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47章下面没有了
杨忠孝并没有寻常人那般，被石进雄的话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解释。
弹了弹肩膀上的灰尘，杨忠孝施施然的说道：“小生自然不会认为通判乃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但小生曾经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石进雄本来还板着脸的，听了后面的话，有些动容，望着杨忠孝说道：“不愧是杨初见，不过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是那里来的呢？虽然粗俗直白，但这话却直指世间真理，本官也没有听说过。”
杨忠孝怔了怔，想不到还引来这样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的笑了笑，道：“这就说来话长。”
石进雄板着脸说道：“那就长话短说！”
杨忠孝点头说道：“那日偶遇一宦官。”
“嗯！”石进雄哼了一声。
“嗯！”过了半响，又哼了一声。
这次忍不住了，石进雄问道：“下面呢？”
“没有了！”杨忠孝一本正经的说道。
石进雄怔了怔，回过神来，忍俊不禁的笑着，伸手指着杨忠孝说道：“你这小子……真是歪话百出。”
杨忠孝耸了耸肩，笑道：“通判不是叫小生长话短说吗？”
石进雄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也懒得问那句话的出处了。从文书中寻了一会儿，抽出一张宣纸，望着杨忠孝说道：“你不是奇怪本官照拂你吗？你把这个补上了就行了！”
杨忠孝站起来，走上去，双手接过宣纸，说道：“看来是了不得的东西，居然可以让通判大人出手照拂小子一次！”
石进雄得意一笑，道：“那是自然，本官准备把这纸上的词誊写一次，挂在墙壁上，三省己身！”
杨忠孝接过来仔细一看，有些哭笑不得，道：“这似乎是小生的山坡羊，只是通判怎么有的？”
石进雄得意的一笑，道：“这就叫做缘分了。那天本官循例去巡查一下拘留所，恰好发现这地上的山坡羊，找人一问，自然知道之前关上的人是谁了。只是可惜，这山坡羊不知道给那个混蛋糟蹋过，这诗词少了一半去，只是留下几道残句。”
顿了顿，石进雄端起放在书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本来本官还不确信是那人的，直到木兰词出现了，这才敢确定是杨初见你啊！”
杨忠孝笑了笑，他知道石进雄这话明显是假的。想来第二天就出现了自己被逼着退婚的事情，石进雄自然认为当初和自己一同关着的景子册作下山坡羊，自然对当时声名狼藉的自己嗤之以鼻了。
说来也怪不得当初石进雄在孔子庙那里忽然示好自己，原来有这一方面的缘故。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虽然只是留下这一残局，乍一听让人嗤之以鼻，仔细斟酌。却是禁不住让人感慨不已。现在天下太平数十年，当今官家却一心兴建宫殿。不断从江南采购巨木、山石，为了江宁城处的景华宫更是动用二十万劳役。就算本官在河北，也听闻江南那里民怨沸腾了！”
石进雄幽幽叹息一声，本来挺拔的腰杆，不知道是不是杨忠孝的错觉。在那一刹那，石进雄的腰杆微微隆了些，仿佛有无形的重物，压在其肩膀上。
杨忠孝知道，石进雄对自己的照拂，是他认为在那一条孤独的路上，找到了知己。只是自己却不是那种忧国忧民，为了一个皇朝可以牺牲一切的人。
这并不妨碍杨忠孝对石进雄这等人物的肃然起敬，每一个朝代都总是少不了这样的忠臣。哪怕丧权辱国的满清，也有王国维为之殉葬。
杨忠孝将宣纸放在一边的茶几上，说道：“小生无所为，唯有赠通判一首字。不同于现在字体，以硬笔书写之。虽不圆润，却硬朗，不为世人所好。”
石进雄拍手称赞道：“好！本官别无他傲，唯有一身硬骨头。硬骨头配硬字也听不错的，只是硬笔？”
“一根天鹅的长羽，和一把削木小刀就可以了！”杨忠孝想了想，微笑说道。“这两样想来不难，小生如果没有记错，在尽力的时候，听到了鹅的叫声。想来是哪位风雅大人养了白鹅，想其借羽一根便可！”
石进雄笑言：“你这耳朵也挺灵的啊！这都给你听到了，青竹，去黄县丞那里借鹅毛长羽一根，再来一把木雕刀。”
外面走进来一名容貌清秀、唇红齿白的小书童，萌萌的应诺一声，屁颠屁颠的走开了。
杨忠孝看着其背影，忍不住笑道：“真是个有趣的小孩子。”
没有多长时间，青竹就回来了，两目饱含泪水。手上拿着一根鹅毛和木雕刀。
石进雄问道：“你这是怎的了？可是黄县丞欺负你了？”
杨忠孝也好奇看过去。
青竹摇了摇头，奶声奶气的说道：“黄县丞很好人，还亲自帮偶拔鹅毛。只是先生……那白鹅好可怜啊！痛的瓜瓜大叫。”
石进雄怔了怔，颇为无奈的道：“你这孩子，行了把东西给你边上的那位小先生就好了！”
青竹点了点头，走到杨忠孝面前，认真说道：“小先生，请！”
杨忠孝接过鹅毛和木雕刀，忍不住想摸青竹的头。
青竹避开，认真的说道：“小先生，男子的头是不可以摸的！”
杨忠孝怔了怔，哑然失笑，对石进雄说道：“通判这书童真生有趣，想来有不少人想讨要吧！”
石进雄捋着胡子，骄傲的仰起头，说道：“那是自然！这个小家伙虽然有时候总是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但总是让人不自禁的一乐。”
杨忠孝想了想，看着青竹说道：“你既然是男子，第一次见面当赠送你礼物才好。你在这里稍等。”
青竹想了想，说道：“君子赠送礼，当回赠。小先生也在这里等等！”
石进雄好奇问道：“二郎想赠送那小家伙什么东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