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继续回想道:“这些事情都是你父亲告诉我的,当时吴跃勇并没有死,而是被他的兄弟李克救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吴跃勇是卧底。”
“后来怎么会出车祸的?”韩枫奇怪的问。如此看来,吴跃勇的死应该不是意外。
“至于为什么会出车祸?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与你父亲并不是一个组的。只记得,那天是你过生日,。你父亲赶到医院的时候,吴跃勇已经死了。我至今还记得,你父亲跪在吴跃勇的尸体前,失声痛哭的场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哥哭的这般的伤心。对于他来说,吴跃勇是一个十分出色的警察,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一个人怎么能当十几年的卧底,想想都觉得是件恐怖的事情,但是,吴跃勇他做到了。”
“以前我也与吴跃勇来往过,他真的是那种充满希望,对警察职业十分热爱的人。他的确是一名出色的警察。让人尊敬,也让人佩服。”韩成显得十分惋惜。
韩成叹息道:“只是没想到吴跃勇唯一的儿子,也.....”
“吴跃勇的死一定不是普通的车祸,当时没有查吗?”吴鑫为什么要杀韩枫,到现在也是个迷。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韩成摇摇头。
从韩成的口中得知,吴跃勇与韩枫的父亲是好朋友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但更多的问题仍未解开,包括吴跃勇的死?和那次行动的失败。韩枫猜想,行动失败有两点,第一,如此机密的任务可能只有警局的一些高层知道,这就不排除警局里有内鬼。第二,或许吴跃勇卧底的身份早已经识破,对方是想来个将计就计,演一出完全不知情的好戏,然后等待时机,一网打尽。这只是韩枫的猜测,具体到底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还需要调查。
韩成见韩枫陷入沉思,于是说道:“走吧。该去解决这个案件了。”
韩枫临走时又望了望吴跃勇的墓碑,感觉一种悲凉的感觉油然而生。难以言表。
离开墓地后,他们直接去了程晓思的家。
韩成敲了敲程晓思的家门,过了许久,才听见一个含糊不清的男人声音从里屋传出来,随后打开门才看见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子拿着喝了一半的啤酒瓶,半眯着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人。
“警察。”见来人,韩成首先说出自己的身份。然后才说出来这里的目的:“关于三个月前你女儿自杀的案子,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醉酒男人重重的打了一个酒嗝,一股浓烈的酒气味弥漫开来。
“行。给我钱。就让你们问。”醉酒男人说完,痴痴的笑了几声,又提起酒瓶往嘴里灌。
醉酒男人见站在门前的两个人都冷着一张脸,不悦道:“不给钱,就走远点。别打扰大爷喝酒。”
话还没说完,醉酒男人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随后一个女人从里屋奔了出来,连忙扶起摔倒在地的男人,结果却被男人一拳抡到很远。
他开始破口大骂:“臭**,让你给点钱,******还不给,是不是想看到我被那帮兔崽子砍死,你才高兴。你这个白眼狼啊,想当初谁收留你们母女,不是老子你们早就饿死街头了!”
女人连忙站起身,眼神尴尬的瞥了瞥门外站着的两人,又慌忙的想扶起醉酒丈夫:“有人在,你提那些干什么。”
“我提那些干什么?呵哼。你女儿死了就是活该,活着还嫌丢脸。有你这样的白眼狼,才能生出她这个小SAO货!”
“啪!”女人被醉酒男人的话彻底激怒了,泪流满面的看着醉酒男人惊讶的脸。
“臭**!******敢打我。”说着,就准备抬手重重的朝女人的脸上打下去。
韩成实在看不怪,一把握住醉酒男人的手,冷冷的说道:“是想去警察局吗?”
“警官,警官。你也看见了,是那个臭**打我。看,看,脸上就是证据。”醉酒男人指着自己脸上留有的红手印对韩成说:“把她抓走!警官,你救救我,不然她会杀了我。她以前就把她丈夫杀了,真的!”
“程大国!你胡说什么!”女人怒吼道。因为激动表情都扭曲了。
女人吼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韩成脸上的表情,唯恐门外的警官会相信这样的话,不过还好韩成脸上并未露出什么异常的表情。让女人稍稍的缓了一下内心的紧张。
然后女人抱歉的对韩成他们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关于我女儿的事情,今日可否请你们先回去,因为现在的情况实在....”女人没有将话说完,因为这样的情况真的让她很无奈。
“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韩枫首先给女人联系方式。然后与韩成一起走了。
就在韩枫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他一转头,原来是安茜沐浴在阳光里。韩成见到安茜,对韩枫告别,然后走了。
阳光这时候已经有点灼人皮肤了。明晃晃的阳光像是一个个宝石在树叶的缝隙里璀璨闪烁着,安茜与韩枫一同坐在青石板的坐凳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怎么了?”韩枫首先打破了沉默,转头,看着安茜被阳光沐浴着的脸庞。
安茜先笑着摇摇头,紧紧抿了抿嘴唇,然后眼神像是晚上的街灯,昏暗了下来,转头看着韩枫的时候还有点难以言表的神色。敏感的韩枫已经察觉了今日安茜的异常。
“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你怎么不问我,我为什么会找到你?”安茜说。
韩枫笑笑,极其自然的说:“我在哪里你都应该能找到吧。”
“那你呢?我无论在哪里,你也能找到我吗?”安茜认真的看着韩枫。
韩枫当然从安茜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他是个极其敏感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安茜对他的心意,只是他现在只是想查十年前的事情,找到父亲,其余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他认为的感情是一心一意,但是他很清楚,只要没有弄清楚十年前的事情,他就不会一心一意的去谈一段感情。
韩枫不是个善于说话的男生,特别是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他也不会说好听的,那样只是在伤口上撒盐。
“我爸叫我回美国了。”这句话,安茜说的轻,感觉她实在没有多大的力气说这句话。因为很明显她不想回美国。当初,她一毕业就回国,就是想见韩枫,三个月了,和他见面的时间无外乎就是查案的事情,说的话最多也是成查案。
“什么时候走?”韩枫问。
“你也会像三年前一样送我走吗?”三年前,他在机场送她走的时候,她没有哭,因为她知道她会回来见他的,可是今天,她哭了,因为她不知道离开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韩枫沉默着。
“枫哥哥,如果你不让我走,我不会走的。”安茜心里的希望还未熄灭,只要韩枫说一句挽留的话,她就可以放弃国外
“安茜,还记得三年前你走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现在我还是那句话:去找属于你的彼岸,我只是一个漂泊的船只。”
“可是,我可以做你的渔夫啊。枫哥哥,我可以陪你一起查十年前的案子,可以一起陪你找你父亲,可以陪你一起漂泊,我可以不要彼岸,我可以......”
韩枫突然双手握住安茜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膀,说:“对于我来说,爱情它是需要一心一意的,它需要精心的培养和呵护,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我无法做到。你懂吗?”
“可是,我能等你,无论等多久。”安茜潸然泪下,用认真的表情凝视着韩枫。
韩枫松开握住安茜肩膀的手,站起身,背对着安茜,云淡风轻的说:“回美国吧。”
这句话彻底让安茜的眼泪崩塌了,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哭声。但是她的心一阵剧烈的抽搐,让她忍不住的抽噎。无数的眼泪伴随着她的心碎,一点点的坠落。国外的一千个日日夜夜,她心系的一直是他,幻想着能和他在一起,即使知道机会有多渺茫,但是她还是想义无反顾的去尝试,做好了会遍体鳞伤的准备,可最后她还是被疼痛扯的四分五裂。
安茜抽噎的声音此时就像是一把锯子,在韩枫心口上来回的拉扯。他将安茜当做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觉得安茜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就因为是特别的,所以才不想让她为了他做出牺牲。所以让她回美国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着安茜强忍着眼泪发出的声音,他觉得他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刚抬脚准备离开,突然,一个急速的身影冲了过来,在韩枫还未了解透情况的时候,被谁一拳重重的挥在地上。
随后扬起安茜惊呼的声音:“枫哥哥。”
韩枫捂住莫名其妙被揍红的脸,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去,稍微有些惊讶的愣住了。站在安茜面前的男人就是那次绑架宁夏的刀疤男人。
安茜见韩枫摔倒在地上,连忙想上前去扶起韩枫,却被强哥狠狠的拽住的手臂。
“你放开我!”安茜对着强哥拳打脚踢。但强哥却不为所动,只是盯着坐在地面上的韩枫,认真的警告道:“敢让她掉眼泪,老子要了你的命。”
韩枫恢复过来,站起身,看了看安茜挂满眼泪的脸,一言不发,但韩枫的眼睛却蓦地黯然失色,像一颗闪亮的星星突然失去了光泽,变得昏暗无比。
韩枫沉默的样子让安茜再一次感到心脏一下子钝痛了一阵。眼泪又不争气的滚了下来。
韩枫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他的影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缩短。安茜看着韩枫离开的背影,情绪终于彻底的爆发了。
强哥手足无措的看着旁边的小女孩嚎啕大哭起来,自己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他还真没见过一个女孩哭的这么的惊天动地的。
安茜甩开强哥拽住的手,边哭着边问:“大叔,你到底要干什么?别再跟着我了行不行。”
“不行。”强哥果断的拒绝。
安茜摸着眼泪,自然的问:“为什么?”
强哥似乎是毫不迟疑的说了一句话,让安茜彻底的忘记了哭泣。
“你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