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夫妻不想要孩子那是另一回事,如果想要没有,却也是够惨的,因此离婚的也大有人大,不过,总比古代好些,女人离了婚至少还能生活。
“社会?”冬兰好像没听明白,又接着道:“我们一直在议论这件事情,也不知对门那家最后会怎么样,老爷回来没准得气死。哎,她们还说,这女人保不住孩子,倒是上辈子错事做得太多了,这世得到报应了,奴婢就不那么认为,怕是这世错事做得多了,也会有现世报的。您说是不是?”
“冬兰你们一天都说些什么呀。”
“当然是想起什么说什么啦。奴婢就只不过说了一小部分,她们还说了好几件这样的事呢,还有李张的儿媳和婆婆一起怀上孩子,倒是儿媳妇年轻轻的没能保住,婆婆却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据说还要办满月酒呢,也不知儿子儿媳会怎么想。您说,这一喜一悲的事情,都发生了,这一家人该怎么想?好像那儿子对媳妇很不满意,警告若是不能生,就纳妾了。男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怪女人,不能生就纳妾,哎,女人到底是命苦些,也不知道我们王爷会不会再纳妾。”
说到这里,她捂着嘴,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便小心翼翼地看着楚狸。
而楚狸的心思根本没在这里,哪会注意她说错什么,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
终于她停下脚步:“冬兰,去厨房备些吃食,要软的,有营养的,对了,炖只当归鸡。”
“您午饭没吃饱吗?”
“不是我吃的,你去做就是了,对了,我上次给你的银子够用吗?”
“够用。还剩许多呢,前个,管家不是给了这个月的月俸吗?您的钱奴婢也领了,都存着呢。”
“那好,炖鸡的时候,你在厨房里看着,千万别让别人碰。所有的食材你都要自己经手,好不好?”楚狸交待着。
冬兰听了,神情肃穆。
楚狸虽然知道那毒十有八九是斐凝香下的,但是,这碗吃的是送给她的,自己与她的流产有很大关系,这回送的吃食当然得小心,不能让谁动了手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以防万一总没错。
斐凝香这也是第一个孩子,如果落下病,像那个王家的夫人一样,这辈子做不成母亲,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上帝保佑,她没事最好。
再保佑她快些怀上孩子吧。
要不,自己真该进地狱了。
楚狸在屋子里坐立不安。
终于,一个时辰后,冬兰提着食盒回来了。
楚狸看了眼那碗汤,香气四溢,还不错。
她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提起食盒往外就走。
“王妃,您要去哪里?”冬兰在后面跟着。
“我去瞧瞧斐凝香,你不用过去了。在家里等我。”
“奴婢还是跟着吧。”冬兰面露难色:“那斐侍妾的孩子掉了,奴婢觉得同您肯定没有关系,您不可能推她打她,您这样去瞧她,不是承认这件事情与您与关吗?”
“我虽然没有推她打她,但毕竟是我和她起争执的时候出的事情,别人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自己知道我该怎么做,另外我也不放心,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的,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楚狸说完叹了口气。
冬兰仍跟着:“王妃,奴婢怕您自己去会吃亏,奴婢不用想都知道,斐侍妾她现在一定恨您呢,您这样送上门去,她能放过你吗?”
“放过不放过,我做自己该做的,否则我良心不安啊。”楚狸心里想,斐凝香现在身体弱,让她骂两下,打两下,出出气也好,省得憋在心里生出病来。就是不生病,一直憋着,指不定想出什么狠招来对付自己呢。
自己倒是不怕她对付,只是现在可怜她。
冬兰还要说话,楚狸摆摆手走了。
冬兰在后面跟着。
楚狸任她跟着,反正斐凝香的院子她是不会让她进去的,一个是怕斐凝香拿冬兰撒气,另外怕自己低气下气去陪不是,冬兰再插话,将事情弄僵。
终于看见了斐凝香,楚狸进屋的时候,她在床上躺着,头上扎着一块宽寸余的绸带,,因为丫环通报过了,她知道楚狸来了,但是身体仍没有动。眼睛盯着床底的布缦发着呆。
楚狸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端出鸡汤,看着躺在床上的斐凝香。小心翼翼地端上前道:“你可好些了,这是当归人参鸡汤,很补的,你喝一点吧。”
斐凝香没什么反应。
楚狸盛到了小碗里,自己端着碗坐在她床头的小凳上,陪着笑脸:“我知道我有错,你心里一定恨我,但是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听腊梅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不行,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然后你再跟我打跟我斗也有力气不是?”
斐凝香仍没动作。
楚狸继续道:“其实我知道是我的错,无论你做出什么事来,我都不该和你吵的,你就吃点东西吧。”
腊梅在旁边也着急地道:“是啊,斐主子,您就吃两口吧,把身体养好,孩子很快还会有的。”
原本腊梅看着楚狸眼神都是恶狠狠地,但是她主子这一天没吃东西,她也无法了,便试着跟楚狸一起劝。
床上的斐凝香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来,脸苍白如纸,眼窝深陷,这一天的时间,犹如老了十岁,楚狸更加内疚,对她歉意地笑笑:“这汤还是热的,你趁热喝两口吧。”
说着,用汤匙盛了一点,放到她嘴边。
斐凝香盯着楚狸,起初眼神焕散,渐渐地好像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她腾地坐起来,楚狸躲避不及,那一汤匙的汤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碗也斜了一下,洒出了许多。
她也没管,只是看着斐凝香:“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不对不起王爷,给你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这样,你说吧,只要你心情能好点,能出口气,你说让给什么,我就做,服侍你也成,怎么样?”
斐凝香眼里渐渐有了神采,目光盯着她,眼中的狠色越来越浓。
楚狸心里清楚,她恨不得要杀了自己。
楚狸弱弱地道:“你倒是说句话呀。”
斐凝香突然一扬手,将楚狸手里的碗打飞在地,摔成碎片。
楚狸的脸上头上溅到了热汤,她忙用衣袖抹干,这时,斐凝香已下了地,指着楚狸的鼻子道:“你来做什么?想瞧瞧我死没死?告诉你,我不会死的,我心里苦,我自己知道,但我不会让你瞧热闹。”
“我只是来道歉,这个时候,谁会看热闹呀。”楚狸分辨了一句。
“哦?道歉?”
“是啊。”
“你为何道歉?”
楚狸愣了,然后道:“为昨天的事情,我不该和你吵。”
“是吗?那你承认昨天是你推打我,把我的孩子害没了?”斐凝香咬着牙道。
推打她?楚狸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说,如果这样说让她心里能好过些,她没意见。
所以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