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摩搓着我的脸,忽然感觉一滴温热的泪珠落到了我的脸上,我的心好象被灼烫了一下,不能再这么互相折磨下去,我猛地推开他,跳到地上,顺手擦了一下眼睛:“天太晚了,我得走了,否则爸妈要找我了。”
我慌乱跑到门口,想穿上鞋,被他从后面搂住我的腰:“我怕伯父伯母担心你,已叫助理通知他们,我们临时去上海出差了。”
我一时竟蒙了,他又说:“公司大门在八点前落锁,我们现在孤男寡女地出去,还得叫保安开门,我怕影响你的名声。”
难道晚上我真要跟他共处一室?我挣开他,慌乱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我拿起遥控器,无目的地调着台,最后把遥控器扔到地毯上,他苦笑着走过来拾起来放到茶几上:“别生气了,我真的没有恶意,相信我。”
我没好气地说:“你连我父母都骗,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让助理撒谎,他会怎么想我们。”
他坐到我身边,想抱我,被我甩开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想和你睡一张床上,抱着你,感觉你在我身边就满足了,大不了我给你五十万,弥补你的损失。”
越听越别扭,怎么听都好象嫖客和妓女在讲价一样,我想也不想在他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他大叫一声蹲下身,抬起眼睛瞪着我,我眼神不好,也看到他眼里涌着水雾:“谢瑶池,我怎么会瞎了眼爱上你这个又蠢又野蛮的女人,多少女人为我发疯发狂,我都视而不见,偏偏对你情有独衷,你不但不领情,还总欺负我,是不是我前世欠你的,今生来还债。”
不自禁想起乾隆的一句话,今生欠来生还。他皱着眉头直抽气,我知道一定很疼,因为我学过跆拳道,我这还在最后收了劲,否则踢不折他,谁叫他用钱污辱我,我忍不住气愤地脱口而出:“你当我是妓女吗?和你住一晚还有价。”
他仍旧用力揉着腿:“我只是知道你是财迷,想找个借口让你赚点钱,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怎么想得那么龌龊?”
我恨恨地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绝不会用自己的清白来换钱。身体的清白我在乎,人格上的清白我也在乎。无缘无故和你睡一晚,谁还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历来男女关系是最让人敏感的话题,你在外国这些年都是怎么待的,难道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他站起身,慢慢移动着腿,一瘸一拐的,听我骂他,他停住身子,转回头瞪着我,看着他头上细密的汗,我忽然有些心疼,他生气地走到沙发前坐下,腿看起来已经不那么瘸了,但是他坐下还是把手放到了痛处,有些委屈地说:“自从我回国以来,公司的业绩翻了几翻,哪个不说我是年轻有为,业内的精英,偏在你面前竟成了白痴,每天看你脸色,哄你开心,你哪管理解我一点苦心,我也不会这么痛苦。”
我冷笑了一声:“有苦去你太太面前诉,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赵宏利,你觉得你苦,我就不苦吗?爱上的人是有妇有夫,你让我如何做?把你抢过来吗?今天能争能抢,明天还得防着别人争别人抢,你敢说你爱我,只爱我一个人吗?”
他放下手,抬起头,冷着脸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感觉很陌生,半晌他才淡淡地问:“什么意思?谁说我的有妇之夫?我娶谁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没处编故事,想从我这儿编起。你以为我是那种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吗?谢瑶池,我赵宏利除了你以后,从来没爱上过任何女人,也没碰过任何女人,甚至连接吻也没有。”他站起身,生气地摔门出去了。
看着门由于惯力,来回摆动,我的心也跟着晃动起来。看来真伤到他了,心里一直想着何香竹那个协议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们真是夫妻,为什么赵宏利要不避嫌疑,在媒体前暴光我们的关系。惹得公司上下现在都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现在还担心回过家怕被严刑逼供。
如果真如何香竹想的那样,是想刺激她,何必在我要放手的时候,那么痛苦?他爱我不像装的,也没有必要装,对他来说我的无害的,即使我爱他不能自拔,如果他想放手,我也绝不会纠缠的。
带着好奇之心,我想跟赵宏利当面谈谈,推开套房的门,见赵宏利坐在板台前,低着头手里正把玩着那枚我在裕陵丢失的指环。我轻轻走过去,走到他面前,他抬起眼睛,隐约看他的眼中带着红丝,他把指环递给我:“一直想把它还给你,可是又怕还了,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联系了。”
见我久久未动,他站起身,抓住我的手,把它放到我的掌心里,拉着我的手一动也不动,手心握着冰凉的玉,手背接触是他冰冷的手,我的心忽然也变冷起来。忽然有种失落的感觉,觉得他这是在暗示向我提出分手。
看过太多相同版本的小说,男人都在女人发现他的秘密后,割舍一目了然的时候,只能选择放弃一方,看来我就是最后被他割舍的。
我眼泪漱漱落下来,顺着我的手臂,流到我的手上,感觉到他的手一颤,对上他紧皱的眉头,与分不出到底是痛苦还是怜悯的目光,我冷笑了一下,把眼泪咽进了肚子里,摊开手掌,脱离开他的掌握:“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对我着迷吗?都是因为这枚指环,他被前人下了魔咒,他是有灵性的,现在物归原主,我们之间的情份也就断了,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还会爱我,我们各回各位。”
我飞速跑出门去,拿起桌上的包,三步两步迈进了总裁专用电梯,电梯门合上的一霎那,见他奔出来,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奔过来,我硬起心肠转过头不看他,他大声叫道:“瑶池,你不要这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电梯下落的时候,我已经整理好妆容,电梯门开开的一霎那,一切都改变了。并没有像赵宏利说的那样,大门落锁,经过总台的时候,总台小姐慌忙站起身,我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冲出了旋转门。
回到家,原以为家人都会严阵以待,可是进屋一看,客厅里冷清清的,可能他们都以为我出差了。悄悄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