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微微一笑,他看见她眼睛里闪烁出的惊恐目光,她的内心深处是在惧怕自己的。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里觉得很爽,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猎物,他要把她掌握在手心里,管她是谁,大宋皇帝派来迷惑他的还是别有用心接近他的,他的心是不会被迷惑的。
“把衣服捡起来,去洗得干干净净的。”
“噢。”玲珑听话地弯下身,把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一件捡了起来,没有看见身后的男人双手环在胸口上,唇边荡开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在看见她的背影有一瞬间的迷茫。
把所有的衣服都捡起来了,她转过身,胆小地抬眼瞄了他一眼,小声翼翼地问道,“你能告诉我后院在什么地方吗?”洗衣服她会,可是,后院在哪里啊?
耶律休哥高大的身材掠过她的身边,哼了一声,“跟我来。”迈开了脚步朝着后院走去,玲珑只感觉他的身体带着压迫感,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她的心仿佛缩紧了,不能呼吸的样子,见他朝他房间的反方向走去,急忙地跟了上去。
耶律休哥的院子不大,但是,也分开了前院后院,前院是种花种草的地方,后院是厨房和下人们的房间,还有一大片空地是用来晒衣服的,空地上支起了很多个竹子做的架子,是用来晒衣服的,这个玲珑一眼就看出来了。
此时的后院里,老阿旺正无聊地一个人坐在那里晒晒暖洋洋的太阳,眯着眼睛想着要给大王做点什么,他看到大王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起来,当然,那是在他的眼里,在别人的眼里,耶律休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健壮。
“老阿旺,你今天很悠闲啊。”他还在想着他从小就挂心的人,身后那个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倒是把他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自己大王就站在后面,连忙高兴地笑了起来。
“大王,您今天怎么有空来看老阿旺?”
耶律休哥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哪里是来看他的,尴尬地一笑,“中午做顿辣味的午饭,我想吃。”说着,瞥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人,很辣很辣的饭菜,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你吃下去了,就说明你不是大宋的奸细,你只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女子,要是你吃不了辣味的饭菜,那你就是死有余辜。
“好,好,大王想吃辣的,我马上就去准备着。”老阿旺高兴地笑着,看了眼玲珑,脚步轻快地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准备午饭去了。
偌大的后院里就剩下了耶律休哥和玲珑,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们的身上,本来就寂静无声的后院里突然被一种诡异的气息笼罩了,要不是太阳还高高地挂在蓝天里,也许,玲珑会害怕地直接选择往后逃走。
小心翼翼地站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这里没有水,怎么洗衣服?”四周打量了一下,连口水井都没有看见,哪里可以洗衣服啊?看他一脸冷笑的样子,他是在为难自己吗?她的心里闪过小小的不满。
耶律休哥唇角含着讥笑,目光朝着墙角的水井望去,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侍女来洗衣服了,因为他的衣服都是侍女拿到别的院子去洗的,这里的水井荒废很久了,井边都长满了青草,难怪她看不到。
玲珑顺着他的目光朝墙角看去,隐约地看见了水井的样子,她小心地朝那里走了过去,没有注意脚下的石头,一绊,手里的衣服成天女撒花,又撒落一地,身子直接和地面做亲密接触了。
看到她摔倒在地上,耶律休哥冷笑了声,冷漠地站在她的身后,“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啊?”不用回头看,慵懒的声音足以说明他的脸上一定挂上了嘲讽的笑意。
玲珑的手心传来炙热的疼痛感,牙齿一咬,她忍住了,她绝对不要让他看不起,虽然她只是寄居在这个身体里的一个灵魂,但是,她是玲珑,她一定要在他的面前挺起后背。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撑着她的身体,她咬着牙齿缓缓站了起来,手心被地上细细的沙子磨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忍着痛,她弯下身,重复了刚才在前院的动作,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捡了起来,留给他一个倔强的后背,默默地走到水井那里,把衣服放在一边,伸手就去拔那些杂草,想要打水洗衣服,那就必须把井边的草都拔掉。
流着血的手接触到草,钻心的疼痛,她的身子瑟抖了一下,苍白的脸颊更加的没有血色,真的很痛,比生孩子还要疼痛,人说十指连心,那是一种牵动心的疼痛。
握在手里的草想要用力地拔去,可是,全身的力气去哪里啊?豆大的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那是她的灵魂里熟悉了千年的气息,他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她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是因为看到她手心的伤痕了吗?
“连走路都不会,你还能做女奴吗?”嘲弄的口气在她的头顶说道,她的身子被他强有力的手臂扳了过去,不得已的,她再次亲密地面对了他。
他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身边,玲珑的心被他的气息搅乱了,心跳加速,梦里看见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她不能把他当作陌生人。
耶律休哥迷惑地看着她,为什么拉住她手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会感到莫名其妙的安宁?心跳遗漏了一拍,他有种眩晕的感觉,眼前的人有一张足以迷惑人心的美丽脸庞,可是,他不觉得她有多么的美丽,倒是她的眼睛,他渴望望进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她的灵魂深处有股迷惑他的光芒在闪烁着。
“算了……”冷冽的语气响在她的耳边,他的身子暧昧地靠在她的身上,挑了下剑眉,“你还是当我的女人吧,你比较适合当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的话才说完,惊愕地发觉,她的眼睛里射出了怨恨的光芒,还没等他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脸上已经遭受到了一记重重的耳光,他惊愕地直起了身体,不敢置信地看着胆敢出手打他的小女人。
“你敢打我?”一声暴喝,他的拳头毫不怜惜地举起,朝着她的脸蛋落下,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身子在暖暖的阳光里瑟瑟发抖,他的拳头停在半空,久久的,始终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