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一颗心砰地跌进了谷底,直叫冤枉,“下官不是看您心情不好,想让您开心嘛!”
那公子爷则是一脚踢翻了椅子,瞪了他一眼,“谁心情不好了?你哪只眼睛见爷心情不好了?爷心情好得很!”话落,他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别在爷身上打歪主意!就算谢芳华再不好,他也是爷定下的媳妇儿!”
之后,这位公子爷再不让他多话,一甩袖子,去睡了。
只留他一个人在这觉得真是请了一尊活佛回来!怎么做都是错!
正当平阳县守苦着脸时,门房有人来报,户部尚书府的程铭公子,礼部尚书府的宋方公子求见。他顿时一喜,连忙对门房问,“这两位公子不是被人挟持了吗?如今怎么来了这儿?”
他没听见府兵说找到人的消息啊!
门房自然是不知,平阳县守也顾不得伤春悲秋了,连忙亲自去了府门口。
他顶着雨来到府门口,便见到了程铭和宋方,果真是货真价实的二人,连忙请二人入内。
程铭和宋方本来是打算来知会一声便回去胭脂楼,如今见平阳县守实在热情,二人只能跟着他进了府内。
平阳县守将二人迎到画堂,命人上茶,对二人询问如何平安回来了。
二人对看一眼,想了想,程铭斟酌着道,“八皇子余毒未清,发了热,十分险恶,对方大约是恐防八皇子性命堪忧。所以,便放了我们回来了。”
他们隐瞒了谢芳华的事儿!
他们身处京城核心,虽然都未曾接班入朝,但是对于某些背地里阴暗的事情都是通透的。忠勇侯府小姐不可能一朝一夕会武功,也不可能一朝一夕会医毒之术。她的身上定然有着很多秘密。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隐晦着避开为好。
平阳县守一怔,连忙问,“八皇子如今在哪里?”
“八皇子如今在胭脂楼!”程铭道。
“那怎么行!下官这就亲自去胭脂楼将八皇子接来。”平阳县守立即站起身。
程铭和宋方对看一眼,齐声道,“不必了,如今八皇子发着热,伤口恶化,有大夫开了药,外面下着雨,不宜挪动他。”
“可是胭脂楼不安全啊!”平阳县守觉得这几位爷能回来简直消除了他心头一大负担。
今日铮二公子臭着一张脸,说平阳城太乱了,要他赶紧写折子,同时他也修书一封和他的折子一起送进京跟他皇叔念叨念叨平阳城之事。他当时心肝都凉了。哪里敢写什么折子?那位公子爷摆明了是要参他一本。虽然皇上器重他,但奈何此事干系甚大。一位皇子,四位朝中重臣家的公子都被人挟持了。若是出了点儿什么事儿,他这乌纱帽也不用戴了。
“既然那些人将我们放回来,就不会再来拿我们了。目前还是安全的。”程铭看着平阳县守,自小跟秦铮待得久了,也有几分洞察人心思的本事。笑着道,“不知道是什么人跟我们五人开了个玩笑,无伤大雅。就是那人当时不知道秦倾受伤。所以,如今知晓了,立即将我们送回来了。”
平阳县守心里想着能是开玩笑吗?一抓五个人。他调动了府兵去找,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显然对方势力甚深。但是这事儿既然两位公子如此说,他也乐得装糊涂,毕竟若是查下去,将萝卜和泥拔出来,揪出些污秽的东西来,而且这些东西都出在他平阳城的话,那么他的官位可就难保了。尤其府里住着的那位公子爷摆明了心里不痛快,想要找他的麻烦。他想到此,呵呵一笑,似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有朋友和几位公子开玩笑,可吓死下官了。下官得到消息的时候,赶紧去了胭脂楼,府兵都派出去找了。既然几位公子回来,下官也可以招回府兵了。”
程铭和宋方点点头,他们虽然没入官场,但是家中老子是高官重臣。官场上的为官之道和各中牵扯,都心里明白。便点点头,随着平阳县守打了两句官腔,感谢他受累了之类的。
平阳县守便招来一人,让他吩咐下去,将在外查找的府兵都撤回。
程铭、宋方又与平阳县守闲话了片刻,才说出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既然是朋友开玩笑,我等五人平安回来,县守就不必劳师动众地往京里递折子了。若是家里闻到风声,待我们五人归京,自然会向家里说明的。”
平阳县守闻言求之不得,虽然他效忠皇上,但也知道如今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既然这几位爷言明在先,那么他能不报自然是不报了。顺了几位公子意思的同时,也安抚住了那位爷,免得跟着他一道上折子状告他治理平阳城不利。他连连点头,装模作样地道,“皇上日理万机,忧国忧民。既然几位公子安然无恙地回来,那么下官也宽心了。自然不能让皇上再多加忧急。”
程铭、宋方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平阳县守可真是做官多年,越做越精了。
三人又闲聊了片刻,二人起身告辞。
平阳县守看着二人,又看了一眼天色,“如今外面天色已黑,夜间行路,甚是不安全。两位公子若是不嫌弃荜舍,就在下官这里住下吧!铮二公子就住在下官府邸后园子的听雨轩。那里有好几间客房。您二人和铮二公子也自小熟悉。不如就住去那里。听雨轩在下雨的时候风景最是好,尤其是雨打芭蕉梧桐的声音,甚是美妙。”
二人自然已经知道秦铮住在这里,闻言摇摇头,“八皇子还在高热,郑译和王芜二人在,我们二人还是回去吧!以免有事情,他们腾不出手照看。”
平阳县守见二人主意已定,没有住下的打算,便点点头,“下官亲自送两位公子回去!”
“不必了!”程铭和宋方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