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你?你当真以为王府跟集市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我要那些侍卫做什么?”
“还不是跟踪我!可是你们真的可恶,竟然在我眼看着要死的时候才出现,如果再晚一点,我可真死透了。”楚狸哼了一声道。
“是没来得及。”炎夜陵这句话说得很平和,好像他在解释。
楚狸一愣,没来由地,就相信了他的话。
“好啦,我不怪你啦,你也别怪我了,我们扯平了。”楚狸很地算帐。
炎夜陵一把扯掉她头上的破头巾:“若有下次,你小心,不用那些黑衣人,我会要了你的命。听到没有?”
声音冷如铁,楚狸相信他说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不禁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不管自己以后还逃不逃,至少眼前不能说逃。
这时候,马蹄声响,墨言骑着马回来了。
楚狸见机忙跑到他马前:“墨言,你有没有受伤,刚才谢谢你了。”
墨言看着她,又看了眼炎夜陵,翻身下马,好像没看见楚狸,走到炎夜陵身边道:“王爷,我们应该马上回府,属下怕他们很快追上来。”
这时,前面有一辆马车走过来,停在了他们的面前,是王府的侍卫。
炎夜陵好像气还未消,看着楚狸道:“还不上车?”
楚狸大脑飞快地运转着,刚才黑衣人让她认识到,在赤炎国,她是景王妃,不知道炎夜陵惹了哪个仇家,好像在王府外面虎视眈眈地等着要她的命,她一逃走,正好称了他们的心。
而自己还没有自保的能力。
现在她认清了这一点,才知道,以前的想法太天真,以为外面是海阔天空,没想到是陷阱重重。
所以,只好回去。
至少在景王府内,自己的小命不会那么快被人给收了去。
“好啊。我们回家。”想到这里,楚狸笑嘻嘻,跳下了马车。
炎夜陵随着她上了车。
楚狸看了一眼车外的大好风光,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绣帘。看来,自己一时半会的,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它们了。
她叹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衣襟上有血手印,那是自己刚才上车时提裙子留下的,她受伤了?
她上下的摸自己,然后看向对面的炎夜陵:“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墨言,快,救命啊。”
第二天,早上起来,楚狸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在地上一直踱来踱去,冬兰见状道:“王妃,您是不是有什么事?”
冬兰看着眼前的王妃,她肯定她是有心事,自从昨天王妃被王爷给带回来后,冬兰就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当她听到黑衣人出现的时候,虽然知道他们最后安全了,但仍是不住地心惊,同时也稍微有些埋怨王妃,一个劲地想逃走,其实大家都看出来,王爷待她不一般,只是王妃自己好像有些迷糊。
这会儿她又这样一副表情,不会又想着逃跑吧。
楚狸看着冬兰:“你听没听到什么消息?”
“什么?”
“就是王爷的消息?”楚狸有些担心,昨天发现他受伤了,但是他不承认。硬说没事。还不让她查看。
如果他没事?那自己一手的血是从哪里弄的?
一定是他嘴硬。
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样子了,到底伤在哪里了,自己是不是应该瞧瞧他?
那会不会又有人说自己去勾引他?
算了,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自己如果不得到他确切的消息,是什么也做不下去,虽然这里不用自己做什么。
“王妃,奴婢不懂您的意思。”冬兰喃喃地道。
王爷有什么消息?他好像没有让斐凝香侍寝,不知王妃问的是不是这件事。
“那个,刚才厨房送来的糕点是不是有多余吃不了的?给我拿点。”楚狸吩咐冬兰。
不一会儿,她便拎着两块蒸糕,去了王爷的院子。
一进屋子,炎夜陵正半卧在床上,披了件雪白绸衣,看着书,头发一丝不乱,柔顺地披着,就是脸色有些苍白。
屋子里幽香阵阵,又是那个香炉散着袅袅的清烟。
屋子里还有墨言在。他站在他床边,好像刚刚在谈论什么问题。
她笑了笑,将糕放到桌上,转身到了外屋,想等着墨言走,再去问问他的伤势。
里面的声音不大。
楚狸坐了半天,他们仍在说什么。
他的伤不碍事吗?不是需要休息的吗?
这会儿墨言怎么还打扰他?
楚狸心里焦急,面上不露,看着那个小丫环在屋子里收拾来收拾去,自己却没有事情做,眼睛一直往里屋溜,坐了一会儿,再坐不住,她起身,但是脚步踏了进去半步,又收了回来。
手里不自觉地绞着帕子,终于墨言出来了,看见她只不过微微点了点头。
楚狸急走两步进去,瞧着炎夜陵道:“你的伤在哪里?可是好了些?”
炎夜陵看着她的表情,倒是难得的温柔,眼里有焦急,有关心,那是真心的。
他心里不禁一暖,这个女人还算不忘恩负义。
但却板起脸道:“你还敢来?”
“嗯,有点怕,但不放心。”楚狸实话实说道,样子很乖。她故意装的,现在她不想惹他生气。
“本王不用你关心。”炎夜陵的声音很冷。
楚狸有些失落,但仍是好脾气地道:“那你瞧了大夫没有?”
“我为什么要瞧大夫?”他坐起身,活动了一下。
“我知道是我害的你这样,但病可得瞧,要是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的医学水平我可是不放心。”她一着急,说出了现代的词语。
“医学水平?你倒会用词,本王说过没事就没事,你呢,做什么来了?”炎夜陵凶道。
“你说呢,我做什么来了?”楚狸反问道。
“竟然敢同本王如此讲话?真是没规矩。”炎夜陵挑着眉头,这个女人自从醒来之后,变得越来越粗俗了,还经常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有时候他很想知道那意思,但又不好意思问,看她生动鲜活表情,虽然自己说她没规矩,但是倒有一点点喜欢她现在没规矩的样子。
可是,她竟然逃跑。
虽然墨言说昨天她很机灵,逃跑的时候还知道拐着弯。
但是,她没有功夫,靠那点机灵,拐个弯就能活命吗?
如果不是墨言速度快,真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他不敢想下去。
那些该死的黑衣人!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要她的命又是为何,是她的同伙,还是另有其人?
炎夜陵越想越生气,不知是生那黑衣人的气,还是在生楚狸的气。
尤其看到她那一副仍不知死活仍没事人的样子,他的气更盛。
她还敢这样站在自己面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楚狸见他嫌弃自己,丝毫没放在心上,这就是她楚狸,她根本不会自卑。他嫌弃也没有用。虽然说现在自己不想逃跑,但也不意味着自己就是要做他的女人。
不过找个避难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