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脸色一变,战国时期还保留着奴隶制,现在他们虽然困苦,但还是百姓,如果变成他人的奴隶,那么至此将不会有任何的人权,简单的说他们将成为可以买卖的货物,不能反抗。
“我艹,你个王八蛋,生儿子没*********叶楠怒极,也不管那大汉听不听得懂,直接破口大骂。
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围了一圈的人,虽然明眼人都算是看出来,但却无一人伸出手,世道艰难,饿死、战死的不计其数,大多数人明哲保身,不想多惹事端。叶楠第一次感到那么的无助,书上说春秋战国礼乐荒废,道德不行,看书还没感觉,现在算是切身体会了。看看那些人的脸,胆怯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不忍不行者有之。
围了一圈人,自然堵了路,齐国的车队不得不停了下来。豪华马车的布帘掀起了一角,传出了一个浑厚稳重的声音:“何事?”
马车旁一个随从恭敬的回道:“回大人,是两小儿盗钱,被强迫为奴。”
“盗了多少钱?”
“听人说,是一百钱。”
车里的人沉默了片刻,说道:“下去看看。”
叶楠护着小孩,棍子招呼在身上虽然痛,但更痛的是围观人的不作为。叶楠死死地咬着牙,愣是没叫一声,眼睛死死的盯着大汉。
大汉一阵恼怒,下手更狠了,突然人群一阵惊呼,原来那大汉一棍子呼在了女孩的头上,女孩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火了吗?”随着这个声音响起,人群被迫分了开来,一个身着华贵服饰的人走了进来,虽然头发斑白,却精神矍铄,不见颓然,再看旁边恭敬的随从,明显是某位达官贵人。
那大汉虽然行的是苟且之事,但却不是傻子,恭敬地答道:“这位大人,小人只是在教训自己的奴隶,若有不妥之处,还请谅解。”
晏平皱眉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女孩,在她旁边无措的男孩哭着摇着昏倒的女孩。“不知这位壮士花了多少钱买了这两个小奴隶。”
“两百钱。”大汉恭敬地答道。
晏平心中冷哼一声,却是面不改色,命仆从取了两百钱交给了大汉,然后就带走了两个小孩。那大汉拿了钱,面露喜色,而围观的人亦是露出羡慕的意思。
晏平不发一言地回到车上,两个小孩也交给了随行的仆人照料,旁边亲近的随从欲言又止,晏平察言观色,不禁说道:“可是好奇我刚才为什么那么做?”
“大人,属下确实不解,那大汉无赖,大人又何必给他那两百钱。”
晏平叹了一口气,说道:“秦国强大,已有一统六国之势,此行本想联合燕国以拒秦国。只是今日之行,燕国之衰已成必然,昔日太子丹之时······罢了,罢了,是时候考虑秦国的条件了。”
那随从听见,不进心中一突,此话是不是意味着齐国答应了秦国的联盟之意了?
齐国之行果然如晏平的预料无功而返,燕王喜无能懦弱,毫无雄心,且燕国内乱不止,哪有能一拒秦国之力。
春去秋来复归春,转眼已是两年,齐国都城临淄,鱼儿身着华服,坐在帘后,望着窗外梅花怔怔出神。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改变一个人。。
“小主身体安好,只需静养即可。”帘外的大夫收拾好行囊,恭敬地说道。
“麻烦先生了。”鱼儿轻声答道,一言一行皆为妥当,俨然成为了真正的大家女子。随着先生告退,鱼儿屏退了众人,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武服的小少年走了进来。
“姐姐!”
“恩,过来坐。”
少年摇了摇头,鱼儿心下黯然,但也不好说什么。“姐姐,秦国灭韩了。。”
鱼儿听罢,身体情不自禁颤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是了,公元前230年,亲王政派内史腾率十万大军突然南下渡河,攻破韩国首都郑,韩王安投降,韩国灭亡。。
夜深,灯明······
“可曾听说···”
“大人可是指秦国灭韩。”鱼儿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坐着的男人,齐国大夫晏平,当日被他所救,今日却也将被他推入深渊。
“齐国与秦国交好,齐王想送一批美姬给秦王,我向大王推荐了你。”
鱼儿脸色黯然,拜伏道:“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晏平面色不愉,问道:“可是有什么不满。”
“鱼儿,承蒙大人昔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又岂敢不满。大人待鱼儿如亲人,教导鱼儿乐舞棋画,鱼儿若能为大人解忧,万死不辞!”说完,又深深地一拜。
晏平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日,我虽收你为养女,却没有赐你姓,今日赐你晏姓,你也不要有什么不满了。”
士族赐姓,若鱼儿还是鱼儿,早已欣喜若狂,感恩涕零了,但鱼儿却不是原来那个鱼儿,士族赐姓,又有什么用?若我本是女子,也就罢了,可我本是男子,以一个女子身份活着已是极限,如今却要作为美姬去讨好秦王,这让我如何认命?
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但鱼儿还是选择了服从。不服从又如何?
转眼又是一年,晏鱼儿随着齐国前往秦国的车队,离开了齐国的都城临淄,车队共有美姬百人,而晏鱼儿则是魁首。听闻越女善舞剑,晏鱼儿便学了,舞剑舞的比越女更好。听闻楚国有人懂音,晏平便请来教导晏鱼儿,学了一年连老师都赞叹不已。
车队且行且停,似是走了数月,晏鱼儿刚到秦国便传来了一个消息:秦国大将王翦占领了赵国都城邯郸。
举城沸腾!
晏鱼儿看着这座叫做咸阳的城市,不禁恍然,原来如此,对于战争,战胜国是欢庆,而战败国才是厌恶。
“前面的可是齐国使臣?”
“正是,不远万里,进献宝物和美姬百人。”
“大王早已等候多时,请到别宫。”
过了几天,晏鱼儿顺理成章地在别宫跳了一段越舞,秦王大喜,封晏鱼儿为鱼姬,当晚正欲宠幸新来的鱼姬。不料,忽然跑来一个仆从。
“王翦凯旋归来,大王设宴款待,您还是不要等了。”说这话的仆人,看着盛装坐在床边的鱼姬带着些可怜。
而听这话的晏鱼儿,反倒是舒了一口气,她早已做好了拼死反抗的准备,一个匕首被她偷偷藏在了枕下。
秦王有美姬无数,晏鱼儿只是其中舞跳得好的,自从过了那天,宠幸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晏鱼儿心想,也许那个有着雄图霸业的秦王早已把她给忘了。
过了两年,秦国的军队占领了赵国都城邯郸,秦王大摆宴席,晏鱼儿作为齐国美姬,自然要献舞。
“那人是谁?”
“是两年前来的齐国美姬。”
“哦,真是一个美人啊。”
“怎么,你有兴趣?”
“算了,此人是大王的美姬。”
“你是秦国大将,此次立了战功,自然可以向大王讨些赏赐。”
“还是算了······”
旁人议论,晏鱼儿又怎会听不见?自己好歹也是齐国大夫晏平的女儿,虽然是假的,但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将军也可以向秦王讨取,齐国在秦国中的地位可见一般,怪不得最后齐国被毫不留情地覆灭。
过了这夜,晏鱼儿的地位似乎略有提升,搬进了阿旁宫。史书上说,秦国阿房宫始建于公元前212年,现在秦国刚刚灭赵,是公元前228年,虽然建了整整16年,但似乎还在修建。
晏鱼儿是走着去自己的住所的,马乃是军队的资源,自己还没资格乘坐,其实说到底还是地位问题。
走着走着,晏鱼儿突然想起自己高中时学过的课文: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东西······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旁出。六王未毕,阿旁已出,只是没一把火烧掉时那么大而已。
生活安顿下来之后,日子倒也清闲,晏鱼儿的地位不上不下,又不似其他妃嫔一般有争宠之心,所以晏鱼儿算是其他人眼中最没存在感的一个吧。不过这正符合晏鱼儿心中所想,只要安安稳稳就好,不求其他。
闲下来之后,晏鱼儿唯一打磨漫长时光的方式就是看书。偶尔也有武姜来串门,至于为什么叫武姜,晏鱼儿不想多问。
“妹妹,有个剑客在和士兵比剑,我们去看看。”
“姐姐,这···这不好吧。”
“没关系,只是远远看着就好。”
“好吧。”
战国的剑?这有什么意思?又不是秦时明月,真以为有什么招式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