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住他的手臂,将头枕在他臂膀,调皮的吐吐舌头,“我知道了,闻先生!”
熟悉的称呼响起,闻纪离本欲继续说下去的话也就此止住,只好无奈揉揉她那头短发,“这头发,也算是你逃跑,自己给自己的惩罚了。”
前面驾驶室的陈泽突然捂着牙齿,“哎哟,我的牙齿好酸,酸死了!”
透过后视镜,秦靖见到陈泽眼里的揶揄和笑谑,她哼哼的不满嘀咕,“闻先生,你家司机不行呀!那么年轻,牙齿就得了骨质疏松!得换人了!”
闻纪离眼角抽了抽,顺着秦靖气鼓鼓的脸看过后视镜,见陈泽连忙正经的表情,不禁淡笑,手从秦靖颈项绕过,将她纳入怀里,才认真点头,“说得对!”
陈泽嘴角抽搐,立马恢复一本正经,视线直直平视前方,想起什么,表情突然变得诡异。
“少夫人,告诉你,有天我陪三少去见客户,中途签约时,递来文件的秘|书喊了句闻先生,三少就突然说了句,挺想念我家秦小兔对我喊闻先生时的表情。当时,整个会议室都静了下来。大家都炯炯有神盯着三少看。”
陈泽说完,适时闭嘴。
秦靖侧头看闻纪离,发现男人脸色带着被人拆穿的不自然,平日疏冷俊逸的面孔变得有些怪异,她盯着他,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这个男人,看着丰神俊朗,不可一世,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也会想她,也会因为她,而闹出一些很低级的笑话。
你一直为能留在某个人的心底而努力,付出所有,有天发现你的努力得来的收获居然仿若是竹篮打水。
正当心情极端低落时,却给你突然来个峰回路转,蓦然发现,那个人,在看不见你时,在你也看不到的某些场景,也在想你,也在为你而情不自禁喃着某些情话。
没有比这样的发现,更让人怦然心动。
听到她笑声,闻纪离脸色更是不自然了,陈泽透过后视镜看着,心底冷哼哼,刚刚那话,绝对是他腹黑的赤果果的报|复呀!
闻纪离横了一眼后视镜的陈泽,才轻轻拍了下笑得脸都皱成一团的秦靖,欲要为自己辨析时,在见到她愉快的表情那一刹,觉得这样其实挺好的。
只要她开心,自己尴尬一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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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送到蓝湖别墅门口,闻纪离对他吩咐了什么后,他就驾车自己离开了。
两人牵手走进去,秦靖见到那个还被棚架罩着的花圃,脚步一顿,本来绽开的笑颜也僵在脸上。
秦靖突然一顿,闻纪离走了几步才发现人没跟上来,他回头正要问她怎么时,发现她脸色有些发白,眼睛瞪瞪的瞪向某一处。
他顺着她视线往前看去,发现那个被棚架笼罩的花圃,一切了然。
他温柔的扯了扯她的手,声音温和,“进去再说。这里那么冷。脸都冻红了。”
秦靖敛回散发的思绪,内心百味交杂的看了闻纪离一眼,轻轻点头,跟在他身后,却没了一开始的欢快,脚步也变得有些沉重。
在门拧开那一霎,从两人交握的手中,闻纪离清楚感受到秦靖微微收缩的手,他心疼的将她抱入怀里,是他的疏忽,导致她如今的恐慌。
“这房子,如果不喜欢,明天找新的房子住。”他在她耳边轻喃。
进到大厅,闻纪离先端了一杯温开水递给秦靖,让她先暖手,自己则上了房间。
秦靖坐在大厅,盯着前面不远处,就在不久前,他和她,就坐在那里,为一个叫小池的小男孩,织了一幅温馨的场景画幕给她看。
说很介意,经闻纪离在医院这一解释,也不是很介意。
可要说完全当做没这事发生,她又真的无法做到,毕竟在她寒风刺骨时,花圃里的花,却在棚架的呵护下,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