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陵的话让楚狸眉毛横起来:“你往我身上扯什么?人家看到花好云好,感叹一声,你当真以为我还想把花挪到家里,把云摘下来不成?”
自己不过是愿意欣赏美罢了。
自己哪能配上这样的人物。
楚狸当然有自知之明。
炎夜陵听她讲话,突然轻笑一声:“好啊,我们回家,记得以后不许再乱跑。宫内地方大,有许多地方去不得,若是遇到什么险事,谁来救你?就算没什么险事,你乱跑也是失理的。”
“喂,别说的那么暧昧好不好?什么叫‘我们’回家?”楚狸怕炎夜陵继续骂她乱跑的事情,忙找了个话题岔开了他的话。
“难道你不回家?又想着逃跑?别说我没警告过你,那个黑衣人就是例子。”
“谁说逃跑啦,我才不跑哪,那也不是我们回家呀。”楚狸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像他们是真正的夫妻一样,虽然她占了他老婆的身体,还和他发什么了那样的事情,可是自己可没有答应他什么呀,也说过自己可是要回到现代的人。
他也说帮忙的,这会儿怎么又能开始玩暧昧。
“那你说该如何说?”炎夜陵皱着眉头看她。
楚狸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道:“好吧,我们回家。”
她也实在找不出其它的词语。
炎夜陵笑了。
见到斐凝香的时候,后者正在张望,见到两人过来,看见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眼里有冷色一闪而过,而后扑过来,挽住了炎夜陵的袖子:“王爷,姐姐去哪里了?你们怎么这么半晌才回来,客人都散了。”
楚狸看见她的样子,又想起了她陷害自己未遂的事情,她报不了仇,不惹她,不理她,总成吧。
所以她没有说话。
炎夜陵也没有说,他眉头轻蹙,眼睛看向某处,可能是在想什么事情。
斐凝香见状又摇了摇他的胳膊:“王爷,我累了。腰好酸。”
说着,捂着腰,又拿出了她的标准临产姿势。
这回炎夜陵听到了,他转头看向她:“那我们歇会再回府?”
“王爷,臣妾想回府休息,在这里闹的很,臣妾心烦。”斐凝香撒着娇。
“好,我们回去。听你的。”炎夜陵拍拍她的肩道。
斐凝香成功地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心情很好,对楚狸笑了笑,带着胜利的味道。
可惜楚狸根本没有看她。
太子府。
一个宫人近前跪下道:“太子,恕属下办事不利,没能完成您交给的任务。”
太子好像很意外,阴狠地道:“蠢人,怎么可能?我亲眼见到她走出去的,而且没人跟着,这样简单的事你都办不来吗?要你何用?”
“王爷恕罪,属下已经领着她走到了军机处的门口,哪想到遇到了赫将军,他出声喊住了她,他们竟像认识。属下也没有办法。”那宫人正是领楚狸的人。
“什么?赫连煜?他可是说什么了?”太子一下子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踱着步。
“景王妃见到赫将军很开心,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属下没敢久留,怕露出马脚。”
“好了,你滚吧。”太子声音很阴冷地开了口。
没想到那宫人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松了口气,飞快地走了出去。
太子一个人在内堂,转了几圈后,坐回书桌前,手握着茶杯,脸色一连变了几变,神情还有些紧张。
他心里事实上是有些慌乱了。
对于赫将军,他几翻暗示他都不为所动,好像听不明白,他也知道景王那边也在拉拢他,可是他的态度自己没弄明白,怕是景王也弄不明白吧。
他这之前还一直想,赫将军不过在持观望态度。
可是今天,他出手了,还救了玖兰萱,按理说,他们之间不该认识的。
难道是赫将军去过景王府?
不可能啊,自己没有接到这样的密报啊。
那为何宫人说他们认识,赫将军为何要救那个玖兰萱,他有没有看出来这件事情不寻常,有意特意领她入局的。
他那样聪明……还真不好办。
他到底同炎夜陵和玖兰萱说了什么没有。
难道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立场,要帮景王?
如此说来,自己该加快动作才是。
玖兰萱不能留,炎夜陵该怎么对付呢?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很危急了。
自己该怎么办?
太子终于郁郁坐下。
景王府。
墨言站在炎夜陵跟前低声道:“王爷,今天属下发现一件事情,很危险。王妃今天自己溜出去后,差点被人带入军机处,如不是赫将军相救,怕是今天要出大事了。”
“军机处?”炎夜陵重复了一遍:“你可是看仔细了?”
“没错。属下看得清楚。”墨言肯定地道。
炎夜陵闻言一愣,脸上竟然露出后怕的神情,他想起赫连煜对他说的话,要她照顾好王妃,当时还没明白,现在完全明白了,原来是有人要杀她!
就如同上次逃跑时的黑衣人一样,要的是她的命!
她自己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看她的表情肯定不知。
炎夜陵叹了口气,对于玖兰萱这个女人,自己怎么弄都弄不明白。看似简单,却又复杂,说她复杂,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墨言,你要见机行事,如遇危险,必须救下王妃,无论什么代价。”炎夜陵眼神一凛,坚决地道。
“属下明白。”墨言点头,表情也很坚决,什么也没问,好像对炎夜陵在王妃事情上,前后态度的变化一点不在意,绝对服从。
墨言走后,炎夜陵靠在宽大檀木椅上,眼睛盯着某一处,半晌目光未移动。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个玖兰萱啊!
楚狸去餐厅用饭。
远远的就听到斐凝香尖锐而有力量的声音:“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是不是想害我?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是傻子呀?”
出什么大事了?谁在挨骂?
难道又有人下巴豆?楚狸坏笑地想道。
她进了饭厅,却看见芯莲站在地上,低着头,斐凝香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满脸的怒气,手指着她的脑袋继续骂道:“我平常就觉得你不一般,这回可是见识了,你果真不一般啊,没想到你还真是狠毒啊,你真是狠毒。”
狠毒一词怎么会用到芯莲身上?她一个大丫环,平时做事都是有规有矩,又稳重又善良,谁有事都会帮忙,口碑很好的,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呀,再说了,斐凝香她怎么还有资格说别人狠毒?她拿针扎自己的那会儿,难道证明她善良?
楚狸很不平地想道。
“发生什么事了?”楚狸近前出声相询。
“什么事?姐姐你来的正好,你说说这个丫头,是不是别有用心?啊?她竟然把燕窝汤洒在我面前的地上。她知道我在她身后走着,她就把汤洒在地上,你说她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滑倒?啊?我滑倒了后发生什么后果,姐姐你说她不知道吗?她能承担那样的后果吗?她便是拿命来赔,能赔得起吗?”斐凝香指着芯莲好像气得够呛,向楚狸告状,也许她一激动忘记了她们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