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贤妃就算是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拼命嘶叫着,不是说要见青珞,便是咒骂青珞不得好死。
五儿扶着青珞进去,脸色不是很好看,那样的咒骂,像是地狱里最烈的火,要将人烧毁。
“沈青珞,你可终于出现了啊。”披头散发的人一看到那一身耀眼的凤袍出现,便嘶声尖利的叫了起来,整个人就不要命的扑过来。
五儿忙扶着青珞躲开,“贤妃你做什么?”
“沈青珞,本宫被你害成这样,为何连我本家都不肯放过,我爹爹已被革职查办,这次又被打入大牢,奄奄一息,你也是有爹爹的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冷宫之内,不能私传消息,贤妃,不要怪本宫不提醒你,被皇上得知,只会害了你自己。”青珞微蹙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从心里一划而过,却根本让人抓不住分毫。
贤妃尖利的笑了出声,“怎么,心虚了,怕被我知道了?你又没有皇子,你把我呈侯府弄垮了有什么用啊,哦,我知道了……”
她忽然摇头,疯狂的冷笑起来,慢慢凑近她,“听说你和顾司胤和顾长琴都有染,又听说跟顾宸西也那么的牵扯不断,尚书府的穆柳,自己的亲弟弟也都是利用完了就丢,皇后娘娘,臣妾真是佩服的很啊……”
青珞身子一颤,那晚的记忆忽然间不受控制的而来。
巨大的屋子,冰冷的巨石,那个人狰狞而又猥亵的笑声,那一只游走在自己全身的手,蓦地让她胃里一阵酸酸的,猛地扶住五儿干呕起来,她呕的撕心裂肺,似是想把所有的脏言秽语都吐个干净。
贤妃哈哈大笑起来。
“娘娘……”五儿担忧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她却全身冰冷僵硬着起来。
司胤说没有事,没有事,有他在。
可她忽然害怕起来,顾宸西有些绝望,愤怒的声音似乎总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他说他想了三天三夜,得到的就只有自己在利用他;他说她是恶毒淫、荡,下贱的瞎女人……
“娘娘,我们走,娘娘她疯了……”五儿实在是害怕起来,慌忙扶着青珞就往外走。
贤妃却猛地扑过来,扯住了青珞的衣摆,那眼神怨恨冰冷的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沈青珞,你看着罢,你的报应就要来了……我的孩儿有母却只能在将养在其他女人那里,我被打入冷宫,呈侯一脉被抓的抓,死的死,这些都要你付出代价,你不得好死……”
青珞的身子一震,脸色苍白如死。
五儿慌忙一脚踢开了贤妃,护着青珞踉跄着走,贤妃还不肯罢休,起身爬着要追出去,却被冷宫的侍卫截住,拖了回去。
“娘娘……”五儿看着她的脸色惨白着,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不由担心。
青珞慢慢回过头来,冲她无意义的一笑,挣脱开她的手,勉强笑笑,“本宫没事。”心里却慢慢的笑了起来,半个月过去九天,司胤,我们还有七天,再有几天,我这样恶毒的瞎女人,就不用留在你身边了。
两人走出冷宫约莫过了一会,便有人溜进了冷宫,在那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贤妃尖利的嘶叫就已经不再。
“诶,那疯子怎么不叫了?”守卫撞撞另一人的胳膊,那人不耐烦的嘟囔一句,“累了不就歇了嘛,不用管她。”
回去凤宸宫的时候,青珞已经慢慢调整了过来,“五儿,呈侯的事,是怎么回事?”
“据说这件事是澈王在管,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五儿口不对心的说着,忽然一眼望见那个摇着描金扇子,笑着向这边看过来的人,一怔,旋即向青珞耳语道,“娘娘,您心心念念了多时的人,就在凤宸宫门口站着呢。”
青珞脸蓦地一红,司胤便是一笑。
摇着扇子走了过来,当着五儿的面,将青珞一把拥进了怀里,“去了哪里?可有想我?”盈盈水蓝中,一派的宠溺。
青珞的脸更红了些,这个男人的胸膛温暖而又安全,将在冷宫中带出的惨淡稍稍冲了开些,她轻轻将头靠在她怀里,手却抓着他胸口的衣襟,越来越紧。
司胤好似十分受用的笑的更欢,却是一手拧在她腰上,暧昧的很,“回去换个衣服,我带你出宫走走,咱们有好些日子没在一块了,我都快想疯了。”他在这边肆无忌惮的说着情话,青珞在那边的心绪渐渐为他牵引。
明明该拒绝的,可是一想到还有七天,她便如何也狠心不下来,终是点头答应。
五儿笑着退开,等青珞换下了凤袍,两个人却是掩人耳目,轻巧的便出了宫,青珞有些惊疑,是否司胤已经有所行动,却终是没有再问。
她和他,该有开心快乐毫无所愁的七天,她会将那晚受顾宸西那样的对待深藏入心底,会将这七天好好过完。
松花软糕,是他笑着吃了,说美味的很,却又不让她动手吃,只给她一个深深的,像是要让她就此窒息死去的长吻,将满口的松花软糕的清香味溢满她的喉。
芜湖水鱼,他一点点细心不已的挑了刺,送进她嘴里,一边又是趁她吃的专心,在她脸上‘啪’的亲了一口,旁边有卖鱼汤的老人看了,不由捋须笑道,“夫人好有福气。”
青珞羞的满脸通红。手肘不由向着司胤撞过去。司胤却笑的张扬,一把揽了她往自己怀里带,“有什么不对,你不就是我夫人,我不就是你夫君,我们可是成了亲的。”说起成亲,他面上有些遗憾,却还是抱紧了她,挑眉道,“怎么,还是你嫌弃有我这个夫君不是好福气?”
“鬼扯什么呢?”在那老人的大笑声中,她几乎是拽着司胤让他带着,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