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汍儿双手抚在他的胸口之上,抬起眸子迎上他的那抹玄青,而后忍着逐渐涌上心头的酸楚对他嫣然一笑,“王爷对汍儿说过的话,汍儿将永生永世牢记在心,今生不能嫁于王爷为妻,是汍儿最大的遗憾,祈愿来世汍儿依然能与王爷相逢,以了今生之憾。”
听闻汍儿的话,南宫冶的神色瞬时慌乱起来,她在说什么?汍儿方才的那番话是何意思?然而不等南宫冶猜透她的话,汍儿早已离开他的身畔跪在了南宫拓身前。
“皇上,民女多次女扮男装欺瞒圣上,欺君犯上罪不容诛,如今还请圣上将民女交于刑部等候发落。”
汍儿一字一字诉来,却好似一把利刃将南宫冶千刀万剐了。
“汍儿,你休要胡说——”
南宫冶起身去拉汍儿,却让她先自己一步,汍儿弹指打在身畔一名禁卫军的手腕上,那名禁卫军堤防不及,手中的刀刃瞬时跌落却叫汍儿接了过去架在了脖颈之上。
“汍儿——”
“汍儿——”
南宫冶与南宫拓两人均上前一步欲夺下她手中的刀刃,岂料汍儿扬起头将那刀刃更贴近自己的肌肤了。
“别——”
“不要——”
两人均是一脸惊色。
“不要过来。”
汍儿避开上前夺刀的两兄弟,水眸微闪间她瞧见了南宫冶眸中的痛楚,而后眸前忍不住一片晕湿。
想她不是爱哭之人,遇到了他,她仿佛将一生的泪水都淌尽了。
“汍儿——”南宫冶见汍儿眸前一片迷朦,瞬时喉头一阵哽咽,“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一生清白。”她纤长的睫毛好似那随风轻轻缕动的花蕊,“汍儿不能叫世人误会了王爷是那种拭兄篡位的无良之人。”
“本王不在乎世人的看法!”
南宫冶几乎是吼着道出自己的心意,他不在乎,他当真不在乎,即便世人误会他那又怎样?只要汍儿相信自己,那便足够了。
“王爷不在乎,汍儿在乎。”纤睫微闪,眸中的泪水滑过她细致如瓷的脸蛋,而后她回过身不再看他,深深吸了口气,她对着南宫拓用极尽冰寒地口吻道,“皇上,将汍儿交于刑部吧,是砍是杀任凭皇上处置。”
她傲然地将头扬起,眸中全然无他。
“汍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方才只是想胡诌个理由而后将她留在自己身畔,哪里是真的要将她交于刑部啊!
“皇上,君无戏言,将名女带至刑部吧。”
她将头一扬,整脸的不在乎。
“汍儿!”
“王爷切莫跟来,如若不然未等到刑部处决汍儿,你就能先见到汍儿的尸首了。”
她的话硬是将南宫冶的步子留在了原处,他分明瞧见她又将那刀锋贴近了肌肤,他知道她的性子,若将汍儿逼至极尽,她也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他不敢再朝她迈步了,只能呆愣在悰晖宫任凭一群禁卫军将她带走了。
一品香,一如既往地门庭若市,座无虚席。
“呦,我当是谁呢,原是许兄弟,最近忙什么,严某可是好久不曾见到你了。”
一饮酒男子朝刚入门找座儿的年轻锦衣男子挥手示意到。
“别提了。”那年轻男子一屁股坐下,端起酒壶替自己斟了一杯,“都快叫一女子忙坏了。”
“呦。”那饮酒男子瞬时有了兴趣,“什么样的女子,可有什么新鲜的事说来听听?”
“这个——”他先是回身看了看四周可有人注意自己,而后才拉着椅子坐到了问话的男子身畔,凑近他轻声说着,“前几天刚送来一个天仙般的姑娘,还是当今圣上亲自押送的,你可知她犯的是何罪?”
“呃,何罪?”
“说出来吓死你。”那年轻男子独自灌下一杯酒水,而后又朝身后看了眼,“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何事欺君?”
那男子一听是天仙般的姑娘犯了欺君之罪瞬时好奇的不得了,毕竟这年头姑娘家抛头露面的少之又少,天仙般的姑娘那更是寻遍整条街都不见得能找出一个来。
“她——”年轻男子又朝身后瞧了瞧,而后斟了杯酒水再次灌入喉间,他好似要靠着这酒水为自己壮胆似的,“我告知你后,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了。”
“好。”
那留着碎胡渣子的男子满口答应。
“那女子女扮男装在焌王府中当差,你说一个姑娘家不好好的待在家里作女红却跑到人家王府当贴身侍卫去了,那不是笑话嘛!”
“的确有违伦理,然而,这与欺君又有何关联?”
“你不懂!”
年轻男子又往身后瞧了眼,却让那碎胡渣子的男子一把扭了过来,“你不将话讲完,却一个劲儿地往后看,你究竟瞧什么呢?”
“我总觉着后头有人盯着我看。”
“是吗?”
那男子也转过身去与年轻男子一起张望着,然而却未发现半个人影,“你耍我是不是,身后哪有什么人瞧着你看,你倒是快说那天仙般的姑娘是如何欺君了?”
“事情是这样的——”
那年轻男子仔仔细细地将身后瞧了一遍,而后才敢放宽了胆子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来。
暗处,有一抹人影忽地出现了,他袭一身灰白,身材欣长,手执一把青铜色宝剑,双眸微微敛起,似是无意,却将席间两人的话听得仔细,他的脸隐在暗处,竟叫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