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内,人来人往,许愿还愿的人,排成两条长龙,知道城隍庙的大门,如果不是府衙硬性规定,队伍不可超出庙门,庙门外的大街都要形成长龙。
许娇容是来还愿的,成了排队长龙中的一员。许仙和白素贞两人只是当陪同,进了城隍庙,两人就开始到处闲逛。
在城隍雕塑面前,两人微微行礼,示意尊敬城隍神位。
城隍是地府正神,拥有保护一方城池安宁,抵御邪物祸乱苍生,可以说是功德无量,理应受到尊敬。
不过,杭州府的城隍,为山鬼所杀,占据城隍神位。
它为求香火,恣意妄为,更用阴暗手段,祸乱杭州百姓,本应抵御邪物,却行邪物之事,完全失去了城隍神位的职业。
如此看来,也不怪小青能够轻松的在杭州城,肆无忌惮,连有门神把手的库银,都敢偷盗,就连金木说火土五个小鬼,都能够在夜间无所禁忌,戏耍凡人为乐。
许仙和白素贞在城隍庙的庭院里先散步,身边偶尔走过求签的人,去庙祝那里去解签。
年轻的姑娘多数都是在求解姻缘,而书生们则是问前途,年长的妇人则是询问什么时候得子,更有大腹便便的富甲询问求财的方向。
比解签更有趣的,则是城隍爷坐下,那些许愿的人,仔细听上几句,很好玩的……
乞丐跪在那里,低声祈祷:“城隍爷,听说你这里很是灵验,就让我在乞讨的时候,从天上掉下两个金元宝,哪怕把握砸晕也行啊!”
和乞丐一起来的同伴,也是一个乞丐,他静静的跪在城隍前,喃喃道:“城隍爷,你真是灵验,我上次求两个银锭,居然真的天降银锭,可是为什么用银锭把握砸晕呀,让我头晕眼花的躺在床上几天,银锭也丢了。这次你给我几个铜板就好,铜板肯定砸不晕!”
穿着丝绸衣裙的七十岁老太太跪在那里,小声说:“城隍爷,求求你在给我一个儿子吧!虽然你已经给了我七个儿子、六个闺女,可我家老头子说了,我今年要不给他生个儿子,他就要休了我,找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给他生儿子……”
像这样有趣的许愿,还有很多,不够也有正常许愿的,像那边的那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击昏都七年来,还没有生出一个孩子,这次来这里,也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
多姿多彩的许愿,许仙听着很有趣,就想多听了一会,这时,白素贞的声音在耳边想了起来。
“官人,我感觉城隍庙里有很强的妖气,却找不到妖的存在。”
白素贞传音入密,只有许仙一个人能够听到,但是刚刚开始修炼的许仙,还没有掌握任何一个法术,自然不能说话谈乱。
在这里,大声喊一声,有妖怪呀!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人们不屑的看他一眼,然后不屑说,真是神经病,这里是城隍爷的地盘,妖赶来这里撒野。另一种就是,人们惊慌失措,吵吵闹闹的想要逃离,然后山鬼真的出现了……
这里有妖气,一进来,许仙就感受到了,地书九篇第二篇金石篇,就是了悟、吸收、掌控天地之气,这其包括天地之间的各种气,妖气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
“这里都被香火之气笼罩,妖手里又拿着神道神位,受到神道金光的保护,你找不到也是自然。”许仙贴近白素贞,小声解释。不惊扰香客。
“你是如何知道的?”许仙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白素贞停下脚步,目光看向许仙,粉红轻薄的嘴唇微张,尽是惊诧。
温柔贤惠的白素贞,也会有做出这样的,许仙很有成就感。
他得意的一笑,轻声道:“这就我几天来刻苦修的结果,从此以后,这万丈红尘,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躲过我的眼睛。”
“我不信呢!”白素贞嘴唇微抿,眼睛看着许仙,好似会笑一样,露出一抹笑意。
修炼了一千七百年,才初步了悟天机,查看人生前过往,对于未来之事,依旧迷茫一片,许仙刚刚修炼了几天,怎么会拥有如此神通。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难道我还真去给人算命,来求证真伪呀!”许仙无奈的一叹。
“这道是一个好主意。”
白素贞眼睛一亮,想四周看了一眼,右手一指站在墙边,那里有一个壮汉,焦急的等在那里。
她指着壮汉,笑着道:“官人,万丈红尘中的事情,你都能够知道,那这点小事情该难不倒你吧。”
顺着纤细白皙的手指,许仙忘了过去,看到那壮汉。
白素贞的意思,他知道,就是猜猜这个壮汉为什么事情着急。许仙眼睛闪过一道曦光,不屑的笑了一笑,道:“他是憨厚的老实人,丢了一头牛,想要找庙祝询问牛的去向。”
“不会是真的吧!”许仙说的有声有色,那神情不想是骗人的,可这怎么可能!白素贞神色精悍,视线下意识的转向壮汉。
壮汉前面的人全都解完签了,他占到庙祝的桌子前面,低下头,道:“道长,这是我求的签,我想问一下,我丢了一头牛,道那里能够找到。”
庙祝接过签,仔细的看了一眼,皱皱眉,道:“东边。”
说完,庙祝将签递给壮汉,顺便结果壮汉递过来的解签钱。
“怎么不对吗?”
许仙看向庙祝的眼神有些不屑,白素贞暗中算了一下,发现是壮汉丢的牛,是从他家田地想东南方向走了,停在一处山窝处,正在吃草。东南也是东,算起来,庙祝说的也没错。
白素贞原来也是这样可爱,许仙诧异的看向她,微微一笑,智珠在握道:“庙祝说的也不算错,只是他一直小妖,又如何能够准确解出签迷,你们看到他解签从来不说解签过程,直说结果吗?”
许仙抿了抿嘴唇,继续开口道:“庙祝说出,壮汉的牛在王东边可寻,可是这东边的范围可大了,是丢牛地方的东边,还是庙祝现在位置的东边,是东南、东北的东边、还是正东的东边,反正都是东边,只要在这范围找到,就不能说他错。”
“你这样说,肯定知道壮汉丢牛的准确位置了?”白素贞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许仙。
“丢牛的地方,向东偏南走七里,有一地方叫向阳洼,他丢的牛就在那里吃草呢。”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就是要那丢牛的壮汉听到,不用在费时费力,漫无目标的寻找了。
声音还没消失,许仙诧异的看向天空,明亮的天空凭空产生一丝黑气,向他急掠而来,如穿梭空间,直接出现在眼前,进入他的身体。
黑气带有诅咒性质,而且还是天地产生的自然诅咒,它一接触许仙,许仙身体生成一道绿光,阻挡黑光。
诅咒也是伤害,只要是伤害,不伤体就能够轻松治疗,但黑气是自然产生,而生生不息只能被动的修复。这样就造成黑气破坏,生生不息修补。
这就是天罚?许仙皱眉,泄露天机,会遭到天罚,这一点,他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只是让凡人能够轻松找到自己丢失的牛,也会产生天罚,有那么一点小题大做了吧!
与此同时,许仙身边不是飞来的金色光点,遇见黑色,仿佛飞蛾扑火一般,扑了上去。可比金色光点更快的是地书。
遇见黑气,地书闪过一道金色霞光,仿佛一张大口,一口将黑气吞入腹中,拖着地书的神婴左手,感到地书轻微的颤动一下,就像吃到了好东西的小孩子,高兴大叫。
黑气临体时,许仙感受到整个天地都向他压了过来,黑气没有了,天地压力也随之消失,他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仿佛打开了某种枷锁,看到了天地更远的地方。
“你们两个,跟随那个壮汉,看看他丢的牛是不是从向阳洼找到的。”站在许仙不远处,有些稍显富态的中年人,望着许仙,眼神浓重,如有一个解不开的结,挂在心中,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许仙随意的瞥了一眼中年人,留下一丝笑意,陪着白素贞,跟随在许娇容身边。
白素贞能够做到传音,许仙不会,所以两人的谈话没有可以隐瞒,有心倾听,也能分辨出个大概,而中年人就是有心人中的一个。
许仙和白素贞陪着许娇容缓缓前行,拜会城隍。城隍庙里的城隍也在看着他们。
“大王,小的们都调查清楚了,天仙一样美人旁边的那个就是许神医,不但破坏了大王的计划,还把大王派去杀他的鼠妖给收服了,现在那鼠妖就跟在美人身边的丫鬟小青的身边,去个名字叫金毛。”
每一座城隍庙大殿,都会吸收香火,产生一个城隍爷居住的仙园,这个房间出口就是城隍大殿。城隍每天休息就是在仙园。一些小妖经过城隍同意,也可以进入仙园中。
此时,仙园中,阴气森森,蛛网连绵,无数枯骨,四下散落。
仙园庭院的一个是桌边,山鬼坐在那里,看着身边的小妖,美丽的面孔上,攀爬上一丝凝重,少了平日间的妩媚妖娆,多了一份战火来临前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