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身形陡然止住,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贺兰宇,犀利的眼神隐藏着仇恨和一丝期望。
白瑶的反应显然在贺兰宇的意料之中,他淡雅地说道:“怎么,现在不走了?”
白瑶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兰宇快步走过去,俯身在她耳旁轻语了几句,白瑶脸色大变,声音有些颤抖:“你……你真的能做到?”激动之余又有些不信任。
“那是自然,我贺兰宇是何等身份,怎么会骗你。”贺兰宇自傲地说道。
“贺兰宇,你就是当今太子?”白瑶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万花楼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有些官员常常来此,闲暇时候他们也会议论朝中的一些事,自然会提及贺兰宇的名字。
“如假包换。”贺兰宇很满意她的反应。
白瑶逐渐冷静了下来,她狐疑地打量着贺兰宇,然后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贺兰宇撩开外面的衣衫,露出了一件绣着真龙的黄袍,这件衣服不同于龙袍,只绣了八条真龙。
白瑶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不过还存有一丝疑虑。贺兰宇见她还不信,便从怀里拿出一块乌黑的令牌。
“你若不信,可以拿这块令牌去京城的衙门里求证。我们不急,可以在这慢慢等你。”贺兰宇慢条斯文地说。
白瑶看了他一眼,接过令牌,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咚咚”的脚步声很急,很快远去。
贺兰宇回头看看有些失望地白沐风,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白兄弟,我说什么了来着?女人啊,都会披着虚假的外衣。你看,白瑶虽然对一万两银子无动于衷,但是因为我是太子,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利益,她便要脱下这套尊贵的外衣了,我们等着看好戏吧。”贺兰宇得意地喝了一口酒。
白沐风握着酒杯,脸色极其难堪,蓦然轻吐道:“你怎么知道她去了就会回来呢?万一不回来呢?”
“不会的,我了解女人,等她确认我是太子后,必定会回来的。”贺兰宇笃定地说道。
白沐风不再言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对饮了一会,白沐风忽然站了起来,对贺兰宇说道:“我先去趟茅厕。”说罢,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贺兰宇点点头,惬意地望着杯中的酒水,一切正按着他的计划在走。不用多久,便可以让白沐风这个绝世高手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白沐风并没有下楼,走到一处没有人的角落,蓦然双手在胸前结了个法印,嘴里轻喝一声:“遁。”他的人影忽然凭空消失了。
刚才在白瑶走出房门的时候,白沐风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下了狐媚香。
一旦中了狐媚香,就算她走到天涯海角,白沐风也能将她找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去拦住白瑶,白沐风也说不清楚,总之他不希望贺兰宇所说的是真的。
虽然洛清影背叛他的事实摆在了眼前,可是他还是不相信,或者应该说不愿相信。
寂寥的街道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匆匆走着。她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衙门口,脸色充满了一些期待。
邹春,你的报应终于要来了吗?白瑶秀丽的脸布上了一层肃杀之气,眼神变得凌厉无比。
原本她以为这笔血海深仇,是永远不能得报了。试问以她一个弱女子怎能撼动当朝的副宰相邹春呢?
不过这一次机会来了!离衙门越近,白瑶的心跳的越快,多年来的心愿就要如愿以偿,怎能不激动呢!
然后就在离衙门还有几百步的时候,一个白影忽然从天而降,飘然站在了她的身前。
他脸上挂着面纱,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不过面纱上的眼睛却明亮异常。
“你是——”白瑶紧紧抓着令牌,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
“回去,你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往前踏一步,将会是你的死期。”白衣人沙哑沉闷的声音透着决绝和无情。
“为什么?”白瑶脸色一变,希望就在咫尺之间,她不能白白地放弃。
“放弃与贺兰宇的交易。”对方冷冷地说道。
“放弃?”白瑶秀丽的脸闪过了一丝决绝,她摇着头,恨声说,“不会,我不会放弃的,除非我死!”
她活着,就是为了复仇,如果不能复仇,她宁愿去死!
说完,她不管不顾地往前走着。忽然眼前的白衣人动了,只见他手一挥,已然扼住了她的喉咙。
冰冷的眼神直视而来,透着冷漠和失望。
“女人都是这样的吗?”忽然他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为了追求自己的目标,都可以放弃最为珍贵的东西,包括贞洁吗?”
白瑶一愣,还以为他说的是贺兰宇包她一夜的事,她接口答道:“没错,只要贺兰宇能答应我的事,别说一夜了,就算要我终日陪着她,我也愿意!”
当如她入万花楼的时候,就曾经对外宣誓过,谁若能扳倒邹春,她就会跟着他走,不管美丑,不管年龄。
然而邹春位高权重,朝中没有几个人能撼动的。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白瑶的希望是越来越渺小了,然而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贺兰宇突然来了。
这一定是上天在垂怜她,听到了她日日夜夜的祈祷。
白衣人眸光忽然变得奇怪之极,仿佛再思索一件复杂的事情,良久,他才缓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