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辰的双唇从天紫的双唇抽离,定定地望着他倾城的脸庞许久。片刻之后回神,尴尬地笑笑,从腰间抽出一块色泽明亮的玉。在阳光之下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天紫你说的是这个吗?”
天紫盯着那能量石,脑中回想起师父的声音。
“你要记住,见到能量石就抢,抢到了就融合到你的紫珠之中,不要理会能量石的主人。”
天紫下意识地夺过慕轻辰手中的玉,从胸口掏出一颗散发着幽幽光芒的紫珠,瞬间融合了进去。紫光映在天紫的脸上显得更加妖娆。薄唇勾起一丝邪魅的笑,终于找到一块能量石了。
“天……天紫!”慕轻辰惊叫到,刚要说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引来了尹逸辰和秦虹御的注意。两道声音飞奔而来。
两人看到慕轻辰和天紫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半躺在草丛中,顿时杀意腾腾,尹逸辰把天紫从慕轻辰身边抽离,秦虹御“唰”地一声抽出了明晃晃的长剑直指慕轻辰。
“啊!”顿时,河流旁的草丛之中传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凤眸微眯,静静地坐于轿子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飘散而下的一缕头发,眸光好似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单单望一眼就会被吸进去一般。微微抬眸,纤长的睫毛恍若羽扇一般扰人心魂,淡定地望着坐在轿子里急得团团转的慕轻辰。
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在他看来便是如此。
“天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那块儿玉分解出来就好。”慕轻辰一脸孩子气地望着天紫,颇有不还他玉佩就不罢休的气势。
天紫歪着脑袋,双手环抱,淡定的声音之中略带慵懒:“我说慕将军,少了那块玉你又不是不能活了,随便再买一个就好了啊。”薄唇勾起一个奸计得逞的笑,“那块玉就当作将军你送给天紫的礼物好了。”
“可是,可是……”慕轻辰说的脸有些红了,“那玉佩是要给娘子的,天紫你拿了我的玉佩,就要……就要……”双唇微抿,脸上泛起两片红晕,双眸定定地望着天紫,双手比划着,就是说不出那两个字。
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好耳熟的话,脑中一阵眩晕,那语句,好熟悉……双眸倏地睁大,微微挑眉:“娘子?”他没有听师父教过这两个字。安慰似的拍了拍慕轻辰的肩旁,煞有介事地说道,“那天紫当你娘子可好?”
心中不可抑制地划过一丝欣喜,又在顺便变得窘迫起来。将军与将军之间岂可如此?定会遭人非议。但是,自己内心深处,却真的是这样想的。说话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娘子,娘子是要女子……”他在担心,说出之后天紫会不再当他的娘子。
天紫像是很受打击一般,微微凝眉,懒散地倚在轿子之中,幽幽叹了口气:“发钗是要女子才能戴的,娘子又是女子才能当的,”慵懒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憧憬,“还是钦兰郡主好。”据说,她和自己的唯一区别就是性别。
慕轻辰双眸之中闪过一丝黯淡,微微垂眸,轻轻地嗯了一声,放荡不羁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一丝失望。从小到大,他喜欢战场,喜欢挑战,敌人愈强大他便愈兴奋,如今,却并非如此了。诸位将领之中,多了这么一位可以控制他心情的将军。
“罢了,”素手微微挑起轿帘,一双桃花眼向外望了望,道,“江城将近,慕将军就不要再与天紫讨论这些无关之事了。”
慕轻辰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爽朗的笑,遇到征战,他便能笑,不由自主地笑,笑得狂肆,笑得自信。可现在心中却是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三千青丝垂落于腰间,在腰际松松垮垮地用白条扎起,一身月白色长袍摄人心魂,给人一种震撼人心的美。天紫掀开轿帘,迈着大步缓缓走出轿中。缓缓回眸。冲着垂头丧气坐在轿中的慕轻辰淡淡一瞥,微微挑眉,迅速地扭过头,目视前方的江城。长袍摇曳,留给人一个修长的背影。
天紫坐于红枣马上,双眸静静地凝视着江城,看似一座繁华的城池,不只是何人固守。
一旁的尹逸辰依旧微笑着给天紫披上紫披风,他喜欢看他穿紫色的样,那是一个把高贵、狂肆、妖娆完美结合在一起的感觉。与他身着白袍恍若仙人的模样完全是两个境界。
天紫把玩着紫色披风上的流苏,淡淡地扫了一眼尹逸辰:“这一切都是钦兰郡主的,不是天紫的。”眸光倏地蒙上一层淡淡的忧愁,不是他的,永远不属于天紫。或许以后,他要把头发竖起,让他们好好认清他的身份。
“你就是她,她便是你。”尹逸辰柔和地望着天紫,他能感应到,二者一定是一人,怜紫罗的气息,他化成灰也能认出来。
天紫眸光淡淡,把视线移向江城,不再与他争辩。
大夏的二十万大军驻守于江城城外,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压抑的气氛如藤蔓般在每个人的头顶蔓延着,议论声不断,紧张的气氛却从未消失过。
天紫淡淡扭头,望向低头不语的秦虹御,眸光一黯,扬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最终,他依旧是无法抛弃自己的襄国四王爷身份么?大夏军肆意侵占的是他襄国的领土,还是说,他没有反过来砍掉我们这些大夏军的头颅,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江城的城墙之上,站着把手江城的将军。他威风凛凛,历经沧桑的脸上扬着自信的笑,不似慕轻辰的狂傲,是胸有成竹的笑。豆大的小眼睛瞥了一眼大夏军,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去又恢复了以往淡然的神态。
“啧啧,如此年轻之人竟踏平了我襄国的半壁江山,年轻有为啊。”傅将军感叹一声,若是此等人才能用于他襄国,那将又是怎样的情景。
天紫微微蹙眉,看得如此开,如此透,却正是最有经验的那一种。不比以前站在城墙上说大话的将军,或许这一次,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