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就没事,我就想找你,你又能怎么样?”李筱阳语气有些耍赖。
墨言见状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给你的!”李筱阳见状,将瓶子往他手里一塞转身要走。这个男人果真是一句废话也没有。现在她觉得他象块石头,而不是木头了。
墨言扯住了她:“什么东西?给我的?”
“药!”李筱阳看着眼前这个不懂风情的人有些生气,“敷在伤口上,有好处。”
“哦?哪来的药?”墨言拔开塞子闻了闻,与军医处开的药有很大的不同,味道不刺激,倒有一股清凉味。
那里面有薄荷,是楚狸告诉李筱阳的,当然清凉了。
“你管我哪来的做什么?你怕会害了你?你以为这是毒药?”李筱阳不客气地道,其实她想说得温柔一点,但是,那样的话从嘴里说出来,她想想都别扭。
“是。”没想到墨言竟然如实回答。
李筱阳柳眉倒竖:“你真是狗咬……狗咬李筱阳,不识好人心。”
墨言闻言上下地打量她:“这是治咬伤的?你被咬了?”
李筱阳看着他愣愣地样子,想笑,但是忍住了:“你才被咬了呢。”
想想又不对,那岂不是骂自己,一急竟不知道说什么了,就怪楚狸教自己这句话时罗里罗索地说了一大堆,至于原话狗咬谁,她给忘记了,一着急就把自己的名字说上了。
但是意思她可是没有弄错,这个墨言就是这样的人,人家给他送药,他当送毒药。
“治你那刀伤的。”李筱阳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墨言说着,拿着药瓶,瞧着李筱阳,又想了想,将药揣在了怀里,又板过身体,瞧着炎夜陵的方向。
“你心里只有王爷。”李筱阳在旁边粗声粗气地道。
“是。”墨言回答道。
李筱阳没想到他给了这样一个答案,不禁气一窒:“那你……你心里就没有过别的什么人?”
“没有?问这个做什么?”墨言头也未扭,粗声精气地答道。
“你……木头。”李筱阳气哼哼地道。
墨言竟然对这个称呼很同意,因为他没有出声。
几秒钟后。
“上次……谢谢你救了我。”李筱阳终于忍不住了喃喃出声道。
“什么?”墨言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
李筱阳大声道:“我说,那药你应该现在擦上试试,我熬了一天呢。”
墨言哦了一声,又问了一句:“你的药哪里来的?军医开的?”
“什么军医开的,他那里的药还缺呢。最近打了两次仗,药都快用光了。”
“那是哪里来的?”
“我在军营二里外的那个山谷中采的。”李筱阳有些骄傲地道,毕竟她能识得药,还能熬药,没有别人夸,她自己也是觉得挺自豪的。
“那个方向?”墨言指了指两军阵地偏左的一处。
李筱阳点了点头。
“以后不要去那里,危险。”墨言板着脸孔道。
李筱阳看着他的样子,撇了撇嘴:“哪有危险,离我们军营这么近,就是看到有人来了,几步就跑回来了。跑不回来,我还会功夫呢,谁敢对我们怎么样?再说那里面全是药材,不采太可惜了,我还多采了些给军医了呢,楚狸说,那药材可是很稀有呢,别处没有。她还说,这药治伤神效,她以前总用的。”
“叫你别去,你就别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怎么当兵的。”墨言态度不太好。
李筱阳看着他,握了握拳头,但随即看到他一侧不自然下垂的胳膊,拳头便松开了:“你若好了,我们便不去了。”
墨言横了一眼她,对她这种态度很生气:“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听不懂话吗?若如此,这药你拿回去。”
说着将药瓶塞到了李筱阳的手里。
李筱阳看着他又将药狠狠地塞了回去:“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往回收的,你不用直接丢了好了。”
墨言拿着药瓶,想了想,到底没丢握在手里看着李筱阳道:“还有事吗?我在忙。”
“我知道你在忙,你那伤……要不,我现在给你涂上。”李筱阳还是不放心他的伤,终是忍了一口气,有些服软。
墨言的眼睛看着炎夜陵,嘴巴里说道:“不用。”
“叫我瞧瞧能死啊。”李筱阳声音高了起来,她说话的语气跟楚狸几乎一个样子,让墨言愣了愣,扭头看她,这女人难道都是一个样子的吗?
“行不行啊?说句话。”李筱阳又开口道。
墨言叹了口气:“你走吧,我自己会来。我还有事做。”
“那你伤可是还痛?”李筱阳又问了一句。
墨言摇了摇头。
“你骗人,那伤那么深,怎么能不痛?”
“习惯了。”墨言淡淡地道,竟然还有问就答。
“哦,你以前是不是一直在做很危险的事情?是不是王爷若是有事,你随时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死?”李筱阳眨着那双水汪汪地眼睛,很幼稚地问道。
墨言看了她一眼:“这是我的职责。”
“那你可以随时为王爷死?”在她的心里,这可比他们山褰上的歃血为盟还讲究。
墨言没说话,但看那表情是不屑回答。
李筱阳长吐了口气,这可是让她长见识了。
她刚要说话,墨言突然道:“我明白你为何这样做了,其实……你不必如此讨好我。”
“啊?”李筱阳呆了一下。
墨言看她的样子,显然自己说中了,便继续道:“我不会把你是女人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以后不必来贿赂我。”
“贿赂你?”李筱阳咧嘴瞪眼,手指着墨言的鼻子,“我贿赂你?这个队里哪个不知道我是女人?啊?我是什么起家的你知道吗?我带着一帮兄弟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我……你气死我了!”
说着,抬腿就是一下,心里生气,下了狠力,因为起脚太快,再加上墨言也没防着,被她一下子踢到了腿上,竟然很疼,但是他被踢愣了,咧着嘴看着眼前的女人道:“你!胡闹不是?”
李筱阳这边踢完人,一点悔意没有,还恨恨地瞪了人一眼,转身跑了。
墨言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这个女人怎么了?
她给自己送药,难道不是为了堵住自己的嘴?
那自己说错也也就罢了,怎么还动上了武力?她一直这样做事的?怪不得她当上了山大王。
墨言看着药瓶,终于还是拔开塞子在自己的伤上抹了些,至于效果一时看不出来,但清凉凉的感觉倒是挺舒服,不禁咧嘴一笑,那个女人原来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不过听她讲,这也是王妃教的。
不禁对楚狸的佩服又多了一分。
北冥大营中。
渌王正在帐内来回走着,上次偷袭失利,让他很是恼火,本来,他觉得此次行动就有些欠妥,于万军之中找一个军师,谈何容易。
再说,他们这次偷袭不成功的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据回来的士兵说,敌方的准备很充分,就象在等着他们一样。
他们刚进入大营,人家所有的灯都亮了,就那样更象中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