇的皇宫顺便变成了那豪华的囚笼!一声声嘶吼,隐藏的是夏军那深深的无助与迷茫,碧空如洗的天空瞬间布满了滚滚的乌云,仿佛要那几十万的夏军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站在的秦青泠微微昂首,墨色的蟒袍更加衬托出了他的狂野,紫金冠在这混乱之中显得极为耀眼:“想不到威震四方的天将军,也不会是被锁在了这小小的鸟笼之中。禽兽尚可从笼中逃生,看来这夏军,实在是禽兽不如啊。”随后即是一阵长笑,阵阵嘶喊之中,这低沉的声音唯有距离最近的天紫一人可以听见。
坐于龙椅之上的秦天翼微微蹙眉,启动这一机关非他所愿,实为情势所逼。启用之后,机关难以拆掉不说,就连身在皇宫的自己也成了笼中之鸟。
天紫微微挑眉,定定地望着秦青泠,薄唇勾起一丝冷笑,眸光之中满是阴霾。长剑出鞘,镌刻着双龙的剑鞘通过大笼铁栏的间隔,夹杂这那冷冽的风,直直地嵌入秦青泠头上,深入那大红的墙。这是警告,待他出去,第一个死的便是他!
秦青泠不起不恼,薄唇勾起一丝阴森的笑。拍了拍素手,狭长的双眸向后望去,几名身着粉衣,头梳丫鬟鬓的宫女端着木琴,缓缓地走向这里。
宫女一排排坐下,引起了夏军的注意,喧闹声愈来愈小。天紫双手环抱,淡淡地瞥了那几名宫女一眼,微微挑眉。
“一千里一万里
家家户户都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