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轻尘被拉在刑凳上,那一杖一杖毫不留情的落下来之时,除了大汗淋漓的疼痛,最清晰的竟然是旁边两个内监的低语——
“哈,当时那老匹夫气得脸都青了,一个字都不敢说,灰溜溜的走了,可算是丢尽了脸面。”
“可不是。还以为有个生得这样美的女儿可以为自己升势,到头来结果却是这样!若我是他,也非得气炸了不可!”
轻尘口中含着布条,眼中竟绽出一抹冰凉的笑意——宁鹤轩,你是活该!
当最后一杖落下来,轻尘终于承受不住,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皇上,她晕了。”金銮殿内,吴永连匆匆从外而入,见皇帝脸色毫无波澜,又补充道,“没有挣扎过一下,也没有掉泪。”
皇帝手中的朱砂笔微微一顿,冷笑道:“好个倔强的宁轻尘!”
“也多亏得她倔强,皇上今日终得以挫了宁侯,依奴才看,是不是……”吴永连微微犹豫着,试探皇帝的意思。
“好奴才!如今竟敢来试探朕的口风了!”皇帝冷喝了一声,站起身走了两步,忽又停了下来,微微软了语气:“去太医院宣沈玉林过来。”
那吴永连得了好话,忙的答应了一声:“奴才替她谢过皇上了。”说罢就要往殿外退去。
“慢。”皇帝突然又开口,淡淡道,“着沈玉林带个医女过来。”
吴永连先是一怔,随即便嬉笑了起来:“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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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轻尘从一阵剧烈的疼痛中醒来之时,竟已是第二天晌午时分,屋中弥漫着药香,而背部受伤的地方则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姑娘别大动。”床边突然传来医女的声音,“正为姑娘换药,疼痛自是难免,姑娘先且忍耐片刻,一会儿就好。”
“你……嘶——”轻尘刚要问话,却被一阵疼痛袭得咬紧了牙关。
“奴婢是奉了皇上旨意为姑娘疗伤的。”
皇上的旨意?轻尘微微蹙了眉,更加猜不透皇帝的意思。不过她接连多日服侍在皇帝身畔,皆是提心吊胆,此时虽然疼痛难忍,却好歹落得心中片刻的安宁,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医女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害怕自己的伤痛,忙道:“吴公公吩咐了,姑娘定要在十日之后好起来,皇上前往乌孙,是需要姑娘随行服侍的,奴婢自当尽心竭力为姑娘治好伤。”
闻言,轻尘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