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都对达芬奇这位跨越很多领域的天才,充满了崇拜和羡慕,尤其是社会分工极其细密的当下社会尤为如此。
我们看一下这位天才的出生背景,与当时他成长的社会背景。他出生在15世纪中叶的佛罗伦萨,我们也都知道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的发源地。他的父亲是一位法律公正员,十分富有。虽然有着私生子的出生背景,当他10多岁的时候,父亲依然把他送到韦罗基奥当学徒。而安德里亚·德·韦罗基奥是当时意大利著名的佛罗伦萨画派画家和雕塑家。
作为现代人,在飞速变化发展的时代,社会化分工越细密越能最大化地提升工作效率的思想指导下,我们可能根本想不到要作为一位画家、雕塑家,在工作坊里当学徒,首先要学习的是各种工程技术方面,如数学、几何、各种铸造技术方面的知识,以及当时社会上新出现的各种科技知识。而当时,所谓的建筑师跟艺术家,工程师这几者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所以在那个年代全是同一批人干这些事。而他们往往也在要工坊里当学徒学习10年以上才可能出师的。施工中要用到的石材,他们要考虑到石材的质地、产地、如何运输等非常细节的问题,而细想一下那个时代,专业领域之间却并没有明确分工的状态,所有的知识都在互相撞击。
在10年以前,我到驾校学了开车,当时每天都去练车,花了两个月就考到了驾照。当时带着我们同一批10个学员的老教练说,在他年轻时候学习开车是包括了学习修理技术,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我想很多人在想要学开车之初,是想着会有那么一天能驾车长途旅行,但是长途几公里甚至是上千公里的旅行之中,车子可能出现故障的概率就上来了。我们现代人除非要开个修车店才会去学习修车技术呀,那长途旅行中,遇到车子突然抛锚之时,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无人烟的地方,要怎么办呢?只能被动等待被救助,还是挺无奈的。
当时的佛罗伦萨是一个较大的城市,当然今天来说肯定算上不,才几万人,但是这儿却是人才密度很大的区域,有许多不同类型的人才混集在一块儿。有知识的人和各种类型的工匠都汇集在这个地方,而达芬奇又一个十分有好奇的心人,他会把自己感兴趣的问题都用纸和笔记录下来,他的问题可以从这些人当中,或者从书籍里找到答案。
正由于分工不明确,也没有形成交流障碍的专业词汇。我们现代不少有知识的人,要把自己领域的知识讲授给外行人听,就是没有办法说清楚,知识学得越多越深入,反而不懂该如何与外行人交流了,这是知识的诅咒吗?还是因为现代社会的分工非常细密,人家都说隔行如隔山,内行人的行话外行人根本就听不懂。反正那个时代的佛罗伦萨就没有这个问题存在。这些人才知识能够用同一种大家都能理解的语言表达出来。
尚未完成明确分工、各种不同类型人才的高度聚集、各类人才彼此之间交流无障碍,就这样通才成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