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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由零开始

《由零开始》

为你锺情倾我至诚回忆缠住了心事千遍

由零开始偷偷想到落泪

由零想起当天一切乐与怒总挥不去

仍无悔只知继续进取

人海中能共你相遇相对

我、秦笑和许清一起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离开时,小凡和美娜来送我们,她们要晚几天才去省城。

小凡依依不舍的拉着我的手,一对无话不说的闺蜜,从此不能天天在一起说悄悄话了,好难过。我拉着小凡的手说:“天宇真的很喜欢你,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小凡点点头说:“我知道。”“你要写信给我呀,要经常写,我会很想你的。”小凡又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强忍住泪水。

小凡对站在一旁的钟清说:“我把晶天交给你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我实在忍不住了,抱着她哭了起来。小凡拍拍我的肩,安慰道:“放假时我们又会见面了,用不了多久。”最后用嘴靠在我耳边悄悄说:“别对秦笑用情太深,记得保护好自己。”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点头。美娜心里只有秦笑,一直撒娇对他说要他记得给她写信,根本没有时间和我道别。

就这样我们出发了,为了梦想,远离家乡,远离父母,不过,幸好我身边还有他俩,一个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一个是我忠实的护卫将军。

我和许清的学校比较近,秦笑的学校离我这比较远,所以许清说由他陪我去报道,然后他再自己去学校,不愧是我的大将军。

刚进校门,我就闻到了淡淡的花香,这是早开的桂花,我抬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香呀。只背了个小包的我快步走向新生接待处。竟然忘记身后满头大汗的许清,他左手提一个包,右手拉一个大箱子,艰难的却又高兴的跟着我走着,其实他自己的行李就只有肩上的背包,手里拿的全是我的。一个学姐告诉我寝室的位置,大学好大,象迷宫一样,绕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我的住处。

走进寝室,里面已经有四个女孩儿,她们笑着向我问好,许清拿着行李所以慢了我一步。等我和她们问完好后,他才气喘吁吁的走进来。本来还和我聊得很好的室友,突然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不知道谁突然打趣了一句,:“真幸福,报道还有男朋友护送”。我连忙摆摆手说:“他,他是我表哥。”如果说许清是我同学,那还不等于没说。许清疑惑的看看我,不自然的笑着和四位女生打招呼:“嗨,你们好,我叫许清。”他放下包袱,拉着我走出寝室,来到宿舍的楼底下,“我走了,你自己可以吗?”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肯定的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我很厉害的”许清说:“我一有空会来找你的。”我们挥手告别,我竟然忘记对他说辛苦了。

正转身准备回宿舍,身边一个小个子女生,穿着淡蓝色的衬衣,提着大包小包,满脸累得通红的低着头走过。我拍了拍她说:“同学,我帮你拿吧。”比我矮快一个头的她停下了脚步,抬头笑着看着我说:“谢谢!”,我们并肩走着,“你也是是新生?”我问道,她点点头,“你住哪个寝室?”“我住北306”。不会吧,和我住一间,真有缘。

我故意不告诉她,和她一起拿着她的行李来到306。放下行李后,她对我边擦汗边笑着说谢谢,我放下行李,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歇着。她好奇的看着我说:“你住哪里?同学。”我指了指她上面,再指了指床角贴的名字,最后指了指自己。“原来我们住一个寝室,你干嘛早不告诉我。”“给你个惊喜不好吗。我叫华晶天,你呢?”“我叫胡文娟。”旁边的四个女孩也分别介绍了自己:谢晓晓、夏薇、欧阳美玲、曾春玉。并且我们六个都是金融二班的同学。

初入大学的我们充满了好奇和喜悦,好像读了十几年的书到今天终于是有了个交代。我们向飞出牢笼的小鸟,呼吸的自由的空气,幻想着未来的美好。可是现实总是在你抬头做梦时将你拉回地面。所有的喜悦被军训的艰苦浇熄了,每天站在太阳底下喊着一二三四,不是齐步走就是正步走,每天累得站着都能睡着,根本没时间想些别的。好吧,终于熬过了艰苦的一星期,军训结束了。开始想家,想朋友,想他。

在那个通讯贫乏的年代,宿舍外的那一部公用电话是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工具,那个管电话的大妈是我见过权利最小,又最可怕的人,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接电话和收电话费,每天都能听到在过道上的大喇叭里传来她那蹩脚的普通话,好刺耳,但有时也好开心,因为她喊的那个人如果是我。

打一个电话需要排很长的队。军训完的这天,我洗了澡,故意等到快九点才去打电话,想着这时人会少点。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有一个肥姐双手抱着电话,在那嘟嘟囔囔的边说边擦眼泪,估计是想家了,或是军训时被折磨得难受,向家人倾诉。她小声说了老半天,挂了电话还在抹眼泪。我拿起电话,先给爹妈打一个,告诉他们我很好,只是晒黑了不少。正在犹豫要不要给秦笑打个电话,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太不矜持。突然电话铃响了,电话大妈好像在里面洗澡,我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好,我找华晶天。”“我就是,你是许清?我正好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心虚的说道。“军训艰苦吗?你还好吗?”“我被晒脱皮了,脚也受伤了。”“那周末我来看你吧。”“好呀,秦笑一起吗,我们三个好好的聚一聚。”“我喊他一起”。正说着,电话大妈出来了,“刚才是谁的电话?要叫她下来接吗?”“是我的电话,正好我在就接了。”大妈奇怪的看着我,嘴里碎碎念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我挂了电话,心情大好,想起秦笑周末会来看我,幸福感无法言语。

数着日子等着周末,周六一大早我就起来了,睡在我下铺的胡文娟也被我吵醒了,“好不容易可以睡个懒觉,干嘛起这么早?”“我有朋友要来,早点起来准备一下。”从床上爬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找镜子。不记得上次用它是什么时候了,军训已经把人弄得对美没有追求了。天哪!这是谁?我戴上眼镜对着镜子想哭,怎么会这么黑了,本来平凡的脸,唯一的优点就是白,现在好了,我怎么出去见人。

欧阳美玲也睡上铺,她CD人,比我还爽快,军训这些天我和她培养了革命般的坚定友谊。她懒洋洋的趴在床头看着我,小声问:“怎么,今天有约会?这么早爬起来照镜子。”我低声说:“我恨军训,晒得这么黑,怎么出去见人。”只见她立即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瓶子,“试试这个,增白效果不错,还给你一个建议,脱掉你的大眼睛,露出你的月牙眼。”我万分感激的接过可以拯救我的“神药”,说:“欧阳,谢谢,为了报答你,我准备送你一个大帅哥。”“你哥?”欧阳美玲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他今天也来?”我点点头。“你们到哪里玩,我也去。”我说好

十点多钟,喇叭里传来大妈的美妙的声音;“华晶天,外面有人找。”我兴奋得大声回答道:“来了”。大门在南边,住在北楼的我看不到,于是走到对面寝室,偷偷向下望。许清站在楼门口,旁边的树下熟悉的身影让我心跳加速。我拉着欧阳飞奔的下楼,今天特意选了一条裙子,以前很少穿裙子,是不知道穿裙子是为了谁,今天知道了。我介绍了欧阳给他们认识,四个人,两男两女,一起去了学校不远的公园里。

天气不错,公园的游乐场全是人,我和许清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海盗船,我用恐惧的眼神看了看许清,同样看到他眼中的不安。欧阳美玲是大城市来的,秦笑读高中时玩过好几回。他们看到这个大家早已经不稀奇了。欧阳自作主张的买了四张票,拉着我就坐到了最可怕的船头。欧阳坐在最里面,旁边是许清,然后是我,最外面是秦笑。秦笑拍着我的肩膀说:“怕就闭上眼睛,拉着我的手。”怕得要命的我,强忍着恐惧挤出笑容。心想,小说里约会不都是坐旋转木马的吗,为什么轮到我就要坐海盗船呢?都是骗人的。

船越荡越高,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眼睛,不知道我叫得多凄惨,也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只感觉天旋地转,心里那个难受呀。最可恶的是,迷糊中还能听到欧阳的笑声,其实我的胆子也不算小了,可是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拉了上来,我狂跳到快要短路的心脏呀,太可怕了。终于停了,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我的双手死死的抱着秦笑的胳膊,头也紧靠着他,我的脸突然由白到红,像个熟番茄,于是下意识的甩开他的胳膊转过脸去。正好看见许清拍着胸脯,一阵一阵做干呕状,他也伤得不轻。我站起来准备离开,可是脚一软又坐了下去,秦笑扶着我的肩膀慢慢的走出栅栏。欧阳不好意思的说:“你们俩还好吧?”眼睛满是心疼的看着许清,我说:“其他项目别叫我坐了。”许清应声点头。

秦笑买来几根冰棍,提议到湖边走走。走在小湖边,吃着冰棍,低头看着大树的影子漏出星星点点的阳光,缓过神来的我开始活跃起来。我努力撮合许清和欧阳,故意用眼神示意秦笑走快一点,和他们拉开小段距离,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这样也可以和他单独相处一会。

欧阳是段子王,虽然许清平时也爱讲笑话,今天却被欧阳打败了。我跟着秦笑走着,我偷看他完美的侧面,他忽然转过头来说:“我就这么好看,还没有看够。”我不服气的争辩:“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看着你呢?”“你赢了,我确实用我的余光看你,大学生活还适应吗?”“嗯,还好,同学对我挺好的,你呢?”“听师兄说,我们学医的课程会非常紧张,没有周末可言。”我想,到时候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可嘴上却说:“那你要加油,你一直是我的榜样。”“大学还没读几天,就学会拍马屁了”,秦笑淡淡的笑了笑。

我问:“你们班多少人,男女比例多少?”“33个人,男的20个,女的13个。”“你准备大学时谈恋爱吗?”“学医很辛苦,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事,大学时我也没想过谈恋爱。不过如果有女生向我表白,那就不一定了。”他边说边看着我。我不明白他看我是什么意思,顽皮带点认真的眼神,扑朔迷离的表情。“你们班呢?男生多吗?”“学金融的哪有什么男生呀,好不容易有几个也都有点娘。”

正聊着时,欧阳悄悄的从后面拍了一下的肩膀,“在聊什么悄悄话呀?”许清也跟上来。他提议我们去吃麻辣烫。我高兴的说:“还是你最懂我,知道我最喜欢吃麻辣烫了。”欧阳说:“我也喜欢,我也喜欢。”

一个大锅,围坐四周,看着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空中的香味让我产生无限遐想,豆腐的多汁,土豆的松软,里脊肉的滑嫩,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老板,快点拿餐具来”我叫道,客人太多,老板忙不过来,许清看见我急不可耐的样子,起身拿来了餐具,秦笑和欧阳正聊着海盗船的刺激过程,我听不下去了,“你们俩好残忍,忘记我和许清当时有多难受了吗?”“你不是向来觉得自己胆子很大吗,怎么,才坐一次,就怕啦。”秦笑轻哼一声,笑了笑,看不出是嘲笑还是心疼。许清夹了一串海带给我,“饿了吧,快吃”许清说。秦笑也夹了一串豆皮给我,对我说:“多吃点,补充补充体力,一会再去坐一次。”我瞪了他一眼,大口的吃起来。

欧阳看见我们三个,笑着说:“晶天,你好幸福,哥哥和男朋友都对你这么好。”我吞到一半的豆皮,噎在食管里,脸瞬间通红,说不出话,更不敢看他们两人的表情,就这样尴尬的吃完了午餐。

下午因为秦笑学校有些事,先回去了,欧阳要参加学校的舞蹈表演,也走了。剩下我和许清,他送我回宿舍,一路上他有些不高兴,我想摆脱尴尬就找话题:“许清,你们中文系学些什么,是不是只有语文课?”“不是,还有很多历史、文学类的课程”我们又沉默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我小声说:“对不起,上次对同学说你是我表哥,是情势所逼。”“我知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们实情。”“为什么要讲,当我哥哥不好吗?更有机会追求我们寝室的美女。”“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对你们寝室的美女没有兴趣。”“上午你们不是聊得挺好的,看得出来欧阳喜欢你。”“那是她的事。”许清接着就不再说话了,走到宿舍门口,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柔和的脸突然变得冷峻起来,难道他还在生气,他是从不和我生气的。

开始上课了,生活变得三点一线,教室、宿舍、食堂。最勤奋的是胡文红,她是湖北人,读书狂热份子,除了学习对其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可能是因为她对她的高考失误耿耿于怀,于是决定一定要考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每天六点多就起来,动静很大,弄得我也睡不好,也只好起来,睡意朦胧的跟她一起早自习,她在读书的时候,我经常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欧阳最懒也最勤快,只要是舞蹈队要练功天不亮就不见人影,只要是上课就不到打铃前十分钟不会起来。其它几个也算是按部就班吧。

有好几个星期没见到秦笑和许清了,估计他们都很忙。唯一值得开心的事是收到了范小凡的信,信中说了她在那里的情况,最后问到我和秦笑发展的怎么样了,我们还能怎么样,只要我不表白,估计不会有任何进展,就算表白了,也不一定有。

周末又到了,一大早被欧阳从床上拉起来,今天上午他们舞蹈对彩排,重点是这个舞蹈是她负责,叫我给提点建议。我跟她来到大礼堂,舞蹈队人还真不少,欧阳给我介绍了一个男生:“这是学校文娱部的谷部长,大三的学长,是吉他高手”,我还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姓。我推了推起眼睛快速的看了看这个高手,说:“你好,我叫华晶天”,简单的打了招呼,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欧阳的舞蹈是第五个节目,她从小学舞蹈,对跳舞很痴迷,但因为个子不达标,不适合考专业舞者,只好学了会计。开学第一天她就报名舞蹈队,好像舞蹈才是她的专业。不仅如此,她的舞蹈还影响到了我的生活,每天用个从家带来的小录音机放着她跳舞用的歌,《我的未来不是梦》无限单曲循环,听久了好烦呀。

欧阳的舞蹈开始了,两男两女,都是靓男美女呀,还刚开始,大礼堂停电了。没了音乐要怎么跳,欧阳急得团团转,她突然看着我,好像顿时有了主意,先是跑到谷部长那里,说了几句,谷部长点了点头,然后她又跑向我,用请求的目光的目光看着我,说:“晶天,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我点点头,“那你今天必须要帮我的忙。”我疑惑的望着她,“我知道你唱歌好听,谷部长弹吉他,你唱歌,让我们把舞跳一遍,拜托。”还没等我答应,她就拉着我走上舞台。谷部长已经捧起他的吉他,我这是不唱不行啦。唉,谁要我交了这么个朋友呢。

这首烂熟于耳的歌,唱就唱吧。吉他声响起,还真是弹得不错,和磁带里的差不多。没有话筒,所以我需要大声的唱,礼堂很大,天然混响。我推了推我的大镜框,深呼吸,大声跟着节拍唱道:”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从紧张到放松,慢慢融入歌曲,享受节奏和音乐带给我的韵律。和谷部长站得很近,只看见他一直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在最后几个音符结束的同时,下面的响起了掌声,欧阳他们的舞确实跳得不错,年轻有激情,我也跟着大伙鼓掌。

我以为这只是我助人为乐的一件小事,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中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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