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贡荪流冷冷的笑:“是谁让我去接近她?是谁说要娶她?”
厉徵突然像是被戳中了伤口,张了张嘴,却不能说出一个字来。神色突然黯淡下来,软软散散的躺在软榻里,像是受了伤的小兽,独自撕咬自己的伤口,鲜血淋漓却不动声色。
贡荪流无声苦笑,他到底是为了谁才会这样?事情到了现在的样子,难道这些事情还不够明朗么?总是这般任性,难道他就这般不值得信任么?
“若是你不相信我,何必继续。”贡荪流苦笑,放下茶杯,站起身子,就朝门口走去。步子很快,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站住!”
没有停下,依旧是快步走着。
“我让你站住!”
依旧没有停下那急速的步伐。
厉徵急了,从软榻上一跃而起,一个踏雪无声就跟在了贡荪流的身后,狠狠的抱住他的腰肢:“不准走。”
贡荪流一点一点的掰开厉徵的手,冷漠而孤寂:“你总是如此。我也会倦。”
“不准你倦!”
厉徵狠狠地威胁,迅速窜到贡荪流面前,对着他苍白的唇狠狠吻下,毫不留情的撕咬。贡荪流想挣开,却不想被厉徵一个狠推,推到墙边,像是受伤的兽寻到自己心中完美的另一个,却又狠狠的爱。
“放……放开!”
吻还在进行,嘴角已经把厉徵这个隐形暴力分子咬出了血腥的味道,他却还不知足,依旧伸出舌头到他嘴里狠狠搅动。好像,是要把他的心也狠狠搅动一样。
“不放,就不放。放了,你就要走了。”厉徵喃喃的说,嘴上的动作愈发的狠了,他腰间的黑玉腰带被他狠狠扯落……
“啪!”
贡荪流狠狠的挣脱了厉徵的手,那张妖冶的容颜上就多了一个掌印。
“够了!”贡荪流低声怒斥,俊逸的面孔上尽是伤痛。
厉徵苦笑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贡荪流:“难道还不够么?你要我如何?”眸子里看着贡荪流的神色,是深深的伤痛。
贡荪流摇摇头,冷然的说道:“不当如何。你本不信我,何必强留。”
厉徵还想争辩什么,但是听到贡荪流的下一句话立刻就默不作声了。贡荪流说:“不是说了,若是你不再信我,我就走。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
他默默转过身去,没有看厉徵的神色。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是这样的情,这样的意,他承受不起,也负担不起。这样的情,这样的意,为世人所不容。他留在他身边,为帮他夺取皇位,他只能是他的幕僚,他的军师,他的……属下。却独独不能是他的情人。这怎么是天下帝王所为?两个男子,这样的情或谊,天理不容。
“难看又怎么样?难道你看到我难看的样子还少么?”厉徵苦笑,眸子里的神色深深的苦楚,微微昂着头,像是想把这种苦楚倾诉却难以说出口。他能怎么说?这样的他,难道他还看得少了么?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贡荪流摇摇头,扯了扯嘴,嘴边被厉徵咬破的地方微微刺痛,可是嘴上的痛却比不上心里的痛楚。
“你怎知我是不再相信你?你就凭你的一己决断吗?”厉徵颓废的转身,一时间,本应是风华其彩的背影竟然变得暗淡无光。
厉徵那语气中隐隐的怒气,贡荪流听得分明。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思,隐隐约约见得一丝隐蔽的笑意,转瞬即逝。刹那间,流光四溢。
“那是为何?你明知道,那个盒子本就是证物。你也知道,我本就不喜她。你更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不是不信我,那是什么?”贡荪流缓缓的走到厉徵身后,步步紧逼的问道。
厉徵攥紧双手,死死的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但是身子却是隐隐的在发抖,贡荪流的如此声戾俱下的逼迫不可谓是没有作用的。
而厉徵这样明显的动作自然不会瞒过慧眼如炬的贡荪流,他眉梢微挑,继续紧逼道:“你本就不信我。你怀疑我!那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算什么?”
厉徵听到贡荪流的话身子狠狠地一缠。
那我们这多年的情分算什么?
这么多年的情分!
这么多年?
算什么?
“你分明也是知道!可你却非要逼我!”厉徵微微颤栗,原本妖艳的眸子已经黯然无比,说出口的语气让人不觉一痛。
“我不知道!不知道!”贡荪流狠下心,冷冷的看着他:“我只知道,你在怀疑我!怀疑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情分!”
“一个慕沁安就能让你乱了,我何必帮你!”
“既然你不说的话,我就走!”
贡荪流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从厉徵身边过去的时候带过一阵微风,细微的风力却让厉徵觉得心都被刮碎了!
“不要走……”
厉徵舔舔唇,艰难的发出这几个字。
贡荪流居然停了下来,转过身,讽刺的看着厉徵:“为什么不走?你既然不信我。”
“我吃醋了!我承认我吃醋了!”厉徵发疯了一样冲向贡荪流,狠狠的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低声的怒吼:“我承认自己在意!在你对慕沁安的一举一动。她就像是罂粟一样,是有毒的毒药。若不是我遇见你,我只怕自己会爱上她。她就像是那种最狠毒的花,我怕你会爱上她!我在意!”
“我疯狂的在意!”
“你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一****重伤回来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你就算是要去的她的信任,你也不必用命去换!”
“你可知道你的命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你可知道你为了她而受伤,我的心有多痛多难过!”
“你可知道你那一日重伤归来,我有多想去杀了她!”
“我从来就不想娶她!从来不!”
“你却偏生不懂我的意思!”
“一直对她那般在意,她出事的时候你恨不得以己代之!你可知道!若不是我费了七年的内力,你本就应当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