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蝶没有发现凌云的脸色在急剧变化着,扭曲得有些丑陋起来,两只拳头握得青筋暴露出来,他怒吼着:“你是什么东西?敢骂我的蓝雅是鬼蓝雅。”
看着凌云半举着的拳头,紫蝶也不肯示弱地吼道:“就是死蓝雅,鬼蓝雅怎么样?有种你就打我呀!”说完把脸凑到凌云的拳头下。
“啪!”
一声脆亮的巴掌扇到紫蝶的脸上。
“我不许任何人侮骂蓝雅,她不是鬼,她是去天堂了,她会是天堂里最漂亮的天使,也不许用鬼混来侮辱我跟蓝雅,我们的爱是纯洁的,你懂吗?笨蛋。”
紫蝶用手捂住被扇过的脸,她被凌云的气势吓住了,她不敢相信那柔情蜜意的眼神会瞬间变得如此凶残,更不敢看凌云那张被扭曲得有些丑陋的脸,不寒而栗的颤抖让她全身哆嗦起来……
凌云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可怜兮兮的紫蝶,凌乱不堪的头发已被无数的泪光所润湿,那哆嗦的身影让他的脑子混乱起来:“我为什么不克制住自已的情绪?我为什么要动手打这么可爱的女孩?”
凌云看着自已的手,懊悔地抽打着自已的耳光:“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那一记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黑夜里犹如气吞山河之势,一记响过一记,仿佛在提醒着紫蝶:“如果你不说原谅我,这耳光就一直自已打下去。”
一种嵌入生命的疼痛曼延开来压迫着心房,紫蝶抽噎道:“够了,我已经被你弄得七荤八素。你是想让我疯掉才肯罢手吗?”
凌云听到紫蝶开口说话了,那响亮的耳光也戛然而止,他看到浑身哆索的紫蝶蜷缩着,泪无声无息地流淌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呆看着紫蝶,他想去哄哄她,可又怕弄巧成拙,只有呆呆地站着,窗棂的开合中卷进一股冷风,透心的寒意升腾起来,他一个激楞,也浑身哆嗦起来。一瞬间,他醒悟过来,知道紫蝶是因为冷才这般哆嗦的。
他抱着紫蝶上楼,这时的紫蝶已经筋疲力尽,没有一点的反抗意识了,任凭凌云把她抱到楼上柔软的床上。
一股混合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直袭紫蝶的鼻孔,她知道那是凌云在为她盖被子。现在的她已没有了先前的凶悍,象一个襁包中的婴儿般乖巧。
想到紫蝶的瑟瑟发抖,凌云就有些于心不忍,还有她那肿得大大的青蛙眼睛,这一切都是因为碰上他这个倒霉蛋,难道每一个接近我的女孩都会弄得如此伤心欲绝吗?蓝雅是爱流泪的天使,现在这个紫蝶有过之而不及。
蓝雅,蓝雅,只要一想到蓝雅,他的心就会钻心的疼痛,从小到大,蓝雅都是他的最爱,甚至超过了爸爸和弟弟的爱,小时候,他和弟弟、蓝雅就是在这间房里渡过了最美好的童年。
在他五岁、弟弟三岁那年,他们的妈妈病故了,那些日子他们兄弟俩还不懂事,爸爸的悲伤他们也不能理会,可能是因为好长时间没看到妈妈了,弟弟就嚷着要妈妈,当年妈妈是病故在医院的,依稀记得有一天他和弟弟都缠上白色的孝布,当时,他还和弟弟抢着去缠,大人们把他兄弟弟俩带到妈妈的大相片前让他们不停地磕头,不懂事的兄弟俩还觉得特好玩,不但没有一点悲伤,还蹦蹦跳跳在妈妈的大相片下捉起迷藏来,还是爸爸流着泪把他兄弟俩揪出来送回了家,从那过后他们就没见到过妈妈,弟弟的叫嚷也让他想起了妈妈,他也和弟弟一起拼命的摇着爸爸的手要妈妈,爸爸伤心地对他们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要等你们都长得高高的时候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