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何不敢?”
南宫冶双眸之中所迸发出的怒火足以将人吞噬,他的手对准了萦萦微扬的脸蛋,而后不带一丝怜悯狠狠地挥了下去,这一巴掌他挥得甚重,萦萦史料不及,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本觉得女子柔弱,都该拥在怀里好好疼惜才是,然而这个苏萦萦实在让人不打不快。
“南宫冶!你!”
苏萦萦捂着发疼的脸颊瞪着他的双眸,她不曾想到他竟然真的动手打她!
“这一巴掌是因你在汍儿的补汤里下药。”
南宫冶缓缓踱步至萦萦身前,他瞧见了她唇边的那抹血迹,然而这依然不能让他觉着心软,这个女人实在可恶,若今日不出手教训,她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
“这一巴掌是因你那颗歹毒的心。”
大手再次扬起,对准的依然是苏萦萦微显红肿的脸颊。
“王爷且慢。”
那躲在亭子暗处的人影儿终于现了身。
南宫冶循声看去,只见一抹雪青的人影从一片枝繁叶茂中走了出来。
那走出来的人儿一袭雪青衣衫,云鬓之上插着几支钿花,双眉细长如水,双眸闪烁如星辰,碎玉般的贝齿晶莹剔透,唇边总噙着一抹淡然的笑,秀丽柔和的模样好似能将人一身的怒气都带走了。
萦萦的双眸一颤,同样顺着声音瞧去,她分明令人全数退出了御花园之中,为何此时还有其他女子的声音?而且听那声音,竟是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婢兰心。
兰心走至南宫冶与萦萦身前,躬了躬身子,“兰心见过安竣王,茹妃娘娘。”
“免礼。”
萦萦一脸娴静如水的模样,还当真与方才那跋扈的女子判若两人,她强迫自己必须镇静下来。
兰心是太后身前最得宠的丫头,这是宫中众人皆知的事情,她在太后眼中的地位,即便是宫中的妃嫔都不及,见她骤然现身于御花园之中,萦萦难怪会惊得慌了神。
“安竣王,太后娘娘懿旨令您速去悰晖宫,不得有误。”
她幽静的声音缓缓道出,竟是那般的震人心魂。
“本王这就去。”
南宫冶瞥了眼身畔的苏萦萦,而后折身走出了御花园。
“兰心不随着一同前去吗?”
萦萦秀眉微挑,淡淡地瞧着身畔娇美的人儿。
“兰心等着茹妃娘娘问我事呢。”
她欠了欠身子,唇畔依旧浅笑盈盈,抬眸看向萦萦时,乌亮的眸子映着金色的光束,亮闪闪的,直让人觉得世间竟有人可以笑得这般好看。
萦萦让兰心的回话惊得一怔,那丫头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事要问她的?
“没有吗?”兰心努了努嘴,而后又是一抹淡然的笑意,“想必是兰心猜岔了,兰心这就随着安竣王一同离开。”
“慢着。”
萦萦在兰心转身之际唤住了她,那丫头能在挑剔的太后身边占据如此高的地位也不无道理,因为她有着一颗比常人更为敏感的心,她可以细心的瞧出别人的心思。
“茹妃娘娘可还有事?”
“你何时来到御花园的?方才的事你瞧见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
既然她可以猜到自己有事要问,那她也该猜得到自己要问的是何事,一切摆在眼前,那自己也不需要拐弯抹角了。
“回茹妃娘娘的话,兰心瞧见了多少,听到了多少,那全凭娘娘说了算,若娘娘守口如瓶,兰心便当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倘若娘娘自己将方才的事抖了出去,那兰心也只能出来替安竣王作证了。”
萦萦又是一怔。
好个厉害的兰心丫头,她话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警告自己,倘若自己敢给南宫冶扣上个什么虚无的罪名,她定会出来替他洗脱,而自己的名声也定会因胡诌的话而自食恶果。
“茹妃娘娘想必没有其他的事要问兰心了,太后还在悰晖宫等着兰心,恕兰心先行告退。”
兰心朝萦萦欠了欠身子,而后噙着淡薄的笑意离开了御花园,她的神情甚是自然,好似方才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
萦萦的双眸轻颤了下,听兰心方才的话,口口声声就是护着王爷,莫非她对王爷也是……
“娘娘。”涟月见南宫冶与兰心一同离开了御花园,便从园外走到了萦萦的身畔,“发生了什么事?兰心为何会出现在此?”
“本宫倒还没有问你呢!”萦萦秀目圆瞪,瞬时将方才从兰心处受的气通通发到了涟月身上,“不是让你守好御花园,连只蚊虫都不能放进来吗?那兰心又为何出现在此?”
“娘娘恕罪。”
涟月慌忙跪下了身,埋着头不敢瞧向一脸愠怒的萦萦。
“如今怪你又有何用?起身吧。”萦萦瞥了眼身下的涟月,而后又朝南宫冶离开的方向看去,“本宫总觉得兰心与安竣王的关系非浅,你跟上去瞧瞧,他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娘娘。”
涟月卑谦地躬着身子离开了,萦萦瞅着远处不曾发现自己的侍婢在起身的那瞬,竟然对自己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色。
“兰心。”
兰心刚走出园子便让站在一侧的南宫冶唤了过去。
“方才多谢你出手相助。”
南宫冶举手作揖,他知道兰心方才说得话都是假的,母后自小不喜欢自己,巴不得将自己支得远远的,哪会亲自招他入悰晖宫。
“冶王爷无需挂在心上,那是兰心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