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闻纪离本欲担忧的脸无奈一笑,轻轻拍了下秦靖脑袋,“在秦诺工作那么久,怎么连自己的前老总都不认得?”
“前老总?”秦靖诧异。
闻纪离端起放在托盘的碗,另一只手握起汤勺,“不说饿么?我见着餐桌都没什么东西有营养的,就拿了稀粥而已。”
见秦靖还怔忪的样,他好笑的抬起汤勺在她前面扬了扬,“刚刚那男人就是你口中那名已久传却一直不见真容的老总,秦氏浩天。吃吧,你还没有被他盯上的价值。”
知道是秦浩天,提着的心放下了,秦靖接过闻纪离手里的碗和汤勺,还不忘横他一眼,愤愤道,“什么没价值!有你这样贬低自己老婆的么!”
闻纪离闻言,失声淡笑,“是的,你最大价值了。”
托盘里,除了稀粥外,还有一杯牛奶和一小叠尝起来应该是鱼肉的东西,至于什么鱼,秦靖没尝出来,她嘴里叼着块鱼片,正欲问闻纪离这是什么鱼时,他接了个电话。
本欲问他的秦靖收住声,将鱼片咽下肚子,端起牛奶才喝了几口,闻纪离本还温柔的脸突然变得冷峻,她听到他问电话里的人,怎么不带他去看医生之类的。
医生?
秦靖端着牛奶疑惑看他,见闻纪离的眉越皱越紧,不一会儿,闻纪离放下手|机,三做两下的将秦靖手里的牛奶杯放下,“秦靖,小池生病不肯去医院。刚刚照顾他的阿姨给我打电话。现在去慕静家一趟。”
闻纪离的动作太急,装有牛奶的杯子被他放在桌面太过用力,里面的牛奶溅出一些打在秦靖手背上。
黏黏腻腻的,她正欲扯过桌面的湿纸巾拭擦时,被闻纪离握起另一只手的手腕,快速往宴会门口走去,她另外一只手还怪异的保持想要抽扯纸巾的动作。
车子开始开往秦靖所不知道的慕静那个所谓的家,驾驶室的闻纪离脸色严峻,她盯着自己被闻纪离过于紧张而捏红的手腕,还有另外一只手背上,早已干掉的牛奶渍,平静的扯过车上的湿纸巾擦干,然后,将脏掉的纸巾握在手上,垂眸。
闻纪离开始拨电话,拨通了,听那焦急的语气,该是拨给慕静,那口吻,很像是做爸爸的责怪不负责任的妈妈,为什么抛下生病的儿子不管。
电话里的洛依不知说了什么让闻纪离生气,他捏着方向盘的指骨由于力度过大而稍稍发白,掌背甚至有的青筋都凸起。
她低头看着自己还扁平的腹部,又眨了眨眼,细碎的短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呼吸平稳而悠长,眉睫一忽一忽的,整个人,安静而忧伤。
宴会托盘上,那碗还没吃完的粥,那杯溅湿她手背的牛奶,还有那不知名的鱼片,被捏红的手腕,还没来得及擦净的牛奶渍。
车子还在缓缓行驶,鼻子有点酸,喉咙有点哽。
就这么坐在车上,盯着自己的腹部,她突然想起很多人。
想起精致如琉璃的莫白。
想起活泼搞怪的蓝笑笑。
想起倔强自卑的陈晓婷。
想起热情执着的寻一一。
想起机灵和活泼的闻双。
想起毒舌美艳的单羽冬。
想起清浅羞涩的云星月。
想起天真烂漫的苏晓雯。
甚至想起白衬衫黑裤子的傅言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