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的四人行变成了七人行,玲珑对自己新近认的表姐心里很窝火,剑芙蓉总是以一副花痴的样子窥探她的男人,要不是看在姨父了柳行风的面上,她真想一拳把剑芙蓉的花痴表情给打掉。
可是某人却不知道收敛,对耶律休哥还是一脸的殷勤,休息的时候就问他渴不渴,饿不饿,好像她是耶律休哥的妻子似的。
一路急奔,大宋的京城已经遥遥在望,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七个人找了家客栈住下,夜里,柳行风给玲珑说了关于她母亲和剑家被灭门的一些事。
玲珑终于把从师父和父亲那里得知的片段连了起来。
原来,她们剑家是一个古老的姓氏,从汉朝的时候就有了,历代都是人才辈出,但是,经过了五代十国的大乱,剑家只留下了她们这一支,她的舅舅是守卫边关的将军,虽然没有立下过什么战功,但是对大宋也是忠心耿耿,没有想到就是因为母亲不愿意顺从前任皇帝,一道圣旨就灭了剑家。
玲珑隐隐觉得,剑家被灭的起因并不是仅仅因为母亲的关系,根据姨父说的,剑家是当时京城里财力第一的大户人家,那些财产都去了哪里呢?
根据她师父说,剑家只是被灭了九族,根本就没有抄家产,剑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姨父说的更让她相信她们剑家曾经是京城里的大户之家。
天还没有亮,玲珑一身白衣站在客栈的院子里,心情起伏,她回来对了,不仅遇到了姨父,也知道了关于剑家的一切,接下来就是要进宫找赵光义问个清楚。
可是,过去了那么多年,连她师父都已经死了,就算是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承认。
轻叹了一声,扬起头看着黎明前的黑暗,天空里被暗淡的薄云遮挡住了光亮,她什么也看不见。
一件外衣轻轻落在她的肩头,身子被揽进了温热的胸膛里,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在我们那里有一句话,抬起头看见了黑暗,只要你耐心地等待,就会看见光亮冲破一切来到你的身边,黑暗属于那些碌碌无庸的人,光亮属于勤劳聪明的人。”
“那我算什么样的人呢?”玲珑扬起头看他,露出了开心的笑意,手握住他的,亲密地用头蹭着他的胸膛。
“我的玲珑当然是属于聪明的人,你看,黎明就要来到了。”耶律休哥低沉地笑着,伸出手指向了东方天空里冲破黑暗闪现的那丝曙光,“在你的心里也有了答案,是吗?”
“是。”玲珑点头低笑,手紧紧包住了他的手,“为什么你这么了解我?”
“因为我是你的丈夫。”耶律休哥俯身在她的耳边笑道,“我了解自己也许还没有了解你多,所以,玲珑,你永远也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否则,我会发疯。”他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身体,在他醒来发觉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的惊恐,就算是发现她和桃花不见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惊慌过,因为他知道,她离开北院王府是回大宋了,他有把握在契丹的范围内把她拦截住。
而这里是大宋,他怕她把她丢下,独自一个人去找大宋皇帝算账了,直到他看见她一个人傻傻地抬头看着天,他的心才慢慢地安定了下来,也终于明白,一个叫剑玲珑的女人能左右他的心,他的思想。
“我不要你变成那样的男人。”玲珑轻轻地摇头,眼睛里是不赞同的神情,“你是契丹的大王,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能因为一个剑玲珑变成要死要活的男人。”
“可是,自从遇见了你,我就变成了那样的男人。”耶律休哥嘿嘿奸笑,“所以,你永远也不要想离开我,离开我,耶律休哥就变成了一个没有用的男人,只有你剑玲珑站在我的身边,耶律休哥才会是以前的耶律休哥。”
“宁,我不能保证我永远不离开你,你要答应我,即使我离开了你,你也要为了剑玲珑活下去,你能做到吗?”她仰起头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我答应。”握住她的手,他认真地对她作出了承诺,“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轻易离开我,我为了你活着,我要你也要为了我活着。”在自己作出承诺的时候,他也要她的承诺,要不然,他太吃亏了。
“我知道你是怕我一个人进宫去杀赵光义,你放心,就算我要进宫,我也会和你说一声,我不会再悄悄走掉了。”玲珑怎么会不知道他要她的承诺,灿烂地朝他笑着。
耶律休哥搂住她的手臂力道加重了一分,“玲珑,也许我说出来的话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知道你想杀了大宋皇帝为剑家报仇,杀一个人固然痛快,可是,你想过没有,杀了他,剑家的冤屈谁来平反?”
“我会先找皇后,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对我和姐姐特别的关照?不管她当王妃的时候还是后来当了皇后,我想知道答案。”玲珑转身抱住他,轻声低语道,“也许她知道点什么。”
“不要想着杀赵光义,给剑家平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耶律休哥很轻声地说着,“玲珑,对你来说,杀了他也许很容易,但是,杀了他之后,宋人之间也许要发生一场皇位之争,到时候,也许就是因为你的一己私仇害得宋人又要经历战争的烽烟。
玲珑咯咯低笑,“宁,那你不就可以趁机率领着你的千军万马把大宋的土地都掠夺走吗?”
“你以为我是战争狂人吗?”耶律休哥不依地轻刮她的俏鼻,“你知道一场战争,有多少条活生生的生命被夺走?你知道我看到跟随我出征的兄弟们无法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我无法面对那些等待大军回归翘首以待白发苍苍的母亲。”说着,他长长叹息了一声,额头抵着额头,从她的身上获取力量,“宋人也是一样的,上战场的士兵,他们的母亲也在家里等待着儿子平安归来,可是,战争是残酷的,只要发生战争,就会死人。”
“那你还那么爱带兵打仗。”玲珑不满地看着他,娇嗔道。
“我是武将。”耶律休哥微笑着只说出了四个字。
但是,已经足够了,玲珑已经了解了他的心,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他的颈子,温柔地笑道:“你还是世间最英勇的男子。”那个男子就是她的男人,深爱着她剑玲珑,愿意为了她剑玲珑做任何的事情,而她剑玲珑什么身份地位也没有,只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小孤女。
“你的眼睛在闪烁,你的心在怀疑。”耶律休哥笑着把她的身子抱在怀里,一点也不介意这里是公共场所,人家别的房间的客人随时会开门出来,谁叫他是契丹人呢,心里没有那么多要顾忌的。
“我们回房吧,要不然被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有断袖之癖呢。”玲珑窝在他的怀里,幸福地低笑着。
耶律休哥抱着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暗笑着,他的玲珑终于也有了害羞的时候,这宋人的礼法真是麻烦,大步走进房间,把她放下,转身关上了门。
玲珑扑到他的怀里,搂住他的颈子,“宁,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她唇边噙着一丝玩弄的笑意,她感觉到在他抱住她的那瞬间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她知道他心里在担心什么,她不会就这样傻兮兮地把他丢下,不顾一切地跑去找赵光义责问关于剑家的事情。
耶律休哥低笑,把她横抱着直径走到床边,轻柔地把她放下,身子压在她的身上,邪气的一笑,“我的小妻子,我们继续睡觉吧。”
玲珑娇嗔:“不是这句。”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耶律休哥把帐帘放下,捉弄地看着她,就是要她把话说出来。
“真的没有了吗?”玲珑故作失望地垂下眼帘,转身背对着他,你不说就算了,我才不会主动说呢!
耶律休哥无奈地笑了,伸手把她的身子揽入自己的胸膛里,紧紧地拥住了她,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低喃道:“我想要你扮回女子的模样,我讨厌你无动于衷地看着你那个表姐对我献殷勤,还一副事不关已的走开了,玲珑,我想看见你醋意乱飞的模样,就象在小胡子大王生辰酒宴那次一样,我想你抱住我的手臂,对你的表姐恶狠狠地说,他是我的男人,我想听到这样的话。”
“其实我很吃醋!”伸手拉下他的头,狠狠吻上他的唇,“我很吃醋!”
耶律休哥热情地回应着她,大手不规矩地在她的身上游走,点燃了属于他们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