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竟有如此的母亲。”轻轻上药的手不觉顿了顿。本以为她在雪山修炼的日子已经是生不如死,不曾想这乱世之中竟有这样的残酷训练。她天紫当初在雪山用两年的时间将自己的武功练就到了一种极致,而先前的男子竟用了十年的时间将他的武功磨练到了一种境界。
“呐,朕也这么觉得。”薄唇勾起了一丝难得柔和的笑意,与以往的慵懒不同。若是不生在皇家,他现在定会是一个温润有礼的谦谦公子。仰头望天,竟是隐隐的无奈,母后如此,不也是为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么?
眼底涟漪泛起隐隐的无奈,难怪了,为何他的后宫美人如云,佳丽三千,或许是他喜欢坐于龙椅之上笑看那些小女子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战争。
垂眸,静静地为他包扎着伤口。窗外细碎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犹如一副优雅动人的画卷。晃了窗外偷看的侍女的眼睛。
“姐姐,那舞妃和皇上还真是搭调。说不定,舞妃是咱们未来的皇后呢。”
“你这小丫头懂什么?我们皇上风流成性,今个儿跟这个好,明个儿又跟那个好,自古帝王多薄幸呐,你没听说嘛,曾经得宠的潘淑妃现在已经贬为洗衣苑的洗衣妇了!”
“啊?这么狠呐。”
轻抚着西门轩后背的素手微微颤了颤,眸光倏而冷冽起来,为他穿好衣裳,转身欲要离去。呵,自己怎么忘了,躺在自己旁边的人,是皇上,是西门轩。
月白色的里衣,瞬间抖落出一块通体晶莹的玉佩,顺着床沿滚落而下,在怜紫罗的长靴前打了个转,最后“哐当”一声坠落,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你要记住,见到能量石就抢,抢到了就融合到你的紫珠之中,不要理会能量石的主人。”那沉稳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她的耳畔。
天紫也好,钦兰也好,那都是自己,即使恢复记忆,也摆脱不掉那从容淡定的圣灵公子的笼罩。下意识地夺过那滚落而下的玉佩,薄唇勾起一丝轻笑,从衣领内掏出那泛着幽幽紫光的紫珠,漫不经心地将两个灵物碰撞,看着那瞬间融合所发出的耀眼光芒。
“娘子。”西门轩愣愣地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刹那,紫光与翠色融为一体的情景,不觉从自己口中蹦出这么两个字。那是母妃送给自己的玉佩,她只说过,那是一个可以与他一齐并肩看天下浩大之女子才配拥有,那是他真正的妻。
黛眉轻蹙,面无表情地对上西门轩的双眸,淡淡道:“我不属于你,也不属于这里,”素手直指窗外那大大小小的妃子寝宫,薄唇轻笑,“看呐,那些女子,才是真真正正属于你的,皇上。”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缓缓垂眸,慵懒地躺回床榻,谁也无法望见他眼底的那一丝落寞。
转身走出了大殿,却有折了回来,那淡然的眸子看不见他眼底隐隐的期待,俯视着他俊美若刀削的脸庞,薄唇微抿,清脆的声音在他的心中竟是如此的刺耳:“放了他。”如同君王般的不容得反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玉面郎君’乃是行刺朕的刺客,焉能放走?”西门轩微微抬眸,恢复了以往慵懒的语气,淡淡地望向那倾国倾城的脸庞,夹杂着些许怒意,“爱妃三番五次地为那男子求情,可是为何?”
刺客?当初那染然的是谁的长剑,当初那向后一撞的是谁的举动?
修长的身形微微一怔,她怜紫罗虽与那“玉面郎君”不过几面之缘,却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再者,她不希望那个圣洁的男子为了她而承受牢狱之灾,更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有着仙子般气质的男子倒在恶臭阴暗的牢中的情景。
“你不放,本王自有办法。”绝傲的身影翩然离去,留给人的是那淡紫色的芳香。倾国倾城,倾城倾国,不就是那绝美的容颜么?
步止,淡淡的望了一眼身后的湘怡和翠云,示意他们留下。
“舞妃娘娘,这里是监狱,您不能进去。”守在门口的侍卫手中的长枪交叉,横档在了怜紫罗的面前,冰凉的武器擦着她淡紫色的面纱而过。
面纱下面无表情,甚至那如水的双眸也不曾荡起一丝涟漪。只是眸光一闪,两个横在她前面的高大身躯就翩然倒下,重重的盔甲摔在上,放出阵阵的响声。或许在别人眼中,她根本动也没有动一下。
“在这里守着,有人就叫我。”怜紫罗淡淡地回眸,踏入了那黑暗幽深的小道,长袍飘逸,给整个人增添了七分俊逸。
漆黑一片的牢中靠着两旁星星点点的烛光照明,刺鼻的恶臭味扑面而来,让那淡紫色的身影微微一阵,黛眉轻蹙。无法想象,他被囚牢中,是怎样的落魄。
周围的哭喊声不断,所过之处,一只只污浊肮脏的手穿过栏杆,仿佛是看见了救星一般,不停地哭喊着,诉苦。认为眼前的紫裙女子,正是来解救他们这些整天被锁在暗无天日牢狱之中的冤魂。
怜紫罗素手轻抚过那一只只肮脏的手,薄唇勾起的是那略微谦逊的笑意。犹如一阵和煦的春风,吹过每一个牢狱罪人的心田。他们更加确信,她就是来拯救他们的仙子,是救他们于水生火热之中的圣人。
身形猛地一怔,步止,抬眸,纤长如羽扇般的睫毛扑闪扑闪。让牢中的那些罪人看的痴了。在那不远的前方,是一声声长靴来回走动的声响。
高大的身影逐渐走来,那是一个身着银甲,来回走动的牢头。似乎是感觉到这块地方呼声不断,便慢悠悠地走来巡视一番。虽然他们哀怨声一刻也没有少过,今天却尤为激烈。难不成是见鬼了?
“轰”地一声,那高大的身影瞬间倒下。牢中所有人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们惊吓得几乎窒息,倏地感觉背后是冷飕飕阴风刮过。原本阴森黑暗的牢狱此时竟然宁静得恐怖,他们四处张望着,谁也没有看见是谁出的手,而那牢头又是如何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