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逍遥走后,那几位夫君就是天天欺负他武功差,冷酷的尹逸辰天天冷着脸,跟谁欠了他二五万玩似的;腹黑的萧之希天天将他置于水生火热之中,差点就没将他送上断头台;以及那手握大权的怜宇豪,那一双狭长的凤眸仿佛要将他推向无底深渊;以及那双血眸,一见到他便是刀剑相向;独独那豪放不羁的慕将军倒是不错,却整天用谣言来刺激他,什么采花小贼、臭名昭著、恶名远扬……
他的生活,一个“惨”字怎的了!就连逍遥王府一个小小的清荷丫鬟也都是那样的鄙视他。换句话说,他在大夏混不下去了,跑到西凉来找他的大哥、二哥、三哥……十一哥了。
“呐,王爷殿下,你的男人没有给你丢面子,是吧?”南赫熙卧于床榻之上,苍白的脸庞扬起一个痞痞的笑颜,“回了大夏就要让本少名正言顺地搬进逍遥王府哦。”墨发吹乱他的发丝,实在是魅惑众生。
怜紫罗坐于床沿边,单手托腮,面纱已经不知何时被扯下,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素手漫不经心地提起那被重重纱布包裹着的手,根本不理会南赫熙的滔滔不绝:“本王倒是觉得,本王倒应该感谢那西凉国主,”好笑似的看着南赫熙无法活的手,“西凉国主把你这风流十二少的手给砍了,看你还怎么找人风流呐。”
脸上的邪魅之气不减,双手背后,绝美的脸庞缓缓凑近,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望向怜紫罗,起身而上,那娇小的身躯瞬间被压倒于床榻之上。小舌轻轻舔了舔薄唇,一副吃了你的样子。
薄唇轻柔地抚上,那头紧紧地将她压在床下。暧昧的气息在帐幔之中升腾,交缠的唇从无数银丝中划过,淡淡的好闻气息夹杂着鼻息间的粗喘,直冲她绝美的脸庞。
半晌之后,南赫熙轻轻地松口,拉出一道银丝从空中划过。薄唇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王爷殿下怎可如此感谢他呢?手砍了,本少依旧很好啊。”微微挑眉,一副打趣的样子望向满脸通红的怜紫罗。
黛眉轻蹙,素手轻轻抚上那红肿的薄唇,慵懒地倚在门框边上。无言以对,她不与他争辩便是。
摇头轻叹之际,门外人影闪动,一个个修长高大的男子胸襟微敞,露出麦色的皮肤,墨发高高竖起,装束几乎与南赫熙一模一样,容貌也甚是俊美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目瞪口呆地望向坐于床榻之上的两人。
果真,风流世家在江湖上也响当当的,自己的弟兄受了伤,怎么能不来看望?
“哎呀,这位就是弟妹呀,幸会幸会,在下是这小子的大哥,他若是有不周之处还请海涵。”居首的男子大步向前,大手握住怜紫罗那双纤纤玉手,一双桃花眼如南赫熙一般直勾勾地望着怜紫罗。
大哥被南赫熙一脚踹开,当即大喝一声:“大哥,连你十二弟妹的豆腐也吃啊!”额间青筋暴露,不要以为和他长的差不多就可以取代他啊。
“呵呵,是吗。”那男子下意识地搔搔头,依旧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习惯了,习惯了。”
“我说十二弟呐,还不快谢谢十一哥,若不是哥哥那一碗散醉,你岂能抱得美人归?”那身材略矮,墨发飘逸的男子缓缓上前,脸上尽是奸笑。当初把壮胆酒拿错了,倒还真是天公作美,成就了这么一对新人。
怜紫罗与南赫熙同时无奈地望天,不愧是哥,脸皮比南赫熙都厚,还好意思说。
“十二弟啊……”
“我说十二弟啊……”
“听说……”
陈旧的木屋之中,紫衣女子慵懒地坐于红木椅上,她的薄唇勾起的是那丝不变的笑意。轻轻地抿了一口清茶,侧耳倾听身旁那和南赫熙容貌略微相同的几位男子的谈话。
本以为他们是来看望南赫熙的,却不想,竟是赖在这里不走了。果真风流世家,除了风流,还无赖、无耻、无理取闹。
“听说了吗?”大哥压低声音,邪邪一笑,“听说西凉有人想要造反了。”边说手脚比划着,一副凶恶的模样,引得人心一阵恐慌。
怜紫罗微微垂眸,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此时的表情与当年天紫在翠微居遇到的壮汉如出一辙,果真是江湖中人,干什么都是一种气势——言过其实,她做的,倒算不上造反。狭长的凤眸微眯,等待着他的下文。
十一哥拍了拍胸脯,似乎是很自豪地说道:“当然听说了,想我在江湖上,消息可是最灵通的一个呐。想上次,大夏江城那个万花楼又来了几个美人儿,还不是我告诉你们的?还有上上次……”他讲得滔滔不绝,却一直没讲到正题上。
“别扯了,这次声势浩大,整个西凉都听说了,本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素色帐幔之中,三千青丝散落于床头之上,他慵慵懒懒地卧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散落于腰间的一缕碎发。手上的绷带早已被扯下,崭新的素手没了以往混在江湖中的粗糙,如同女子般的魅惑妖娆。
也不知那银面男子用了什么鬼东西,竟能让他的手在短短半月之中重新复合。难以想象他半月之前是怎样在酒楼之中,赤手空拳抵挡那凌空而来的长剑。
侧脸望向窗外,阳光普照大地,令人感觉美好至极,幽幽小院,令人感觉清幽无比,舒畅自然。只可惜,自己不属于这里,她注定要被卷入那纷争的皇城之中,尔虞我诈,谋得不过是那能够笑看天下的皇位。
重新带上那淡紫色的面纱,优雅地起身,走出那争论不休的木屋,额间银链闪动,衬托出她的灵气与不凡。眉宇之间透露着些许英气,微微昂首,英姿飒爽。
“宫主,从牢狱之中就出来的柳严写的一首词已经流传与民间,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易容为丫鬟模样的秋无宇单膝跪地,微微垂首。从袖口掏出一张泛黄的宣纸,毕恭毕敬地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