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出萧晟所料的是,两日之后,旻江南岸真的传来了动静,萧晟的军队再次行动起来,打响了渡江的关键战。
而消息传来的时候,轻尘正陪着萧晟下着象棋。
围棋是她所长,而象棋对她来说,虽然不精,但也不至于会输得太惨烈。可是此时此刻她紧紧看着棋盘上的每一步,而萧晟却只是下盲棋,竟也逼得她毫无还击之力,被他围追堵截,最后只能缴械认输。
他朗声笑了起来:“先前不是说要将我杀得落花流水?”
轻尘本来心有微微不甘,可是听了他的大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拍手道:“输便输了,再说,输与你,也不见得有什么丢人的。”
她极少说出这样的话来,萧晟听了,脸上的笑意愈发温润,握住她的手,许久之后地叹了一句:“那么,我岂不就是万万不能输了?”
轻尘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随后却更加灿烂,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手背:“你不会输。”
他依旧只是笑,手上微微一个动作,轻尘便已经心领神会,坐进了他怀中:“你听到萧逸渡江,为何却笑得这般开心?莫不是早有了什么部署?”
他笑着哼了一声:“你****与我一处,我能做了什么部署而不被你知晓?”
轻尘愈发疑惑:“那是为何?”
“没什么,不过是因为凡事都要有解决,我觉得时间就要到了。自小,我与他便不睦,相争了这么多年,终该有个了结了。”
轻尘听着这样的话,只是隐约觉得不祥,忍不住心跳得厉害,靠着他不说话。
“尘儿,我们去御花园走走罢。”他却突然又开了口。
轻尘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出这件事,但还是依了他,来到御花园,才发现微澜正陪着丢丢在御花园中玩耍着,见了他们,丢丢突然上前来拉住了轻尘的手:“娘亲你快过来。”
轻尘不明所以,跟着她来到了一座凉亭之中,才发现里面竟有好几个画师,忍不住有些疑惑:“这是做什么?”
“为你画像。”萧晟不知何时也被人带了进来,就站在轻尘身后,低声道,“我虽看不见,可是却要将你的每一个时期都记录下来,封存起来,如果有朝一日,得幸复明,我也不会错过每时每刻的你。”
这样直白的话语,轻尘禁不住羞得红了耳根,回身埋怨他:“此时前线战事正是如火如荼,你却还要弄这些?”
“我偏要弄。”萧晟握住了她的手,“我要告诉天下人,即便是他萧逸有本事打到宫门外,我也绝对不会惧他分毫。”
闻言之后,轻尘终于没有再说什么,点了头之后,便在早已安排好的地方坐了下来。
身后是一树繁花,馥郁芬香,而树下,是绝色倾城的红衣女子,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几个画师竟都忍不住看直了眼,迟迟没有下笔。
轻尘脸皮本就薄,眼见如此的情形,气得起身便要离去。
殊不知,这早已是萧晟意料中的情形。他低笑了轻咳了一声,那几个画师顿时都回过神来,慌忙请罪,开始落笔。
轻尘仍旧止不住有些郁愤,看着微澜和丢丢在一旁不停地示意她笑也无动于衷。
直到萧晟走到了她身边,低笑了一声:“你不笑的画像,以后孩子见着了,哭怎么办?”
轻尘不忿的往他脸上看了一眼,却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好,我可是为着孩子。”
“不为了我?”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满的情绪。
竟像个孩子一般。轻尘忍不住笑得愈发明媚,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更为了你。”
一旁的微澜,低叹了一声,将丢丢抱起来:“好女儿,我们可该回去了,你都不想你父皇吗?”
丢丢轻轻在自己母亲的脸上拧了一把:“母后你好没羞,明明是你自己想父皇了!”
微澜顿时微微红了脸,对着自己的女儿做了一个鬼脸,哼哼一声之后转过了头,继续看着轻尘和萧晟,眼中浮现起满意与艳羡的神情。
第二日,微澜和丢丢便启程返回了天朝,轻尘一路将她们送到宫门口,又依依不舍的说了许多话,方才看着侍卫护送着她们离去。
丢丢眷恋的和她挥着手,轻尘亦同样挥手作别,一直到马车的影子已经看不见,方才转身回到承乾宫。
然而,皇帝竟然不在宫中!轻尘心中忍不住一惊,她出去前,分明与他说好,他在这里等她回来,然而此时他却去了哪里?
轻尘在承乾宫中问了一圈,人人都只道是吴永连陪着皇帝出去,但究竟去了哪里,却并不知晓。
听到有吴永连相陪,轻尘才算是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却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不知他究竟是往哪里去,去做什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吴永连却先行回来了,见了轻尘,忙的道:“娘娘果真已经回来了。皇上他去了灵碧阁那边,只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皇上恐娘娘担心,故而让奴才先行回来禀告娘娘。”
“灵碧阁?”轻尘疑惑