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梵因闭着眼说。
锦漪睁大眼睛:“师叔不会是想就这么睡吧。”
“有何不妥?”梵因睁了一只眼睛,瞪了锦漪一眼又闭上,大有你太大惊小怪之意。
锦漪:“……”
没有不妥,只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怪异。
可是梵因执意如此,锦漪便只好抱着梵因靠在床上,梵因一动不动,像在睡着了。
而锦漪在魔域转了一圈,也有些困了,渐渐的便合上了眼睛。
……
真舒服,锦漪翻了一个身,抱住软软的被子继续睡,却一下子惊醒。
看看自己怀里,的确是抱着被子,而不是梵因。
梵因呢?难道被人便走了,冷汗一下子渗出,锦漪翻身便坐了起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斜倚在躺椅上淡瞅她:“什么事这样不淡定。”
梵因!
虽然还戴着她送给他的淡金色面具,但这已让锦漪欣喜万分,跳下床便冲到梵因身前说:“师叔,你恢复人形了。”
“你看不出来?”梵因态度依旧淡淡的。
锦漪一下子笑了,大胆的去碰了一下梵因的手,却被他一下子反握,一抹温暖瞬间渗进锦漪的身体里。
像着了魔一般,她怔怔的看着他面具下深沉的双眸,像两个旋涡,要把她深深的吸进去,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了。
她似乎从梵因深深的目光里,看到了另一种隐藏至深的情愫,像温柔飘落在她肩上的羽毛,像盛夏那道凉透人心的清泉,像秋日最绚丽的景色,像春日层层绽放的鲜花。
“师叔……”锦漪不由自控的唤了声,带着一种被迷惑的盅。
她分明感觉到梵因握着她手的手微微的用了一些力,可是却又像是错觉,因为梵因已经松开了她的手,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一身清华,流露拒人千里的高然。
他冷淡淡的说:“你擅违师命离开圣灵山,该受禁足之罚。”
一道冷水兜头泼下,所有的温暖变作一抹幻象,锦漪怔怔的看着梵因说:“师叔,不对吧。你不奖励我可以,但也不能罚呀。”
“我可有叫你不要离开清音阁。”
锦漪顿了一下答:“有。”
“那你擅自离开了,难道不是违逆师命?”梵因冷瞅她一眼。
锦漪心凉凉的说:“难道功不可以抵过?”
“功是功,过是过,怎么可以相抵?”
“梵因,你太不近人情了。”锦漪怒目相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才不会那么傻傻的去魔域为他寻花,让他当一百年狐狸算了,****什么事。
“擅叫师叔名号,罪加一等,罚你禁足两个时辰,闭门思过。”梵恩说完,便凭空消失在了房间里。
“喂,喂。”锦漪徒劳的叫了两声,几步走到门边拉了拉门,纹丝不动。
自是被梵因下了咒。刚恢复人形就这么得瑟!
梵因,去死,去死!
锦漪使劲的踢了一下门,却把自己光着的脚踢得生疼。
锦漪撒气的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趾,眼泪忽的就掉了下来。
心,一阵阵的抽疼。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她才不要为那样一个冷漠自大、不近人情的怪物怄气。
可是,心为什么这样难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